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谢挽留归心似箭管闲事江口受阻
钟良已经睡去，钟篾匠在厨间忙碌着。 不一会儿，饭菜已弄好，钟篾匠请周归一上桌，说：“粗菜淡饭，不好意思。喝两杯，解解乏吧。” 周归一欠了欠身，说：“多谢前辈盛情！” 钟篾匠与周归一碰了碰杯，说：“你一人敢敌双雄，又能文能武，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周归一边吃一边说：“也是出于无奈啊。” 钟篾匠停下酒杯，欲言又止，眼睛却朝钟良睡的房间看了看。 周归一见状，端起酒杯，说：“前辈担心钟良的病是否有治？” 钟篾匠点了点头，说：“钟良不到两岁时，他mama生病过世了，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好不容易上了高中，却不知为什么得了这个病？唉，也许是天意吧。” 周归一想了想，说：“钟良之病，当是被邪物摄去了魂魄，才至如此。前辈不可着急，细心调养，仍可治愈。” 钟篾匠一听，心里有些暖意，又给周归一倒酒，说：“谢谢吉言。可不可以多住几天，给钟良治治病？” 周归一归心似箭，自然不肯留下，摇了摇头，说：“心中念记父母，我当早些回家啊。” 钟篾匠见周归一如此，说：“思家念亲，也在情理之中。却不知有没有办法，让钟良病情稳定一些？” 周归一心里已有对策，说：“我爹曾治过此类疾病，效果十分明显。这样吧，钟前辈，您可以寻得一对活鸡，一公一母，公鸡黑色、母鸡白色；于明日午时宰杀，左手提母鸡，右手拎公鸡，沿着院子绕三圈，边走边念钟良的名字。最后，将鸡埋于后山上，小院的东北处。” 钟篾匠十分高兴，说：“谢谢你，我替钟良谢谢你。” 周归一摆了摆手，说：“不谢，不谢。还要麻烦前辈，晚上帮我照料一下马啊。” 钟篾匠连连点头，说：“放心，我会照料好的。” 冬夜寒气渐甚，四周的山峦模糊起来。偶有行人从小院门口经过，也是一闪而过。 周归一感慨万千，心想，人如蝼蚁，一代一代，无声无息地生，无生无息地死，谁也不影响地球的转动。王侯将相也好、普罗众生也罢，不过是这山里的风、灶间的火；风会消散，火将熄灭。 睡意袭来，周归一沉入深深的梦乡…… 朦胧中，有人在拍打房门，周归一翻身下床，打开房门。 钟良精神抖擞，拱手施礼，道：“大人，今日卯时已到，愿听候大人调遣？” 周归一看天色渐明，知道自己也该起床赶路了，又见钟良如此，便使出缓兵之计，说：“昨夜子时，我与主帅夜观天象，见西天月晕呈现，遂知今日有大风大雨大雾。” 钟良抬起头，目光如炬，说：“风雨何惧？大雾何畏？” 周归一目视前方，正声道：“主帅之令，我等自当奉命行事！谁敢违抗，杀无赦！” 钟良低下头，说：“末将不敢！” 周归一面露喜色，说：“今日你等原地待命，埋锅造饭，不得有误。” 钟良答道：“是。”说完，转身离去。 钟篾匠见周归一与钟良将儿子指挥得服服帖帖，心中更是佩服周归一的本事，就想着如何“杀鸡转圈”的事；等周归一收拾一番，准备启程，又拉住周归一的手，说：“钟良与你有缘啊，一旦他病情好转，我就让他拜你为师？” 周归一应承道：“钟良相貌一等，也是人中龙凤；以后，自有好前程。” 钟篾匠连连称谢，说：“一路小心。” 周归一翻身上马，挥动马鞭，说：“钟前辈，小周某告辞！” 马鞭轻踏，耳边生风。“小川”一路狂奔，甚是轻快。 到达江口县城，不过一个多时辰。 这江口县位处于长江之滨，是重要的物资集散地。 周归一骑着“小川”沿江滨路慢慢前行，计划进入江口县城后，稍事休息，再继续赶路。 这江滨路上，这里一堆人，那是一摊货，到处是鱼商虾贩的摊点。 周归一也没有打算买什么鱼虾，就下了马，与“小川”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因为昨夜的寒冷，结了些微冰；经过上午的阳光照射，冰霜融化，江滨路湿湿滑滑的。 好不容易快要穿过沿江的摊点时，却不知从哪里冲出一辆小三轮车，挡在了周归一的面前。 那三轮车上停住后，跳下三四个人，直扑摊点而去。 原来是市场管理人员来收取相关费用。 一些精明的商贩，利索地收拾了渔具和货物，直往江边的船上跳去。 一个中年妇女躲避不急，被一个年青的管理人员揪住了，要她交纳什么费用。 中年妇女不肯交，嘴里也一口一个“老娘”地叫喊着，说：“老娘下岗了，老娘生意也不好，老娘没钱，没钱。” 年轻的管理员也不干，拍着手中的笔记本和发票夹，傲慢地说：“赚不赚钱，是你的事，我只管收费。” 中年妇女撒起蛮来，说：“要钱没有。老娘有几个毛角角钱，在裤裆里装着，你要不要？” 年轻的管理员，也不是个好鸟，说：“你怕我不敢？！今天你不交钱，我就不客气。”说着，就果真动手去抓那妇女的下身。 中年妇女气愤不过，往后躲闪，边躲边骂：“姓王的，你个王八蛋；你想要，老娘就脱给你看！” 那小王管理员，一听骂他是“王八蛋”，就火了，说：“你敢骂我？！” 周归一急于赶路，本来不想多说什么的，见此情景，大吼一声：“骂你怎么样？！光天化日之下，你调戏妇女？就是该骂！” 小王管理员冷不防被周归一的这么一吼，就转过身来，打量着周归一，不屑一顾地说：“你是什么人？你他妈的，人小马矮，还管闲事？！” 周归一倒不在乎，说：“你管我是什么人？你就不该逼人家交钱！” 小王管理员哈哈一笑，说：“懂不懂？这是老子的职责所在！” 周归一哪管水深水浅，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这是什么职责？调戏妇女，就是你的职责？！” 小王管理员见周归一将他的行为定性为“调戏妇女”，差点赶上强暴妇女，自然得迎头痛击了，说：“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调戏妇女了？！” 那中年妇女一边作势整理裤腰带，一边狠狠地说：“你就是调戏我了，老娘要去告你。” 小王管理员见越说越不清，心一横，说：“你这老皮硬rou的，要我调戏，我都没兴趣。” 那中年妇女一听，抄起手里的鱼篓，迎头砸向小王管理员；那小王管理员低头一让，也不顾自己的身份，拦腰抱住中年妇女，欲往地上摔。 周归一岂会袖手旁观，上前出手，猛地从后面将小王管理员也拦腰一抱；与那中年妇女一合力，将小王管理员摔倒在地上。 小王管理员大声叫喊，那些一同来的管理人员闻讯，丢开身边的商贩，纷纷前来增援小王管理员。 那些人见周归一将小王管理员压倒在地，也不急于拉开，只是挥拳动脚地朝周归一身上踢打。 周归一也不觉多么疼痛，就朝小王管理员身上乱吐了一通口水，又放开姓王的，跳起将另一个年长的管理员搂住，乱吐口水…… 那些管理员见周归一这般行径，便一拥而上，强行将周归一与那年长的管理员拉开。 周归一也不罢休，朝着几个拉扯他的管理员乱骂乱吐口水。 那中年妇女也在一旁，挥臂高喊：“快来看啰，管理员耍流氓啊！” 那些管理员见这一男一女，像俩活宝，在演东北“二人转”一样，一时间真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哪知道，那小王管理员也是血气方刚，趁周归一不注意，低头冲向周归一的胸口；周归一没料到这一着，被撞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到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