第十四章 谁还不是个四千五百多岁的宝宝了
乘上公共汽车之后，露琪亚就盯着车窗看着沿途的风景。 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倒映在她那一双无瑕的眼睛上，将她的眼睛也染成了天空的样子。 露琪亚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到一天的时间，而且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寓里面呆着，还没有正正经经地看一看这个城市里面的街景。 虽然她之前所在的世界所处的年代也是现代，但进入千禧年之后的二十年社会发展速度太快了，这二十年之间的差距导致两边的街景有着许多的不同之处。 不管是街道上行人的穿着，还是街道两旁的店铺以及大楼上的大屏幕，亦或是川流不息的车辆，都让露琪亚非常感兴趣。 虽然星和月也有很多话想跟露琪亚说，但看到露琪亚现在的样子，就没有打扰她。 而星和月自己则是拿出来了长得像滑盖手机的德尔塔终端，进入聊天软件，翻看新生群里面的消息。 早上的时候，他曾在新生群里面询问关于打工的事情，这一会儿想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从上面翻看下来，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有一些看似有用的，实际上也经不起推敲。 上大学有一个星期了，星和月还是有些不太适应新生群里这些群员的说话方式，大家基本上都是开玩笑和说俏皮话以及发一些时兴的网络用语，似乎很少有人在这里正经交流。 星和月就算是想在这里说一些认真和正经的话，也得不到认真和正经的回答，只会被各种意义不明的话给淹没。 这让星和月觉得有些心累，在网络上与人类进行真诚交流实在是有些困难。 好在现实生活中，到目前为止，星和月遇到的都是能进行真诚交流的人。 可是，他又从互联网上了解一种观点，现实中的人都戴着面具，只有在网络上的人才会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 如果人类真实的一面是网上这种状态的话，那星和月就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去学习了解人类。 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星和月暂时收起了德尔塔终端，他决定等到学校之后问问自己的几个室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一抬头，星和月就注意到了公交车内的球形监控摄像头。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星和月总觉得这个亮着红点的监控器在盯着自己看。 “大概是心理作用吧。”星和月想着。 这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昨天晚上遇到露琪亚和虚的时候，自己情急之下就变身了。 当时自己只是确认了周围没有行人，却没有确定周围是否有摄像头的存在。 “那条街道也挺偏僻的，应该没有监控摄像..吧？”星和月在心中想着，他抱着肩膀，脸上露出一副纠结的神色。 他也知道这只是自己对自己的心理安慰，来到这個世界一个多月，也已经了解了这座城市里面随处都有监控摄像头的现状。 露琪亚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转头看向了星和月，她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弄清楚的事情，目前这些事情似乎只有星和月能为她解答。 刚转过头，就看到了星和月脸上纠结的神色，于是露琪亚问道：“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星和月揉了揉眉头，“只是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想，不过先不说这件事。露琪亚，早晨咱们一起出门的时候你应该发现了吧，你现在的状态是可以被普通人看见的。 所以现在我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这个城市里各个地方都有监控摄像头，所以在未来的某天你的能力恢复了，在使用的时候要注意不要直接被监控摄像头拍到。” 说着话，星和月指了指车厢前方的那个球形监控摄像头。 露琪亚点了点头，她知道监控摄像头是什么东西，也知道星和月为什么要提醒自己注意监控摄像头。 现在已经稍微了解了这个世界是个相对普通的世界，如果自己与星和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大众视野下，就会引来很多问题。 看着星和月的表情，再联想他刚刚说的这番话，露琪亚很快就猜出了星和月究竟在为什么事情苦恼。 “你昨天晚上变身的时候被监控器拍下来了？”露琪亚问着。 “被你猜到了，”星和月挠着头，“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有这种担忧，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等今天下午或者什么时候，我抽空去那边看看附近有没有监控摄像头。” 听到星和月说有可能被监控摄像头拍到，露琪亚也没有太过紧张，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紧张也没什么用。 现在就看能不能补救，不能补救的话就静等事态发展好了。 露琪亚决定换一个话题，于是问道：“我昨天晚上不是看那个特摄剧了嘛，为什么你身上的颜色和特摄剧里面的奥特曼有些不一样，他的身体是红色和银色的，而你的是蓝色和银色。我昨天晚上第一次看到你变身的时候有些惊讶，也没有看得太过仔细，你身体上的银色花纹边缘似乎还有一些金色。” 星和月知道露琪亚看的特摄剧是初代奥特曼的特摄剧，里面对于奥特异族和光之国的介绍还没有展开，于是就向他介绍着自己一族的来历。 “其实我们一族最早开始的样貌和人类差不多，有一天我们星系的太阳熄灭了，为了避免种族的灭绝，我们一族的科学家研究出来了人工太阳，也就是等离子火花塔，后续的特摄剧里面也有提及。 但谁都没想到，被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照耀之后，我们一族的人形体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光的巨人，也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和很多特殊能力，这就是我们奥特一族的起源。 变成巨人的第一代人，他们在外貌上有些不小差别，所以根据他们的特征分成了红族、银族和蓝族，当然红族银族蓝族这种称呼是地球人的说法，我们有别的称呼，但是人类这种说法更简单直白。 你昨天晚上看的特摄剧里面的奥特曼是银族，而我算是蓝族。” 星和月拿出德尔塔终端，调出来了赛文大前辈的照片，展示给露琪亚看。 “这位赛文大前辈就是红族，不过这种分类方法现在快用不上了，不同族的奥特曼相互通婚，他们的孩子身上可能同时出现两种族群的特征。 就比如有一位叫赛罗的奥特曼，他身上既有红族的特征也有蓝族的特征。 不过也有那种只继承了父亲或母亲单一特征的奥特曼，就比如我，我母亲是蓝族，我父亲是红族，但就如伱所见，我本人继承了我母亲的特征，是个蓝族。 至于你说的金色线条，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星和月与露琪亚聊天的时候，他们所乘坐的公共汽车已经驶进了大学城范围内，并且很快到达了游流城东工学院北门附近的公交站点。 “好了，我们到地方了，下车吧。” 星和月从座位上起身，并排坐在旁边的露琪亚也赶快站了起来，两人一起下了公共汽车，从北门进入了城东工学院。 露琪亚这身衣服虽然看起来松松垮垮，但也不是异常特立独行，走在校园内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这也正是露琪亚想要的，本身中空出行就有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要是在被人注视着，这种羞耻感会翻倍。 “原来这就是大学啊。” 走在路上，露琪亚左瞅瞅右看看，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 她在原本的世界经常去的那座现世中的城市叫空座町，那里有幼稚园、小学和中学，却唯独没有大学。 在她的感觉之中，这座名为城北工学院的大学校园内所处的时代和校园外不太相同，更像是她的那个年代，也就是千禧年左右。 这里没有那么多高楼，也没有那么多霓虹灯牌和广告屏幕，道路也没有那么宽阔。 路两旁种着的枫树非常高大，看起来有些年岁了，火红的枫叶从树上落下，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大部分的枫叶还挂在枝头，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在这里，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相比着刚才乘车一路过来看到的街景，我更喜欢这里的环境，这里更悠闲一些。” 露琪亚伸手将被风吹散的头发重新捋回耳朵后面。 “我上次听到这类话是从小花园里面的老爷爷老奶奶口中听来的，感觉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怪怪的。”星和月说道。 “哈哈，你被我的外表给欺骗了吧，”露琪亚抱着肩膀，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虽然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其实已经一百五十三岁了，论年纪的话，我都可以做你长辈了。” “年龄嘛...可是我已经四千三百五十三岁了。”星和月挠头说着。 “哈？”露琪亚转过头瞪着大眼睛看着星和月，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等一下，你都已经四千多岁了，为什么人类模样下长得这么年轻？” “因为我就是很年轻啊，我记得这个世界有一个奥特曼年龄和人类年龄的换算公式，按照那个公式换算的话，我相当于人类的十二、十三岁。”星和月说道。 “不是...那这也太年轻了吧，你们奥特曼的年龄怎么忽大忽小的，太自由了吧。” 露琪亚又一次震惊了，自己现在面对的竟然是一个有着四千五百多岁年龄的十二、三岁少年。 “所以说，不同种族的年龄数字没必要强行进行计算，你就知道我虽然有四千五百多岁但是在我们奥特一族中还算是相当年轻的。”星和月摊了摊手，转而问着，“你这个年龄在死神当中算是年轻还是年长。” “这个问题很失礼啊，我当然算是年轻的，但我已经是资深死神了，算是又年轻又成熟。”露琪亚昂着小脸，使劲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找补着。 他们两人一边在路上闲聊着，一边在星和月的带领下来到了北院七号宿舍楼。 “这个是宿舍楼，我的宿舍就在上面，你记一下我的宿舍号，北院7号楼b座607室。 如果你什么时候联系不上我，也找不到我，就可以到这里的宿舍管理员房间，拜托宿舍管理员去我们宿舍找人。 就算我不在，我的室友应该也能帮上你，他们都是好人。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要是找不到我就在夜市街的公寓里面等着就好。” 说到这里，星和月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将公寓的钥匙给露琪亚，他那里还有两套备用钥匙，可以给露琪亚一套。 “稍等我一下，我上去一趟，马上就下来，你可千万别乱跑。”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赶紧上去吧，去去去。”露琪亚摆着手，催促星和月赶紧离开。 星和月也就走近了大门里面，露琪亚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附近来来往往的学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不自觉地左脚前脚掌抬起又踏下，就这样连续不停地点着地面。 虽然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随着星和月的离开，身处在陌生环境的焦虑感从心底浮现。 “抱歉久等了，我上去换了一下衣服，另外收拾了一下东西。”星和月从楼里跑出来，来到了露琪亚身边。 露琪亚转过身来看着星和月，直接开口问到：“你怎么换了这一身衣服？” 星和月现在换上了一身军训服，脑袋上还戴着帽子，手中拖拽着一个拉杆行李箱。 要是在学期末，一个学生拉着行李箱给人给人的感觉像是要提前放假回家，而现在学期才刚开始，星和月就拉着行李箱，给人的感觉像是被退学了一样。 他考虑到最近一段时间要回公寓里面住，所以把自己日常用得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带回去。 “你说这身衣服啊，这边进入大学之后，大学一年级新生都要进行一个叫做军训的集体活动，进行军训时要穿这身衣服。我因为身体原因，倒是不用军训，不过要穿着这身去报一下到。”星和月一边说着，一边正了正自己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