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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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尽退,月华消散。 窗外的雨一连下了几日,今日天色将明时,终于放晴。久连病榻的苏紫醒来时,屋子里只有张mama一人坐在床榻前。见她醒来,布着皱纹的眼角慢慢舒展开,欣喜道:“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小姐总算是醒了!” “咳,咳咳。……”苏紫轻声的咳着,这里的一切似乎很熟悉,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那喷射出来的鲜血,那难以言表的剧痛,似乎刚刚才停止,眼前的这一切该作何解释? 伸手扶着床,苏紫准备起身,却发现这只手竟然和小孩子的一般大小,难道,她回来了?眼前的张mama,正是在她十三岁的时候,来舅舅家接他的人。这一年,舅舅江大海经营的江氏米行倒闭,舅舅也被债主打死,舅母则下落不明。 这是苏紫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她是当朝礼部尚书苏云的长女,生母江氏虽然是原配,却被后来的嫡母景氏鸠占鹊巢,而她这个长女,也因为与嫡母八字相克,两岁便被遣送到舅舅家。 物是人非,曾经那个疼爱她的舅舅已然不在,而她,也要回到苏家。前世的悲惨,就从一刻开始上演,这一世,她必须要改写命运! “小姐既然醒了,还是快些喝药吧。老奴让如雨端药进来。”张mama陪她熬了这么些日子,总算盼到她醒来,急忙让丫鬟如雨进来送药。 “如雨…………”苏紫喃喃念着,门外,一个粉衣女子端着药碗进来,明艳的颜色如春,笑容如曳,“小姐,药有些苦,您…………” “拿过来。”苏紫倚着被子接过如雨手上的药碗,张mama在一边开口,“小姐身体差不多痊愈了,明日准备回京。” 苏紫捧着碗一口一口的喝药,闻言,眸色一深,并未开口言语。喝了药,苏紫让张mama出去送碗,留如雨在房中。 苏紫靠着被子,身体还是虚的很,可一双眼眸明亮清澈,一眼便能看尽人心底。 “小姐想问奴婢什么?”如雨面上恭敬,心里对苏紫只是应付而已。 “明日启程回京,我有一事要请你帮忙。”苏紫嘴里涩涩发苦,声音细弱不可闻。 如雨欠身行礼,“小姐说的哪里话,就算小姐要奴婢的命,奴婢也不会言一个不字。” 苏紫暗自冷笑,好一个要她的命也不会言一个不字。前世,她送毒酒给母亲时,可有想过今日的话? “好,我知你是个忠心的丫头。你不必紧张,我让你做的事,很简单。且,绝不吃亏。”苏紫侧脸看向镜子前的锦盒,“你将桌上的锦盒打开。” 如雨按她的吩咐打开锦盒,锦盒一开,屋内耀着刺目的光,一盒的金银珠宝,首饰翠环。如雨杏眸亮几分,紧盯着盒子里的珠宝,愣愣的问:“小姐,这,这是?” “都是你的。”苏紫很满意她的反应,莹白的玉指摸索手腕上的一只昆仑玉镯。碧翠通透的玉不染杂质,温润光滑。她让如雨过来,摘下手腕上的玉镯戴在她手上,如雨不敢收,苏紫浅浅一笑,“这镯子,你戴着更好看。” 如雨低头看手腕上的玉镯,抬头感激的看她,欲跪下谢恩,“奴婢多谢小姐!” 苏紫扶着她,“现在言谢还早呢,这一盒的珠宝只是这几日的谢礼,明日你完成我交代的事情,我绝不会亏待于你。” “小姐尽管开口,奴婢当万死不辞!”如雨闻言对苏紫更死心塌地,苏紫点头,明日她便知道该做些什么。 入夜,一轮冰月凄清深寒。 苏紫躺在床榻上看张mama不停的忙,她手撑起下巴勾唇一笑,“张mama,行李可都收拾好了?” 张mama擦擦脸上的汗,笑着回答:“小姐放心,老奴将一切安排妥当。” “马车呢?” “老奴备了两辆马车,一辆华顶琳琅,以香料熏车,香料也是小姐平日里最喜欢的。马车内以上好丝绸制成的坐垫,保证小姐一路上睡的舒服。明日禾月斋会送来小姐最喜欢的点心。”张mama毕恭毕敬的站在苏紫面前答话,果真是藏的够深。 苏紫眉眼笑的弯弯,黑眸亮如星辰,颇为满意的点头,“张mama不愧是伺候母亲的老人了,事无巨细,无不想到周到尽心。这,我便放心了。”苏紫敛眉,眼底一片冰凉。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夜深了,小姐早些休息,明日还有长路要赶,老奴告退。”张mama步子极轻的退出去,慢慢带上门。 屋里只有苏紫一人,她脸上的笑容不见,愁云笼上眉间。如今,这些下人还不知她已是死而复生之人,前世的辛酸与屈辱重新来过,真不知是幸或不幸。前世命运弄人,折磨的她苦不堪言。今生,她便是扭转世事棋局之人,每个人,都由她掌控! 夜,无尽的深,交织出的一层巨网密的人透不过气。苏紫不停挣扎,不停呼喊,可只有浑身的无力和静默的哑然。剜心之痛,血淋淋的刀,刺目的红,全变成一个女子撕裂的惨叫。苏紫从梦中惊醒,掀开被子惊魂未定坐在床上。 窗外,天色渐明。 苏紫披着衣裳下床站在窗前,晨间的雾浓稠的化不开,树影婆娑间,她看不清任何景色,亦如她的前路,一片渺茫。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客栈前,苏紫一身月白色衣裙立在风中,如烟拿着绛紫色斗篷给她披上,“小姐,晨间风大,还是进马车里休息吧。” 苏紫看见张mama和几个下人,正搬着行李送到那辆简陋的马车上,她冷声打断他们。 “张mama,你们别忙了,我坐那辆马车。”苏紫指了指后面那辆简陋的马车,说完已向那马车走去。 张mama惊讶,立刻上前拦住她,“小姐,这可不行,您大病初愈,怎能坐这样简陋的马车,若是让老夫人知道,可要责罚老奴的。” “这里的下人嘴严的很,不会有人多说一个字。”苏紫眸色冷厉的扫一圈下人,“你们今日可有看到什么么?” 下人跪下低声回答:“回小姐的话,奴婢们什么都没看到。” 苏紫红唇一勾,满意的点头,转眸看张mama,“如何?张mama可还有顾虑?” “可,小姐坐在这辆马车上,原先的丫鬟该如何安排?” “我已让如雨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了,那马车上的香味熏的我难受,一刻都不想多呆。”苏紫皱眉的说,由如烟搀扶着坐上后一辆马车。 张mama听苏紫方才说话的口气,可不像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她的话就是命令,奴才敢反抗一个字,便是死。 “好了,启程吧。”苏紫坐上马车撩开车帘淡淡的吩咐,眼中闪现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