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徐勇进剿英霍山区

    第178章徐勇进剿英霍山区

    永顺福石城兴建于南宋绍兴五年，分为内罗城和外罗城，有纵横交错的八街十巷，人户稠密，市店兴隆，号称“城内三千户，城外八百家”，有着“五溪之巨镇，万里之边城”的美誉，自从建成以来一直是永顺土司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

    如今，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土司城里，永顺宣慰使彭宏澍正在烦恼。

    保靖州宣慰使彭朝柱拥明反顺，邀请他共同起兵，他没同意，决定观望一阵子再，不料彭朝柱进展顺利，已经连下镇溪所、辰溪和卢溪三城，威逼辰州，顺军防御使李秉道龟缩不出，他如果继续观望，打进辰州城的好处可就一点儿也捞不到了。

    于是他急忙命令长子彭肇桓兵出明溪，准备分润攻占辰州的好处，可是彭朝柱却又被李秉道偷袭，兵败麻溪铺，虽然损失不大，但却挫了锐气，退回卢溪与李秉道对峙了起来。

    这就麻烦了。

    彭宏澍本也不是真心反顺，只是想去打打秋风，出工不出力，等占了便宜再主动退回来，就算大顺重新夺回辰州，也未必真就会到深山老林里找他的麻烦，可是如今这样却成了骑虎难下之势：不退兵吧，担心迁沿日久，顺军救兵一到，难免遭受损失；退兵吧，又怕彭朝柱独占辰州，自己落个劳民伤财不，还两头不得好。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前方传来消息，彭朝柱和彭肇桓商定，由彭朝柱牵制李秉道，彭肇桓间道袭取辰龙关，先关上顺军救援辰州的大门，然后再并力攻取辰州城，请彭宏澍火速派兵支援。

    这样就跟大顺彻底撕破脸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彭宏澍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只得又派出次子彭肇相，率兵前往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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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十一月十五日，清朝黄州总兵徐勇率部进抵白云寨，次日大举进攻，大岐寨寨主王光淑统领各路寨兵数万人来援，双方苦战一，互有伤亡。

    徐勇退兵回营，与众将商议道：“山路狭窄，匪兵虽众，但却施展不开，我军虽勇，却也难撼糜集之众，如此下去必成僵持之势，不如分兵进击，诱匪分兵抵抗，以分其众，可获大胜。”

    众将点头称是，于是徐勇调整部署，兵分三路，十七日寅时鸣炮为号，同时杀出。

    寅时还没亮，清军忽然号炮连响，分路杀出，义军匆促应战，陷入混乱，王光淑亲领中军，犹自死战不退，忽然有人来报，西路抵敌不住，请求支援。

    一路败则路路败！王光淑毫不迟疑，立即命令副将：“西路不容有失，你代我指挥中路，不可后退半步，待我杀退西路鞑子，从侧翼包抄，可获全胜！”

    副将领命，王光淑带领亲兵卫队前往策应西路，行至半路，突然伏兵四起，黑夜里也看不清有多少人马，只听见杀声震，令权寒，王光淑不备，早已被搠于马下，当阵活捉，余兵四散，各路寨兵见到王光淑被擒，也都无心恋战，纷纷逃窜，清军追杀数千人，乘胜连下大岐、泉华两寨，白云寨主易道三心寒胆落，开寨投降，徐勇下令将三寨城屋一律拆毁，向武昌报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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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养和接到的是捷报，彭宏澍接到的却是败报：刘芳亮留下驻守常德的威武将军米国珍率兵救援辰龙关，乘彭肇桓不备，在壶头山大败永顺军，彭肇桓仓惶西逃，与彭肇相合兵一处，仍然驻扎在明溪，是进是退拿不定主意，遣使向福石城请令。

    彭宏澍同样拿不定主意，只能下令暂且观望，如果顺军进攻明溪，则退回施溶州坚守；如果顺军不来进攻，那就按兵不动，等彭朝柱那边有了行动再。

    然后很快，彭朝柱便有了行动，但不是向辰州行动，而是主动放弃了卢溪，向后退回了筸子坪长官司。

    原来，龙衣卫奉命支援辰州，没走常德、辰龙关，而是沿资水走溆浦，直扑辰溪，想要拿下筸子坪、镇溪所，切断彭朝柱退路，可是彭朝柱反应很快，听顺军援兵攻占了辰溪，立即向后龟缩，给龙衣卫来了个“让你打不着”。

    胡很想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他很清楚，皇帝需要他打一个漂亮的胜仗，以此来检验军改的效果，可是彭朝柱这么狡猾，不给他机会，让他颇为无奈，只得另寻战机，一面派出斥候预做侦察，一面按原计划请礼部从事陈周南离军北上，前往永顺先跟彭宏澍联系上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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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州战事陷入僵持，徐勇在英霍山区却进展顺利，继攻下大岐、白云、泉华三寨之后，又连下数寨，“蕲黄四十八寨”的盟主张缙彦惶惶不可终日，与道臣李、邵起商量之后，决定投降清朝，于是手书一封，送往徐勇军前，可是听清朝湖广总督已经换了以前的河南巡抚罗绣锦，深恐自己在河南时的骑墙态度让罗绣锦不再信任，赶忙又写了一封请降信，投往清朝安庆巡抚李犹龙处，请他转达给自己在陕西时的老上司，目前正在南京的内院大学士洪承畴，希望洪承畴能够出面力保，促成清廷准降。

    张缙彦请降本来事出机密，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传到斗方寨，斗方寨寨主周从匡请来到寨支援的英山知县刘时叙和副将陈福，开门见山道：“听闻督臣张缙彦已经拜书请降，你二人均系朝廷命官，如若也有此意，我不为难你们，请即率部离开，如若并无此意，还请歃血盟誓，共同抵御清虏，勿使彼此生疑，徒害抗虏大计。”

    刘时叙慷慨道：“生为大明人，死为大明鬼！刘某情愿歃血明志，以释寨主之疑。”

    陈福也道：“某愿盟誓，共建功勋。”

    周从匡大喜，立即命人准备香案，与刘时叙、陈福歃血以毕，道：“徐勇大军进山，黄州空虚。我等与其据寨自守，被其各个击破，不如主动出击，联络周边各寨攻打蕲水。徐勇的粮饷俱在蕲水，不容有失，闻讯定会回师救援，届时我军伏兵于路，徐勇必败。徐勇一败，黄州、蕲州即可传檄而下，蕲黄形势将为之一变。”

    “此计甚妙！”刘陈二人纷纷赞同，于是回去各自准备，定于十二月十二日兵发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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