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初探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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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经过各方打探,摸到了笛楼茶社的情况。 笛楼茶社始开于上个世纪30年代末,原来的东家已不可考,50年代初换了个姓尹的老板。76年的时候,尹老板突然退出了茶馆经营,转手让出了。之后又换了好几个老板,如今的老板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76年?这不是闵老去世那一年吗? 想到此,刘开文则问:“那位尹老板去了哪里?” “听说是身体不好,回乡去了,之后再没有消息。洋房的事情,我也打听了。” 几人一听,皆看向刀疤。 “洋房修建于上个世纪20年代,最初是一个私人公馆,之后租给了一个外国洋行做买办所。战争爆发后,洋人撤走,就空置下来,70年被捐给了国家,成了妇女工作办,后来改妇联办,80年代末又改成工人活动中心。传说那里面闹过鬼,有人被吓死、吓疯,现在只有个聋老头看门。” 刘开文点点头:“我们先去洋房那里逛逛,查看里面的地形。” 几人便出门去了如今的工人活动中心。 炎炎夏日,远远便见一幢红白相间的欧式洋房掩映在高树林间。洋房外有一道围墙,正中有一扇铁门,门边挂着工人活动中心的竖匾。 今天不是礼拜天,活动中心也无人来往。几人进了铁门,先围着洋房绕了一圈。 三座洋房呈三进排列,在其两边的空地有后来修建的水泥房。水泥房里的空间很大,里面有篮球室、羽毛球室,还有兵乓球台。 洋房之间有数个小花台,还有原本的喷泉水池,只是喷泉口上的塑像已经被毁了,从残留的底座可以推测出约莫是个外国女子的人像。洋房周围有几棵法国梧桐,但也有很多被砍伐过的树兜,目测皆是树龄颇高的老树。 几人回到第一座洋房门口,进门处便是一个门卫室,那里有个满脸胡子的老头正坐在竹圈椅中,仰着头打瞌睡。 刀疤带着张小刀负责从第三层往下搜索,刘开文、郝有富和赵一慧则重点搜查第一层。 第一层几乎全是阅览室,细分了报纸杂志和工、农两科下的书籍读物。三人便分开走进了各个阅览室。 郝有富装模作样地走进了报刊杂志室,进门处有个借阅台,里面有个在看书的女同志。 郝有富见那人也没反应,便走进了里面的书架间。书架全是落地书架,最下面有一层上锁的柜子,靠墙一边全是报刊架。整个阅览室的地面由深红色地板铺成,里面唯一的摆设就是一尊伟人头像。 郝有富挠挠头,迈着小碎步,把里面的地板都踏了一遍,除了嘎吱响,没发现有能活动的木板。 “同志,请你注意点!不要影响别人。”门边传来那位女同志的警告声。 郝有富心虚地看了看周围,只见整间阅览室里就他一个人,影响个鬼啊!转身出门的时候,瞧见借阅台那位女同志脸色阴沉地斜眼瞥着他。 “同志,你要找什么杂志?” 郝有富这厮的课外阅读量仅限于街边小摊上的各类色彩丰富的民间文学,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故事会。” 哪知女同志一听,脸色上尽是鄙夷:“同志,我们这里全是正规科学读物,没有你说的这一种。” 郝有富瞧着这女同志年纪也不大,摸摸兜里还有几颗刀疤发的外国糖果,便嬉皮笑脸地递过去:“同志,我就是想了解国内外的最新形势,可这满屋子的杂志不知道找哪一本啊。” 女同志看了看面前的漂亮糖果,脸色稍霁,指了指旁边墙壁上的贴纸:“这上面有最新的杂志消息,凡是上面列出的,阅览室里都有。” 郝有富走到墙前,从上往下看,几乎全不认识,唯一亲切点的只有《大众电影》,遂也懒得看了,走回借阅台,试图和女同志搭搭话。 “同志,你们这里几点下班啊?” 女同志指指借阅台上的标签,上面写着:上午8点半到12点,下午1点半到5点半,夏时令下午2点到6点。 “同志,这里就你一个人,你不怕吗?我以前听说过这里面出过事,邪乎着呢?” 只见那女同志抬眼看他:“不要散播封建迷信思想。” “绝对不会!”郝有富义正言辞地反驳,又小声地补充:“我也是听我家亲戚说的。” 女同志见阅览室里没人,便剥开糖纸,塞糖进嘴,一边嚼着糖,有些口齿不清道:“反正我一到点就走,以前出事都在夜里,而且不是这一栋,是中间那一栋。现在那栋房子是被锁着的,出事儿后就被锁了,没人再进去过。我是听说那里面可漂亮了,还有很多外国的画和人像,都是连同房子一起被捐的。唉!都堆在里面多可惜啊。” 郝有富见女同志肯搭话了,又从包里搜出几颗糖果:“我这个人最喜欢听吓人的故事了。我那亲戚也是听别人说的,喝酒的时候瞎吹一通,我才不信能有那么吓人的怪事。他说以前还有个人被吓得从楼上掉下去,给摔死了。” 那女同志瞅瞅门口,对他招了招手,小声附耳说道:“是真的!那事特别怪!那人躺着的上方没有窗户,可全身骨头都断了。不知道那人从哪里跳下来的?最后做出的结论是从旁边的树上掉下来给摔死的。你说,大半夜的爬什么树啊?” 郝有富小眼闪着八卦的光芒,看向同样亮着八卦大灯泡的女同志,震惊地张大嘴:“那不能是在别的地方摔死的,被人把尸体运进来了?” “怎么可能?那人加夜班在里面维修电线和灯泡,怎么可能跑别处去?” “那地上有血迹吗?” 只见那女同志眨了眨暴突大眼,神神秘秘地小声道:“这才是更恐怖的事情呢!听说那人身上的血都被抽干了,整个人软塌塌地躺在地上,就靠一张人皮裹着,里面的骨头全都碎成渣了。” 郝有富被女同志的呼吸撩得脖子痒,不自觉地缩了缩颈子。 那人却以为他被吓住了,更加凑近他,故意坏笑着说:“这算什么啊!我听老几辈的人说,几十年前在四大监里,这种怪事儿多得是,不是断骨头的,就是一滴血都没有的,还有些犯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自己把自己给活剥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把剥下来的人皮丢到对面栏子里去,吓死对面的人,自己还在那里唱大戏呢。”
更加震惊的郝有富无语地看着她,甘拜下风。 “有富!” 女同志一见刘开文几人,连忙缩回身子,换了一副脸色,郑重地敲了敲借阅台:“别乱传啊,我们要相信科学!” 郝有富一脸受教地回道:“那肯定啊!科学之光照亮我的人生之路!” 几人走出第一座洋房,站在门边的梧桐树下交换着信息。 刀疤首先开口道:“三楼是阁楼,有两间房,全部落锁,从门缝里看去,应该是些杂物,不过有些家具被白布遮住,不能看清楚。” “第二层是办公室和棋牌室,办公室就是些书柜、桌椅,棋牌室有靠墙的大立柜,我查了查,墙上没有暗门。”张小刀紧接着说道。 “我查的两间阅览室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除非撬开地板。” 郝有富表情嘚瑟地看着几人,摆摆手:“你们呐,就不会沟通。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刘开文早知道这厮有收获,一直没有说话,就等着他憋不住,自己交代。 果然,张小刀立马崇拜地赞道:“郝哥就是厉害!” “嘿嘿!”郝有富傻笑两声,正色道:“邪门的是中间那一座,出事后就被锁住了。我还听说当年……” 其余几人听着郝有富的叙述,越听越震惊,尤其是张小刀已经被吓得小脸发白了,紧紧地抱上刀疤的手臂。 刀疤猛拍他的后脑勺,小声斥道:“瞧你那出息!这算啥?真该让你去瞧瞧那些全身没毛、牙尖大口、满身流黑脓水的玩意儿。” 张小刀心里不服气地想:我又不是没见过!转念又一想,他是在柳江怪物展厅里瞧见的,刀疤他们又是在哪里瞧着的呢? 几人迅速来到中间洋房前,根据那位女同志的描述,这里应该有几棵高树,可他们眼前之景却显得十分违和。 洋房周围光秃秃的,倒是有几个树兜。难道出事后,这些树都被砍掉了?洋房大门除了一扇厚重的红漆木门外,还加了一道铁门,挂着三把链子大锁。 郝有富瞅瞅大锁,又瞅瞅张小刀,只见张小刀对他点了点头,确定这些锁对于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眼光往上,洋房的结构就外观来看似乎和另外两座洋房没有太大差别,每间房间的窗户都是关着的,个别窗户还被窗帘遮挡着。 几人对了对眼神,瞧了瞧时间,下午三点多了,遂商量让张小刀和刀疤回去拿工具,另三人在里面等着,顺便再熟悉一下里面的环境,看有没有被忽视的蛛丝马迹。 一切安排好后,刘开文特意绕去前面的门卫室,他需要详细了解看门大爷的生活习惯,以免行动的时候被发现,惹出麻烦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