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真欢喜情不自禁好无奈泪如泉涌
是的,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说话了,不论人前还是人后,不论晴天还是雨天,这对父女都可以尽情地说、尽情地讲,尽情地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表达对这个世界的感受。 九九扑到父亲的怀里,痛哭起来。 “郝厅长”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是啊,年复一年,月复一月,他和女儿沉默无言地生活在这个世上,接受上苍的安排和生活的折磨。终于,等到了周归一,这个让他们苦苦等待的人。现在,周归一亲口向外界宣布了他们之间的秘密,说明周归一接受了他的意见,喜欢自己的女儿九九,也有心挑起霜满天的重担。 “郝厅长”抚摸着九九的头,热泪盈眶,说:“九儿,让你受苦了。” 九九仰起头,抺了抹眼泪,说:“爸,女儿从不怪你、怨你、恨你,你是为我好啊!” “郝厅长”连连点头,说:“九儿,不管以后怎样,你都一定会有更好的生活。” 九九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甜,那样的美;突然,九九转身抱住周归一,捶打着周归一的后背,语无伦次地哭喊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这多么年,你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迟迟不肯来救我们哪?” 周归一第一次感受了少女的亲近和神秘的气息,心慌不已,说:“我,我也不知道啊!” 九九放开周归一,破涕为笑,说:“我不想理你了。” 郑苹虽然见证了这哑巴开口的人间奇事,也被这父女离奇的遭遇所感动,但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失望。因为作家殴打残疾人,才是最大的新闻眼。“郝厅长”和九九开口讲话了,就像一枚铁钉,钉进了这双眼晴。这新闻眼一瞎,新闻的卖点、亮点全没有了,更谈不上后续的报道了。想到这里,郑苹就准备起身离去。 恰巧,秦雨莲来了。 秦雨莲是来报喜的。原来,失踪了三年多的弟弟,终于来信了。信是寄给老家父母的,父母还在外地寻找儿子;老家的人就托人将信件带给了秦雨莲。 秦雨莲手里拿着信件,喜色盈面,说:“我弟弟来信了,过几天就要回蜀州哟。” 九九高兴地说:“真是天大的喜事,到时,我们为他接风洗尘。” 周归一心情也好了许多,说:“莫不是在当金匠?” 秦雨莲自豪地说:“是的,不仅当了金匠,还是金匠铺的二掌柜呢。这不……”说着,就拿出一张彩色照片,指着上面的人像,:“这是云松,是不是和你一个样子?这是他的未婚妻,金匠铺大掌柜的大千金哟。” 郑苹啧啧称赞,说:“你弟弟和周归一真是像极了,你们秦家也是有福啊。” 秦雨莲意犹未尽,激动地说:“这些年,我一直担心我弟弟会不会出什么事。幸好,周归一会起卦,说我弟怎样怎样,果然灵验了。你看这女孩,皮肤白晳,额头光洁,娇小可爱,和周归一说的分毫不差,” 周归一摆了摆手,第一次谦虚起来,说:“盲人摸象,盲人摸象也。” “郝厅长”也是第一次见到周归一谦虚,心里更加宽慰了一些;想起儿子的事情,也有了信心。因为周归一解卦时说过,往东东流水,西边犹可期。 九九也想起了下落不明的哥哥,就对周归一说:“我哥哥怎么样啊,快起个卦。” 周归一笑了笑,说:“我已为他起过卦,安然无忧,只是团圆的日子尚非眼前。” 九九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时候呢?” 周归一看了看九九,认真地说:“等你长大后,定能如愿以偿,见到哥哥。” 九九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你说我多大才是大?” 郑苹倒是快言快语,说:“你出嫁了,才是长大了。” 九九更加不好意思,说了声“切”,就不作声了。 秦雨莲依然处于兴奋之中,说:“今天,我作东,好好一聚。郑苹、周归一、九九、郝伯,谁都不许不给我面子。还有方小鱼,下班后肯定会来的。” “郝厅长”一听,笑了笑,说:“你们年轻人,好好乐一乐吧,我一个老头子,就不掺乎了。” 秦雨莲不依,说:“家有一老,就是一宝。不许不参加。郝伯,请您先帮我安排菜,我只管买单。好不好?” “郝厅长”爽朗地说:“行。” 郑苹早已忘了报纸的事情,心里十分佩服周归一的神机妙算外,也想叫周归一帮自己也算一算。 九九将几个人引到包间后,说:“我先帮老爸打理一下店里的事,由他招呼你们吧。” 秦雨莲明白九九的意思,知道“他”指的是谁,还是故意问道:“九九,那个他啊。” 九九也明白秦雨莲的意思,边走边说:“我不知道,你知道。”说完,就出了包间。 郑苹见包间里只剩下她和秦雨莲,还有周归一,就诚恳地说:“周归一,能不能帮我起个卦?” 周归一想了想,说:“相面吧!” 秦雨莲接话道:“就是看相?” 周归一不置可否,说:“看相有看手相、面相、骨相、体相等等。我来试试看面相吧。” 秦雨莲一听,小声地说:“那先给大记者看看,再我看看,好不好?”
周归一看了秦雨莲一眼,说:“你是福相,旺夫,以后的生活好得很。不用看。” 秦雨莲心头暗喜,嘴上却说:“敷衍塞责。不说了,给大记者看看吧。” 郑苹连忙给周归一续了茶,周归一说了声“谢谢”,就叫郑苹坐着不动,自然放松…… 一会儿,周归一说了“好了”,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便讲了起来:“鼻梁直,性格直,有主见,脾气却不小;眉毛整齐,心思缜密,心性敏感,有异性缘。印堂光洁,身体健康,事业不错;面颊和人中,哦,稍微……你啊,感情生活存在重大风险。” 郑苹曾见识过一些算命术士的把戏,大多擅于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连蒙带骗,让人信服,就保持着不惊不讶,不动声色的样子,看看周归一还要如何说。 周归一根本不需要猜测什么,郑苹的人中暴露她的秘密。妇人的人中本应线条分明,光滑无,杂丝全无。郑苹的人中,虽有线条,但人中沟浅,沟底卧有一粒黑痣。相书云:人中有痣,十结九离;红杏出墙,非为贤妻。 于是,周归目光转向窗外;窗外,是蜀州深秋的街道,人稀车少,倒也安宁。 周归一自信满满,胸有成竹地接着说:“郑记者,恕我直言,你的婚姻,恐怕生变。责任在你,而不在他也。” 郑苹心头猛然一震,暗自呐喊,这不可能啊,他周归一怎么会如何知道这些。的确,郑苹的老公,是蜀州邮电局的小职员,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郑苹呢,却嫌老公不懂风情,婚姻生活平淡无奇,早生离异之意。 秦雨莲也是吃惊不小,虽然和郑苹是闺蜜,无话不谈,无事不说,却确实不曾十分清楚郑苹的婚姻状况,只是隐约地感到郑苹好像有了新的意中人。 周归一收回远望的目光,继续说:“莫嫌旧人差,新人亦不强;人生谁不老,平淡好时光。” 郑苹心里叹服周归一的相术,承认周归一说的十分准确,便勉强笑了笑,说:“那么,你说,我该不该离婚?” 周归一收起笑容,诚恳地说:“这婚姻,原本就不被看好,你偏偏执意要结;现在,刚刚稳定,你却又要亲手毁掉。起灶的是你,掀锅的还是你。” 郑苹听了,泪水涌了出来,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周归一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说:“你自己想想吧。”说完,就出了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