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神秘空间
吕浮屠心中无比震撼,虽说楚仲安之前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那都是短暂接触,楚仲安依靠的是强悍的爆发力,二人的真实实力还有着巨大差距。 然而仅仅这么一会儿功夫,楚仲安就已经完成了蜕变,他与吕浮屠打得有来有回,短时间内并没有落入下风。 要知道吕浮屠就在刚刚吸收了大量血神将的尸体,虽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他的实力也重回巅峰,陷阵营众人并不知晓吕浮屠此举在血神军中意味着什么。 “好可怕的潜力,既然如此更留你不得!”吕浮屠冷冷开口道。 楚仲安一杆长枪耍得越来越行云流水,他听到吕浮屠的威胁面露讥笑道:“吕将军何时变得只会放狠话了,想要将我留下,就拿出真正的手段来!” “小辈,别以为突破了境界就有了与本将叫板的实力,你还差得远!”吕浮屠微怒道,说话间他挥斧的力道提升了不少。 楚仲安笑容更盛道:“吕将军嘴上功夫真是一流,就是光说不练可不是大将风范,我也不会因为将军几句话就被打败…”他言语中的嘲讽意味更浓。 “伶牙俐齿,找死!”吕浮屠拧着眉头说道,他浑身爆发出强大的气血之力,舞动一双板斧疯狂砸向楚仲安。 “石不惊!”楚仲安只得采取守势,他不动如松宛若一座堡垒,吕浮屠的每一次轰击都被他的长枪抵挡,突破后的石不惊防御力更加惊人,即便是亚圣境界的吕浮屠都无法攻破。 楚仲安虽然表现的十分淡然,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无比苦涩,要知道刚刚连杀宗师的时候他已经消耗极大,此时体内的内力已经不足三成。 如今与吕浮屠对峙他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此下去即便吕浮屠不爆发更强实力,用不了多久他也会耗尽力量落败。 “吕将军,看看天上和周围,你们武赵在庸化城已经注定失败,你想要留下我可要快些了!”楚仲安一边防御一边开口道。 “少拿话诓我!”吕浮屠严厉喝道,不过他嘴上虽然说着,视线仍然不由自主向一旁和天上瞥去。 此时的血神将们虽然已经出于下风,不过吕浮屠归来后让他们恢复了一些士气,自然不可能短时间内溃败。 唐虎这家伙依旧在逃窜,逃他又不走远,一直在庸化城上方与龙渊周旋,龙渊好像对唐虎的避战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虽然武赵一方并没有占优,不过拖住大舜高手们没有任何问题,吕浮屠彻底放心下来,此时的形势不管对武赵还是他自己都不算坏。 “陷阵志!”就在这时,一直被动防守的楚仲安突然发难,他猛地朝吕浮屠扎出一枪。 吕浮屠虽然有一丝分神,但他早有准备,他立刻挥动右手板斧劈向楚仲安的枪,左手板斧则横于胸前摆出防御姿势。 楚仲安势如破竹的一击先是与下劈的板斧相撞。 吕浮屠这一击竟然没有拦下楚仲安的枪,他不仅板斧被弹开,而且斧刃之上还留下了一道缺口,显然板斧的材质并不如白墨枪。 楚仲安的枪势被阻,但他手中的枪一往无前,虽然被吕浮屠的板斧改变了方向,不过他很快就拨乱反正,继续朝着吕浮屠刺去。 吕浮屠一只板斧被弹开,他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摆出防御姿势的板斧上血光凝聚,这位血神将统领不敢在小看楚仲安这一击,他已然在全力以赴。 长枪与板斧再次相撞,发出了巨大的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笼罩在板斧上的血光只坚持了片刻便烟消云散,板斧的斧身也很快被长枪刺穿,这一枪的穿透力竟然如此恐怖。 楚仲安的攻势还远没有结束,接下来白墨枪马上就要扎在吕浮屠身上。 危急关头,吕浮屠并未慌乱,他用力倾斜板斧试图将白墨枪卡住,随后他迅速后撤,卸去了楚仲安前冲的力道。 在退后十余丈后,楚仲安这一枪的威势才接近尾声,他迅速抽枪立刻变换招式攻向吕浮屠。 吕浮屠那柄挡下楚仲安这一枪的板斧几乎半毁,斧刃上留下了一个几乎快将斧刃切断的缺口。 他阴沉着脸说道:“好小子,没想到你的一枪居然有如此威力,不过接下来就轮到本将了!” 刚刚二人互相试探时楚仲安并没有用出陷阵志,这是第一次当着吕浮屠的面使出这个大杀招,有心算无心居然并没有伤到吕浮屠,这让楚仲安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更要命的是,此时的楚仲安虽然在不停进攻,但他的脸色苍白了不少,气息也变得十分紊乱,显然已经透支的厉害,再这么下去他即便不落败也会因为消耗巨大落下内伤,就像当年的陆哲平一样。 来不及想太多,吕浮屠开始转守为攻,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朝着楚仲安倾泻而来,楚仲安只得疲于应对,他如今能做的只有咬牙坚持。 “怎么?你刚才的能耐哪去了?刚刚突破境界拥有如此强悍的手段确实很不错,不过你这样的后辈再强也难以持久,斩杀你只需要一些时间而已!”吕浮屠傲然说道。 楚仲安此时的境遇让他想起了在饮马滩头战死的同门好友唐金戈。 “接连斩杀宗师,其中又有亚圣强者,拼到最后一刻,直到力竭而亡…据说金戈师兄死后还爆发出灵体战斗,再次斩杀了许多赤焰军高手,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楚仲安心中暗道。 如此关头他居然还能胡思乱想,原因无他,他依旧有底牌,而且不止一张。 只不过那些手段若是动用他就很难再隐藏身份,故而能不用最好就不用。 抛开那些兄长赠予的手段,楚仲安自认为直到此时他也没能达到唐金戈的程度,就算能连斩数位宗师,他面对亚圣依旧没有能力完全抗衡,唐金戈却能斩杀亚圣。 唐金戈确实强悍,作为星河宗天骄,他可谓是压制了年轻一代所有人,就算是楚仲安都不例外。 其实楚仲安不必妄自菲薄,唐金戈战死之时已经二十多岁,而他如今还尚未及冠,以他的资质和悟性未必就达不到唐金戈的程度,更何况他手上还有不少墨家手段,加持之下孰强孰弱尚未可知。 随着楚仲安思绪深入,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抵挡吕浮屠攻势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僵硬。 “本将面前居然还敢失神,真是找死!”吕浮屠一脸狠厉,出手更加凶猛。 楚仲安正在思考强大如唐金戈死后去了什么地方,轮回与来生是否真的存在。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当他考虑这些天地大秘的时候,脑海中的六道之环开始转动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而后楚仲安像是被人附体一般,不仅动作变得流畅,就连招式都蕴含着奇异的力量,这些招式绝非龙渊所授,而更像是顾长亭在北斗城施展的轮回枪。 强如吕浮屠都有些无奈发现,楚仲安虽然看起来仍两眼无神,自己这个超越亚圣的存在一时竟拿楚仲安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仲安进入到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他的意识突然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神秘空间之中,这里到处闪烁着白光,雾蒙蒙地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刚刚只是想到了金戈师兄,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楚仲安心中无比疑惑,他认真思考着此时的处境,并且小心戒备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 不过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个地方依旧什么也看不到,同样也没有任何声响。 楚仲安能够感觉到自己处在意识空间之中,他的本体仍在外面,这让他有些焦虑,要知道他的对手可是吕浮屠,就算他自己控制着身体都要小心谨慎,否则随时有可能惨死当场。 如今他的意识不在,更是凶险万分,然而他却找不到离开的门路。 所谓病急乱投医,想到外面的形势危急,楚仲安再也顾不上其它,他立刻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在?”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楚仲安,他只得迈开步子四处搜索起来,这是一招险棋,若是有敌人埋伏,他极可能立刻陷入危险之中。
什么都没有发现,任何事也没有发生,这让楚仲安更加焦急。 楚仲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越是慌张越是容易把事搞砸。 他开始慢慢梳理来到这里的缘由。 很快楚仲安就想到了一些端倪。 “唐金戈已死,如今想到他的去向也只有轮回之路了,极有可能是六道之环在作怪!”念及此,白晃晃的神秘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些变化。 只见天空之中突兀出现了一道门。 这是一座孤零零地石门挂在半空之中,单看卖相来说并不是如何奇异。 楚仲安眼睛死死盯着空中,仿佛要从这座平平无奇的石门处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石门紧闭,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楚仲安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启示。 他怒喝道:“六道之环!我就知道这是你搞的鬼!还不快快现身!” 然而六道之环并没有出现,天上的巨大石门陡然打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轮回道力!”楚仲安欣喜,他顾不得其他,立刻盯住轮回之门,想从中取悟出一些东西,天道缥缈,只要领悟一些就能受益匪浅。 过了好一会儿,楚仲安才再次开口道:“六道之环,你告诉我,轮回和来世是否真的存在,我可还能再次见到唐金戈转世?” 沉默…六道之环并没有要为楚仲安解惑的意思。 楚仲安没有办法,他只能寄希望于天上的轮回之门,这一次他终于有所收获。 “轮回的确存在,众生无法归来…”这便是楚仲安从轮回之门中悟出的东西。 这两句话让楚仲安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在参悟过程中他对于轮回之道的理解更深了一些,但就是无法抓住那一丝灵光。 来不及再纠结,楚仲安再次大声喊道:“六道之环,速速放我出去,要是我丢了小命你也活不了!”他的喊话好像把六道之环当成了一个人。 这一次,六道之环终于好似听到了楚仲安的呼唤,随着一阵天旋地转,楚仲安的意识终于重新接管了自己的身体。 他惊讶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无损,反倒是吕浮屠的脸上怒气更盛。 察觉到楚仲安的手段恢招式如初,吕浮屠疑惑问道:“你这小子居然如此邪性?怎么突然像是高手附体一般,所有招式都与之前完全不搭。” “无可奉告!”楚仲安出言斩钉截铁。 “那就死吧!”吕浮屠气极说道,随后他再次挥舞着双斧朝着楚仲安攻了过来。 楚仲安惊喜发现,自己被拉入神秘空间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不仅没有油尽灯枯,反而比之前要强了一些,六道之环居然还可以反哺自身。 两人你来我往再次交手打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 楚仲安每一次出枪,他脑海之中的六道之环都会释放极少的轮回之力,这让他的枪招威力更加强悍。 吕浮屠挥动着有些破败的一双板斧,他的每一次出招都无比狠辣,但依旧被楚仲安拦下,他根本察觉不到轮回之力的存在,二人这一战陷入了僵局之中。 随着二人打斗的时间越来越长,陷阵营战士对阵血神将们这一战也越来越激烈,血神将死伤惨重,就连陷阵营的宗师强者都有好几个永眠于此。 严藩等到时机成熟后,他思虑片刻后便释放信号,休整的陷阵营很快就朝着这边聚拢过来。 随着陷阵营重新集结,人数上也开始陷阵营占优,血神将们骇然发现,他们自己已经进退两难,不仅唐虎罩不住,吕浮屠居然被一名小辈牵制,他们已经失去了退走的最佳时机。 在陷阵营的全力冲杀下,庸化城中的血神将越来越少,落败几乎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