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劫船
凶悍匪徒虽然震惊于石墩儿的身手,但他的反应并不慢,在刀被打落的瞬间,他立即出拳攻向石墩儿。 石墩儿轻松挡住了匪徒的拳头,随后一套拳脚下来,那匪徒便已是重伤。 楚仲安一直关注着二人的战斗,因为他已经决定在这里让石墩儿完成一次蜕变。 “石墩儿,杀了他!”楚仲安突然大喊一声。 此时陷阵小队已经将一船匪徒全部掀翻在地,匪徒们死的死伤的伤,已然没有了一战之力,只剩下石墩儿的对手还在苦苦支撑,所有人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大哥,俺…俺不敢…”石墩儿苦着脸说道,他的脸上尽是恐惧神色。 楚仲安郑重说道:“石墩儿,咱们很快就要登上战场,那里是充斥着杀戮的地方,面对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不敢杀人,你又如何上阵杀敌?” 他语气稍缓继续说道:“景泊湖十三洞天为害一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人身上杀气甚重,手上定然有人命,他确有取死之道,杀了他不用有顾虑!” 石墩儿一手抓住匪徒的脖子,一手高高举起就要拍下去,只是那只抬起的手却是停在了半空,迟迟没有拍下。 匪徒见状脸上表情阴狠,他狞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猛地朝石墩儿刺去。 “笨蛋,小心!”第一个出言提醒的竟是纪云清,他身形迅速模糊,随后化为一道虚影朝着石墩儿飞奔而来,这位影落门弟子居然要来救援石墩儿。 赵长州虽然察觉到纪云清的动作,但他并没有出手阻拦,这位宗师此时的表情复杂。 楚仲安没有出言提醒也没有动弹,他知道这样的时刻必须依靠石墩儿自己。 落日城一方众人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他们虽然各个都面露担忧神色,但对于石墩儿的实力他们还是有信心的。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船上显得格外清晰。 身处危险之中,石墩儿那一掌还是拍在了匪徒头上。 那凶悍匪徒原本狠辣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比,身体也立刻软了下去,那刺出的匕首自然也就没有了威胁。 纪云清见状停在了楚仲安身边,他的神色有些尴尬。 楚仲安看着这位原本不对付又对石墩儿出手相助的影落门弟子,他露出善意笑容。 石墩儿的一掌威力何其之大,直接拍在天灵盖上,那匪徒自然没有生还的可能,在匪徒倒地的时候已然断绝了生机。 低头看着匪徒那死不瞑目的尸体,石墩儿呆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楚仲安上前夸赞道:“石墩儿,你做得很好!” 石墩儿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毫无动静。 楚仲安心中凛然,他用尽量温和的语气继续说道:“第一次杀人难免会有不适之感,石墩儿你要是觉得恶心不要忍着,吐出来会好很多!” 石墩儿这次听到了楚仲安的话,他的眼睛逐渐有了神采,不过仍没有说话。 楚仲安皱起眉头拍了拍石墩儿的肩膀说道:“石墩儿,你还好吗?” 石墩儿终于开口道:“大哥,俺杀人了…”他虽然语气有些慌张但脸色异常平静。 这时黄冬突然开口道:“永义兄弟,你要是难受不要忍着,大家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发泄出来就会舒服许多!” “没错,我跟你说,冬哥第一次杀人差点没把苦胆吐出来,那熊样子真是好笑的很!”张秋昊一脸嘲弄神色说道。 黄冬闻言一脸不满道:“秋昊,你小子比我也没强到哪去,要不是我出言提醒,你早被那血杀寨寨主砍成两截了!” “你就说谁吐的厉害吧!”张秋昊不以为然道。 楚仲安心中恍然,他知道这所谓血杀寨乃是木樨山上一处山寨,那里曾经盘踞着数十名穷凶极恶的山贼。 这山寨在数年前惨遭灭门,寨中山贼三十二人无一生还,行凶者至今成迷,听张、黄二人的意思,行凶的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了,就是不知道当时出手的还有没有别人,要知道算起来当时二人的年纪还没有石墩儿大。 不过此时楚仲安并没有深究此事的意思,他有些担忧的看着石墩儿说道:“石墩儿,你别忍着了,发泄出来吧!” 石墩儿满脸苦涩说道:“大哥,俺今天杀人了,为何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俺是不是有毛病?” 在场众人闻言都是一惊,只有赵长州不屑说道:“第一次杀人居然毫无波澜,这蠢蛋已经迟钝到如此地步了吗?”他的语气中满是嘲弄。 楚仲安疑惑说道:“难道这是石敢将军血脉的缘故?”他自然不相信只是因为石墩儿愚钝就可以轻易适应杀人的不适感,要知道石墩儿十分善良,这十多年都没有伤过人,更别提杀人了。 石墩儿的表情愈发慌张说道:“大哥,俺不仅不害怕,心里还特别兴奋,就像是吃到了想吃很久的食物一般,俺现在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滚,俺到底怎么了…” 他蹲下身子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纠结说道:“就算他再无恶不作,俺杀了他也是不对的啊,可为什么俺不仅没有内疚,反而好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大哥,俺该怎么办啊,快救救俺!”最后他抬起头看向楚仲安一脸无助开口。 楚仲安没有说话,他只是将手搭在了石墩儿身上,随后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石墩儿体内。 炙热、沸腾! 楚仲安只觉得石墩儿体内的经脉和血液都无比躁动,他竟然从中察觉到石墩儿此时对杀戮的渴望! 石墩儿突然发出一声非人般的兽吼,他的眼睛瞬间猩红,随着一道诡异的红光亮起,楚仲安只觉得自己被一股野性的力量弹开了数步。 赵长州看着石墩儿的变化,脸上早已没有了轻视之色,他沉声说道:“老夫收回刚刚的话,这小子居然是天生的杀戮者,如此资质放在战场上定是一员虎将,真是后生可畏啊!” 针锋相对了这么久,赵长州居然不吝夸赞,可见石墩儿给他的震撼多么巨大。 “石墩儿身上这种血脉似乎并不属于人的范畴,更像是某种兽类的力量,换句话说,石墩儿一家的血脉可能传承于某种仙兽…”楚仲安心中猜测道,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说出口。 石墩儿再弹开楚仲安后,他似乎在努力压制着心中蠢蠢欲动的凶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开口说道:“大哥,你没事吧…俺好像没事了…” 楚仲安笑道:“刚刚你身上爆发的力量虽然野性十足,却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我没什么事…” 石墩儿站起身瞥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说道:“大哥,这人是坏人,俺杀了他算是为民除害吧!” 楚仲安轻轻点头道:“那是自然,咱们这次的任务是要铲除整个景泊湖内的水匪,杀戮自然在所难免!” 石墩儿表情沉重道:“大哥,你可知道俺为何如此向往杀戮?” 楚仲安无奈说道:“我猜这是血脉的缘故,不过具体原因还需要探查,也许世子殿下会知晓答案吧…” “这是俺爷爷的力量吗?”石墩儿不确定道。 “石敢将军号称军中猛兽,他的血脉又怎会普通,你有所奇异之处也是正常的,未来战场之上面对的都是敌人,你去杀了他们也不用心有愧疚!”楚仲安出言安慰道。 见石墩儿的表情依旧有些痛苦,楚仲安继续认真开口道:“石墩儿,你不害怕杀人那是好事,杀戮本身并无对错,只要不嗜杀成性,只杀该死之人,也就足够了!” 石墩儿闻言脸色好了许多,他郑重点头道:“今后俺只杀坏人和敌人,俺娘说过,这两种人多杀一些,好人和友人才能好过一些!” 楚仲安这才安心下来,他不禁说道:“石墩儿,你娘真是教会了你很多道理!” 这是楚仲安由衷的感慨,每当他想引导石墩儿的时候,总会发现石墩儿娘早已跟石墩儿讲述过那些道理,这无疑让他轻松了许多。 解决掉石墩儿这里的问题后,那些并没有死去的匪徒被挨个补刀,只剩下那位疑似匪头儿的家伙。 在陷阵营小队十位高手的攻势下,匪徒们顷刻溃败。
在这个过程中,匪头儿当仁不让,他不断指挥着匪徒们抵挡陷阵营小队的冲击,但很快就被突破。 匪头儿率众迎敌,他对上的正是众人中唯一的宗师高手赵长州。 心中积怨难消的赵长州手段何其狠辣,他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在泄愤一般,匪头儿哪里抵挡得住,很快被打成重伤,双手双腿骨骼尽碎,经脉也断裂开来,已然是废物一个。 众人早已经商量好了,因此赵长州并没有痛下杀手,这船匪徒只有匪头儿的命留了下来。 匪头儿如同烂泥般倒在地上,他本就实力不弱,当他察觉到众人已经将他围了起来,他怒喝说道:“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尔等究竟要干什么?得罪了我金龙洞天只有死路一条!” “杀你容易,不过我们需要你帮我们做件事情!”赵长州似笑非笑的盯着匪头儿,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阴险毒辣。 匪头儿怒道:“想要我帮你们,绝不可能!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赵长州也不恼怒,他依然面带笑容说道:“想死可不容易,我们还需要你!” “我绝不会帮你们,呸!”匪头坚定说道,随即吐了一口口水。 赵长州一脸嫌弃地躲过口水,随后开口道:“既然你不愿配合,就不要怪老夫用些手段了!” “尔等船下等老夫,接下来的画面我想你们并不想看!”赵长州冷笑道。 匪头儿闻言一哆嗦,他自然知道赵长州要对自己用强了,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求饶,反而更加大声喊道:“糟老头子,来呀,让你爷爷见识一下你有什么手段!” 赵长州请众人下船后,大家竟然全都没有动弹,反而十分感兴趣地盯着匪头儿。 “那就等着瞧!”赵长州不屑说道,随后战船上传来了凄厉的声音,那声音只持续了一会就戛然而止。 “各位…大爷,你们…尽管…问,我…知无不尽!”匪头儿有气无力说道,他的模样愈发凄惨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这时黄冬忍不住开口问道。 赵长州虽然露出不满神色,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他还是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匪头儿身上。 “郑广发!小的叫郑广发!”匪头儿立刻说道。 赵长州没有给黄冬更多开口的机会,他冷冷说道:“老夫不管你是谁,现在老夫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将我们带到金龙洞中去!” 郑广发大惊失色道:“什么?你是叫我背叛金龙洞为你们办事?此事万万不可答应!” “既然如此,那咱们继续吧!”赵长州的话语带着威胁之意,他说着话就要再次出手。 郑广发自然知道赵长州话语里指的是什么,他立刻满脸激动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我现在只求速死!” 巨大的痛苦让郑广发彻底放弃了道义。 石墩儿见此情形微微摇头,看他的表情似乎对郑广发的行径十分不屑。 因为石墩儿母亲的缘故,道义在他身上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既然如此,前方带路吧!”赵长州一边说着一边将郑广发丢到了前边的甲板上。 郑广发在巨大的痛苦之下,他终于是向赵长州低头,开始为这条船引指路。 为掩人耳目,众人换上了匪徒的衣服,随后这艘船重新向金龙洞冲去。 众人一边cao控着战船全速冲向金龙洞,一边商议对策。 黄冬开口道:“上岛之后,咱们该如何出手?” “要我说,一人一个洞天,只要杀得快,剩余三伙人也逃不掉,全都杀了完事!”张秋昊建议道。 卢庭坚已经半晌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但他这时平静开口道:“我早就说过,陷阵小队,同进同退,不得分开!” “难道咱们一个一个洞天杀过去?如此一来恐怕会打草惊蛇吧…”黄冬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