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茫然
这么想着,他已经下意识伸手去握住她的手腕了。 宁青锦冷不丁被他抓住,愣了愣,转过头对上他茫然无焦的双眸,微微蹙眉:“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元清被她的声音陡然拉回神思,眼眸一寸一寸下垂,视线缓缓落到她身上:“锦儿……” “你……能先放开我么?”她不自在地缩了缩手,“一会儿被人看见了……” 放开她。 这句话仿佛深深刺激了元清。 他握住她手腕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宁青锦吃痛:“元清,你做什么?你放开。” 他放开? 不,他这辈子都不想放开。 他已经用了那样的手段,抛弃尊严和身份,下贱的扮成另外一个人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了,都已经用了这样的办法,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开她? 他可以不要尊严和身份,但是他要她。 他的手越来越近,像烙铁烫得吓人,宁青锦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快被烧起来了,脸上也快被那人灼热的视线盯出一个洞来,她虽然心里羞恼不已,却也知道这个男人表面一派霁月风光实则并非善类,遂稳了稳心神,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软声软语地道:“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找个人给你看看,最近天气转暖,大夫说这阵子最容易感觉身体不适,还是你有什么心事吗?你不要憋着,不跟府上的人说,跟我说也可以啊。” 元清被她突然露出来的笑容惊艳了一下,清隽的脸骤然带着恍惚之色,他漆黑又恍然的双眸中突然从眼底渐渐迸发出刺眼的亮光来,伴随着他嗡嗡作响的脑海,似有什么热流一股一股冲进着心田,有什么难以压制的东西即将挣脱束缚,放任自流。要· 元清脑袋嗡嗡作响,一把将她甩到一边死死抵在树上,宁青锦背部撞得疼,惊唿一声正要指责他,微凉的唇瓣带着春天料峭的寒气瞬间覆在了她娇嫩的唇上。 宁青锦如遭雷击,身子僵硬动弹不得。 鸟叫虫鸣、风吹草动、天地万物的声音似乎统统不见,视线所及只有他的脸,鼻息只能触到他的气息,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唇瓣的触感如此强烈,他的气息似乎透过他的唇舌传到她身体的每一处,这一吻,清冽,令人窒息,她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他唇瓣的味道同样甜蜜醉人,和朔夜一模一样,气息与味道,唇瓣间的触动,以及不经意的小动作。 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让宁青锦更感觉到,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她缓缓睁开眼,元清长长的睫毛近在咫尺,他闭着眼,似乎倾注了全部的心神在这一个吻上。 宁青锦原本放松的身体又开始重新僵硬起来。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背叛了朔夜。 强烈的羞耻感让她伸手使劲去推元清。 雅兴被打扰,元清也确实被她推开了,唇舌分开,两人之间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yin/靡至极。 宁青锦觉得难堪极了,她别开脸:“我……我去找元欢。” “锦儿……”元清哑着嗓子拉住她,“别走……” 他的手心好烫,仿佛烫进了骨子里。 宁青锦不自在到几乎浑身颤栗,忍不住拔高了声调:“你放开我!” 元清沉默着不松手。 宁青锦简直羞耻到了极点,她也不是随时都和朔夜接吻,就算接吻也是在屋子里偷偷的,他这里光天化日压着她叫什么事? 宁青锦手背贴着脸,觉得脸颊guntang,她又忍不住恼怒地道:“你还不放开我!” 元清沉默片刻,手指渐渐松开。 宁青锦趁机快步跑开,一点也没有犹豫。 元清抬眸,看着她的背影怔怔的出神。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她是接受他的,原来也不是。 为什么她能对自己那么狠? 他总听见人说,这个京都只怕没人不喜欢他。 他现在就特别想去问问这些人,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宁青锦不喜欢他? 为什么就独独一个宁青锦? 如果时间能再回到那个下着雪的日子,他会毫不犹豫揭下面具,告诉她,他是谁。 阳光落到眼底刺得他眼眶发疼,元清抬手蒙住脸,颓然的靠着树干,慢慢滑了下去。 宁青锦匆匆来到元欢的院子里,元欢见她满脸通红,不有差异地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宁青锦摇了摇头,手背贴着脸降温:“咱们立刻开始吧。” 元欢上下看了她两眼,忍不住笑道:“总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宁青锦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正经点,咱们没多少时间了。” 这倒是事实。 一时间元欢也收起玩笑心思,认真调琴。 宁青锦松了一口气,伸出两只手,手背贴着面颊降温,在武安侯府的院子里亲吻,她实在觉得太孟浪又太羞耻了。 罢了, 她唿出一口气,晚上朔夜来的时候,让他……以后分清场合。 宁青锦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仔细想想,除了惊慌和羞耻,她似乎……并没有以前那么排斥。 看来慢慢习惯就好了。 宁青锦放松的想。 萧君廷早上起来头疼欲裂,他躺在床上,还没搞清楚为什么床顶的帷帐今天有点不一样,就听见宁青莞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了?” 仿佛一下子被抓住尾巴的猴子一般,萧君廷觉得浑身一颤,身体有一个部位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了脑袋。 萧君廷:“……” 他淡定地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宁青莞:“我这是在哪儿?” “我床上。”宁青莞捏着汤匙不断搅动着一碗热汤,“给你煮了醒酒汤,昨晚灌了几碗没灌下去,现在起来喝吧。” 萧君廷看着她姣好的侧脸,探着身子去把她鬓角的头发别到耳后。 光是这么动弹一下,他突然发现不止脑袋在疼,身上也在疼。 他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还整整齐齐穿着中衣。 “身上疼?”宁青莞淡淡看了他一眼。 萧君廷点了点头,按了按太阳xue:“不知道为什么头好疼,身体也好疼,我昨晚是不是摔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