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以命抵命
这要是别人，说不定就动摇了。但珠玑护法做人向来有原则。他从不喜欢轻易承诺。 珊瑚护法这种胡搅蛮缠的方式，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这些年来求医的人太多，大部分都是那种让人同情的，可并不是每一个珠玑都会去救。他不得不学会狠心拒绝。 有些人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既然时候到了，就该离开了，何必强求呢。 有时候吊一个将死之人着命，并非那个人本身的意愿。而是将死之人的亲朋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学会拒绝是医者必须拥有的技能。 作为医者很得罪人的。有时候救治不对，不救治也不对。 医者的仇人不比修炼者少多少。 如果医者自身修为一般，就必须拥有保命的必杀技。他们通常会收罗一些为他们效命的高手。 珠玑身边也有一些高手，都是蒙克给他安排的。珠玑不喜欢理俗世，可他是蒙克最信任的医者，他的小命十分珍贵。 珠玑：“你要知道，你说的那种方法没有人试过。一个不小心小命就不保了” 珊瑚：“师兄，我求你了，帮我这一次” 珊瑚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去求过任何人，珠玑也从来不知道珊瑚会这么不理智。 以他们二人的关系，如果珠玑能做到，作为医者他怎会不出手相助。 不管伽玉长老是什么身份，此刻他都是珠玑的病人，既然已经是珠玑的病人，能救他又何必藏着掖着。 换了其他人也许还会有些其他想法，可能还要考虑一下。毕竟此时伽玉的身份仍然算是圣山的长老。 圣山的长老，圣殿的爪牙，就是圣女的帮凶。就算是被逼无奈的，身份摆在那，这么多年也不可能那么干净。肯定或多或少的帮圣女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一点就算不挑明，大家都心知肚明。 也许伽玉和格勒在执行任务期间都留了一手，甚至阴奉阳违，不按常理出牌。但他们或多或少都还是要做一些的。 更何况有些事情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做什么。 有时候他们只是帮忙送封信，又或者运送一些东西。 在这些简单的任务中，他们看似没有伤害任何人。可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圣山的人，几乎都是圣女的棋子，只不过有些人早在棋局之中，身不由己。 有些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入局的机会，他们可能连做一个弃子的机会都没有。 已在局中的人，只能在小小的棋盘上跳跃。 伽玉和格勒虽然身不由己，但是他们的身份摆在那，就算不妨着他们两个。也要防着他们背后的圣殿。 这些事情应该留给像琳琅那样的聪明人去考虑。珠玑护法不在意所谓的身份。 但珠玑也不是滥好人，不是什么人他都会去救的。他的药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就算要行医济世，也要懂得分辨是非。 那些大jian大恶、杀人如麻之人救了又有何用。 但是像伽玉长老这样的人，珠玑不会想那么多。 珠玑不在意伽玉长老和珊瑚护法的关系，不介意他和蒙克大祭司那些过往。 珠玑只是知道，他所看的伽玉长老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比起传言，珠玑更相信眼见为实。 也许珠玑对于男女之前处理的并不得当，但他可以分辨一个人的善恶。 珠玑能接受琥珀护法的所作所为，那也是因为琥珀护法对珠玑真的是用心的。琥珀护法也真的能帮上珠玑。 不管琥珀护法对别人怎样，对珠玑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却始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珠玑从未动过心，琥珀护法确实是痴心错付了。 珠玑这些天一直在看病救人，他几乎都没怎么休息。有时候实在困了，就静下来打坐调整。 这些天珠玑除了看病、治病、炼药、炼丹之外就是在翻医书。 只不过他始终找不到医治伽玉长老的办法。 伽玉长老的伤势主要是因为咒术，若是能早些解咒，说不定伽玉长老的双腿还能有救。 伽玉长老若只是简单的被压断了腿，或者被砍了腿，珠玑都有办法解决。 可伽玉长老现在的情形没那么简单，可能要找真正的巫医才能解决。 关于巫术、咒术这方面的事情，珠玑知道一些，但也只是略懂。 每个人的对略懂定义可能都是有些不同的。 有些人说略懂可能真的只是听说过，或者略知皮毛。 孟纤雨说略懂，那就是有一半以上的把握，说明不会出丑，只是不太精于此道罢了。就是不是专业的，比不了。也多少含了一些谦虚的成分在里面。 毕竟谦虚那是孟纤雨的故乡，華厦族的传统。 当然，不止華厦，在哪个位面都有十分低调谦虚的人。也包括一些扮猪吃老虎的。 珠玑：“你先别着急，说不定会有其他办法。” 珠玑虽然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可他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继续翻查医书，说不定能找到更适合的方案。 珊瑚：“可是……” 珠玑：“你不用再说了” 珠玑没有耐心了，他不擅长解决这些问题。他也不是故意的，可他就是不想看见珊瑚这幅没出息的样子。 这个样子完全不是他认识的珊瑚。因为一个男人变成这样，珠玑无法理解。 更何况他们二人是叔侄关系，可现在珊瑚对伽玉长老的感情去超出了叔侄该有的感情，好像掺杂着许多不该有的情感。 珠玑无法理解，更不知道如何开解。他怕他理解错了。只能想办法先避开珊瑚。 珠玑现在不着急回去，他想去看看刚才回来的那些人，说不定能从他们那得到一些启发。 珠玑给自己找了个非常不错的理由。但他不想回去，最大的原因是他心里知道，有一个人在等他，可他暂时不想见到那个人。 珠玑离开了，珊瑚的眼泪不挣钱的掉了下来。 珊瑚想用一名换一命的方法去救伽玉长老，这种方法珠玑早就知道，可惜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若是失败了，救不了伽玉长老，还要搭上珊瑚一条性命。 珠玑是医师，救死扶伤才是他该做的事情，一命换一命这种事情，他做不到。 更何况在珠玑眼里，珊瑚的命远比伽玉长老更重要。 珊瑚口口声声说，是伽玉把她养大的。她欠了伽玉长老一条命。 就算事实真的如此，珠玑也做不到。 珊瑚说的那种方式，是一种古老的传说，根本无从验证。 就算真的可以，以珠玑的本事也办不到。 伽玉长老若是知道实情，也必然不会同意。 珠玑现在不止要担心伽玉长老的伤势，还要担心珊瑚。 珠玑不知道是不是他过于敏感了，他总觉得珊瑚变了。 世人皆求活，可她却似乎一心寻死。 珠玑不想去深究其中的情意，他也懒得去懂。 珠玑本想去找琳琅护法商议事情的，可琳琅太忙了，珠玑找不到琳琅。他先后去看了那些刚回来的人，从他们那得到了一些信息。然后才回去炼药。 珠玑走了之后，珊瑚一直呆愣在原地。 巫娜轻咳两声，珊瑚才回过神来。 珊瑚转头看见巫娜，问到：“有事？” 巫娜点了点头，然后上前扶起珊瑚。 两人在亭子里坐下，一时之间，巫娜更不知如何开口了。 珊瑚：“有事？” 巫娜：“嗯，我想问您，纤雨她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回来？” 巫娜想问很多问题，但是她看的出，珊瑚的情绪低落，所以她只好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珊瑚：“孟姑娘没事，她是在替大祭司护法，不必担心。等大祭司稍稍调息，他们就能回来了。” 巫娜：“好，我知道了。我看您也累了，不如我服您回去休息吧” 珊瑚：“我不累，你是特意来找我？” 巫娜：“我是出来看看师傅的汤药煎好了没” 珊瑚：“那我们一起去吧” 珊瑚只想忙起来，她不想独自一个人呆着，她会胡思乱想的。 珊瑚和巫娜算不上熟络，彼此之间都有顾忌，有些问题不敢问。 珊瑚：“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巫娜：“我？不知道” 巫娜不知道珊瑚护法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珊瑚：“就没想过是留下来，还是离开？” 巫娜：“我会离开” 珊瑚问的太直接了，巫娜只好如实告知。 毕竟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要么离开。如果有第三条路，说不定巫娜真的会考虑，可现在只有两个选项，那便无需纠结。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孟纤雨到时候也会离开，巫娜想和她一起离开。巫娜不是想离开山庄，而是想离开双灵岛。 这一点是珊瑚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