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行侠仗义 我辈本色
蓝九间哈哈大笑:“没有关系,没关系的!你这个新郎官可以在旁边看着,你越看,我越刺激,嘿嘿嘿……” 白小川气的头发都根根竖起,愤怒的痛骂道:“无耻败类,下流东西,你找死!” 白小川手臂一振,手里已多出来两根判官笔,双笔一上一下,一前一后,点向挡在蓝九间身前的并州鹰爪王闻良。 闻良仍旧空着双手,闻良号称并州鹰爪功第一人,手上的功夫着实霸道,他虽然空着双手,却毫无退缩之意,直接一上手便以一双rou爪跟白小川的判官笔硬碰硬! 两人动起手来以后,白小川惊讶的发现,闻良这双rou爪出手刁钻,翻转抓撩夺,走的是纯刚猛的路子,一双鹰爪硬撼精钢判官笔,也只是稍微落点下风。 自己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判官笔还得让对方给夺了过去! 二人斗约莫十合,白小川陡地双笔齐出,一支笔直刺闻良面门,一笔直刺闻良下阴! 这一招‘双龙出海’直刺下阴,按武林规矩来说,此招颇为下作。 闻良顿时有些愠怒,白小川使出这一招来,这是摆明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但白小川这一招乃是他的平生绝学,判官笔来的又快又疾,笔尖刺破空气,发出两道刺耳之极的怪声! 闻良鹰爪功虽然了得,但单凭一对rou爪无法正面硬撼白小川的这一对精钢判官笔! 他不得不避其锋芒,向后连退三步! 白小川施展这招‘双龙出海’其实乃是虚张声势之计,他见闻良被自己逼退,身形忽地一停,右手猛然向外一甩,已将右掌中的精钢判官笔当暗器给甩了出去! 这支判官笔如同出弦之箭一般,挟带着飒然风声,狠狠地射向还在不远处观战的蓝九间心口! 蓝九间草包一个,压根想不到白小川会来这一下,见铁笔迎面扎来,当场吓的裤子都湿了,手木足麻,如泥塑的雕像一般,那里能动? 众人只听‘咔’的一声轻响,蓝九间被白小川甩出的精钢判官笔射中胸口,仰面朝天,直直地向后便倒! 闻良见蓝九间被射中,心中暗叫不妙。 他本来是想讨好一下蓝先生的侄子,好让蓝九间在并州地面上脚跺四方颤的蓝山岳面前给他说上几句好话,不料这回露脸没有露着,倒把屁股给露出来了!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哇! 闻良又气又恼,又惧又怕,想到蓝先生的侄子就死在自己的保护之下,整个并州的鹰爪门可能都要被蓝先生给铲平,自己这一大家子恐怕一个都活不了,不由得气的额头上青筋暴绽,戟指怒道:“白小川,老夫本来只想废了你也就罢了,你这是嫌自己死的慢那?竟敢伤蓝先生的亲侄子?!老夫闻良今日就送你一程!” 闻良缓缓地从腰间拿出了两副铁手套,戴在了手上。 他这副铁手套,乃是找能工巧匠专门打造的! 可以直接抓刀抓剑,他本身在鹰爪功上的造诣就十分了得,再配上这副硬抓刀剑的铁手套,杀起人来便似杀鸡宰羊一般,并州地面上还没有人能挡他三十招! 白小川惨然一笑,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更何况这蓝九间竟然想在我新婚之夜辱我妻子,我若不宰了这畜生,白小川还算是人吗?蓝九间死的好,死的妙!这下流胚子早就该死!” 闻良气的眼珠子通红,怒道:“好!好!好!你够胆!那我闻良就只能拿你白小川的狗脑袋,到蓝先生那里交差了!” 闻良摆了个鹰击长空的起手式,便要冲上,不料大家都以为已经被判官笔当场射杀的蓝九间,忽然之间又坐将了起来,哆哆嗦嗦的说道:“哎呀!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众人全都呆住了,尤其是闻良和白小川,两人是一喜一惊! 一直站在蓝九间身后,刚刚想偷偷溜走的一个又干又矮又瘦的汉子,这时忙低头哈腰的如同一只哈巴狗一般,把蓝九间从雪地里搀扶了起来。 白小川凝目看去,只见自己那支精钢铸成的判官笔,此刻正直挺挺地插在蓝九间心口上! 看那判官笔的位置,明明的正中蓝九间的心脏,但蓝九间怎地仍旧活蹦乱跳,大呼小叫的? 白小川越看越觉得此事匪夷所思。 蓝九间哆哆嗦嗦的将手伸进怀里,掏出来了一个银元宝。 白小川的判官笔深深的刺入了元宝之中,已钉在了上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若是没有这个银元宝,看这判官笔的力道,蓝九间定然会被判官笔穿心而过! 白小川真想仰天长叹,老天不公! 这种畜生竟然还能走这种狗屎运?我白小川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能碰上这等狗血之事? 白小川反应极快,心中暗道:“既然老子射不死你,老子就捅死你!” 他举起手中剩下的另一支判官笔,飞身朝刚刚站起身来的蓝九间捅去! 闻良早已对白小川心有戒备,再一绝不可能再二,白小川人一动,他便以更快的速度拦在了白小川身前,双手齐出,对着白小川的要害就是狠狠一抓! 白小川手中只剩一笔,又加上闻良双爪直上直下,抓人也可,硬抓他的判官笔,也是不在话下,登时逼的白小川连连后退! 蓝九间平时猖狂惯了,从小到大,哪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一想到自己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要不是这个大银元宝,自己这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更是被气的全身发抖,怒道:“坏四,扶着我进屋,老子现在就要弄这小娘匹!而且要一定要当着这个白小狗的脸弄!” 搀扶着蓝九间的干小汉子忙连连称是,扶着蓝九间慢慢沿着墙边绕过了间良跟白小川打斗的战场,进了北屋。 白小川此时身上已数处彪血,在闻良连连的进攻之下,已是强弩之末,眼前要被闻良毙于爪下! 他这时已顾不上别的事了,只能如疯狗一般,凭着本能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铁笔,希望自己能多撑几招。 坏四扶着蓝九间进了北屋,抬眼看见屋内已是一片狼藉,唯有贴在墙上那大红色的双喜字,仍旧十分的鲜艳又喜庆! 坏四狗仗人势,一脚踹开内室木门,冷笑道:“老朱头,把你女儿献出来给蓝大爷享用享用,蓝老爷玩高兴了,兴许还能留你一条老狗命!” 老朱头此时正于内室护在女儿身前,他手里拿着粗木棍,怒道:“坏四,原来是你小子坏的我家喜事!” 这坏四,乃是杨镇上的一有名地痞,平时最爱打人秋风,专一放刁收债! 前些日子老朱头收了地租被这坏四瞧见,坏四见老朱头收了十几车的粮食,十分眼红,竟当街拦住了老朱头,强行索要一半的粮食! 老朱头身后有白小川给他撑腰,哪里怕他?命几个长工当场将坏四暴打一顿,然后又派人去给未来女婿白小川报信! 白小川一听大怒,让手底下的青寨弟兄连夜出马来杀坏四,结果坏四运气极好,没被撞上! 青寨这些人杀人放火惯了,见抓不到坏四,便直接将坏四的几个结拜弟兄捆起来给当场宰了,并放出话来,不允许坏四再出现在杨针附近,只要再撞见坏四,定要将其乱刃分尸! 坏四听闻了这件事以后,见势不妙,悄咪咪地溜溜了,他被青寨土匪放出来的话彻底的吓破了胆,不敢在杨镇再露头,只能跑到了并州城里躲藏。 坏四在并州城中,越想越气,越想越亏,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复老朱头! 他本是并州杨镇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是个街上蹦,地里钻,在这一块人脉极广,四下里一打听,很快便摸清了这老朱头家里的脉,这才终于设计出了这条接刀杀人的毒计! 老朱头手拿大木棍,大喝道:“你们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拿着大棍子抡死谁!你们被我打死了,可别怪我!别过来!” 坏四嘿嘿直笑:“你抡!你抡!你抡个屁!早就听说你女儿貌美如花,还不快揭下红盖头来乖乖伺候你蓝大爷?” 坏四直直的逼向老朱头,老朱头狠狠地抡起了木棒,可惜他年老体衰,身体素质哪里比的上坏四这个中年人? 坏四向旁边一躲,躲开了老朱头抡过来的木棒,抬腿照着着老朱头心口就是一脚,骂道:“我可去你娘的吧!” 老朱头躲闪不及,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被坏四一脚正中心口!
老朱头惨叫一声,手里的木棒登时飞了,瘦弱的身形向后直飞,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软软摔倒于地,口鼻窜血,再站不起身来! 坏四得理不饶人,也不管老朱头死没死,飞身骑到老朱头身上搂头搂脑就是一顿乱拳! 蓝九间趁机扑向床上瑟瑟发抖的新娘了,伸手一把拽下了新娘头上的红盖头! 红盖头一掀,蓝九间伸眼望去,但见这个新娘子眉毛弯弯,眼如秋水,一张樱桃小口,因为惊惶,似张非张,似闭非闭,直比熟透了的水蜜桃还要诱人三分! 蓝九间在并州城里可没少欺男霸女,可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可以美成这个样子的! 他看这些新娘子看的口水直流,哪里还能忍耐的住?伸手便要去摸这位被吓坏了的新娘子! 就在这时,一个又低又沉的声音从蓝九间身后响起:“放开那个女孩!” 蓝九间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小房间里竟然还有别人,吃了一惊,扭脸望去。 只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 只见这人身材削瘦,个子不高,模样看起来也平平无奇,只是一双眼睛,亮的有些吓人,在红烛的映照之下,闪闪发亮,好似是荒原上的野狼之瞳一般,透着瘆人的绿光! 蓝九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擦擦眼睛,再仔细一瞧,看到这少年身上的衣服很是粗旧,看其穿着打扮,这个少年只是一名贫穷人家还没有完全发育起来的半大孩子罢了。 蓝九间见门口这人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半大孩子,登时心中火起,骂道:“你这小屁孩是那里来的杂碎?活的不耐烦了?竟敢来坏你蓝爷爷的好事?快滚出去!” 骑在老朱头身上乱打的坏四见这少年来的蹊跷,怕出什么意外,伸手偷偷的从口袋里拽出了匕首,恶狠狠地朝老朱头心口扎去! 红烛高照的里屋中,猛然之间打出了一道闪电! 屋两根红通通的烛火好似约定好了一般,整齐划一的晃了一晃! 屋内几人谁也没有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骑在老朱头身上意欲暗下毒手的坏四这时猛然站了起来,双手狠狠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蓝九间莫名其妙,恼道:“坏四!你他娘的干什么那?” 坏四喉咙里极为艰难地发出了‘呃呃呃’了的怪异之声,嘴巴陡然张开,喷出了一股子血箭,随后直挺挺向便倒,身死当场! 蓝九间被坏四身上的变故吓的一哆嗦,只觉得手脚似乎被施上了什么魔法一般,连一丝一毫也动不了了! 闻良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好快的剑!” 这个出剑的少年,自然便是从房顶上刚刚摸进了屋来的王随真了! 王随真道:“勾结土匪,这位老朱头也不能算是什么好人!但这蓝九间强行yin人妻女,实属下三滥之流,令人不齿,更是坏到了极处!你们这两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一个是青寨土匪,一个是并州恶霸,都是该死的之人!” “但有一个人是无辜之人!那个人就是朱小姐!我看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吧,闻良你带着你们的人离开这里,白小川领着自己的人也回青寨!这笔帐,我改日再分别找你们两边清算!” 谁也都想不到王随真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小少年,突然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全都怔住了! 并州鹰爪王闻良冷冷一笑:“你算个屁!”身影陡然一晃,右爪直奔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老朱头面门! 王随真随之出剑! 不大的屋子里,霎时间又闪过一道电光! 两根喜气洋洋的红蜡烛又以整齐之极的节奏的摇了一摇! 电光火石之间,王随真这一剑,正刺中闻良探出的铁爪! 众人皆听到了“叮”的一声脆响,两个铁器撞了一撞。 闻良前进的身形被王随真这一剑硬生生逼成了后退! 但闻良的应变能力着实了得,完全在王随真的意料之外! 王随真毕竟还是一位初入江湖的菜鸟,听的再多,也远远比不上江湖上的鬼蜮伎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