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2章 亲自
千陨对此几乎是笃定的,袁大统是邪修,更可以算得上是迦罗的信徒了。 之前,迦罗隐匿在帝国的时候,就是在海军窝着的,在袁大统的照应之下。 所以千陨觉得,几乎是**不离十,袁大统肯定是有办法能够和迦罗联系的,而千陨,就需要这么一个途径,和迦罗联系。 而帝国对于海军的收复,本来就是势在必行的事情,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部署,早已经准备好了,就只需要一个动手的时机,在千陨看来,就是今天了。 “可是……” 斯陨依旧觉得有些不妥,忍不住皱眉道,“小七,你毕竟是皇帝。” “那又如何。”千陨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虽说部署了这么长时间了,但是,袁大统毕竟是袁大统,元境的修士,修为不算低,走的还是邪修的歪路子,我若不去,会有更大的伤亡。” 斯陨知道,劝不动他的。 小七越发有魄力了,做事情向来果断而坚决,并且也不会出错,就连对多罗国的那些经济打击的手段,也是在千陨的决定下,迅速展开,迅速获得了成效的。 在这些决策性的事情上,千陨从不出错。 “你说得也没错。” 斯陨点点头,“只不过,非得是今天么?邻国的使节们都快到了,或许可以等到他们离开了,再做这事儿的。” 自从多罗国垮了,开始对帝国俯首称臣之后,原本都还在等着所谓时机的其他邻国,蠢蠢欲动的心都老实了下来。 胥南是最先示弱的,因为早在之前,胥南就被天夜盟压制得不行,就连胥南的国宗,空明宗,都被灭掉了。 只有皇室还在硬扛着。 再看着承唐的覆灭,多罗的惨败。 其他的邻国纷纷自危,胥南势头最弱,第一个示弱,俯首称臣,差不多也就是和多罗国一个情况,对帝国称臣,成为帝国的诸侯国,多罗国的皇帝在帝国的头衔是西罗侯。 胥南的皇帝在帝国的头衔则是南胥侯。 承唐,胥南,多罗,三个邻国,灭了一个,告败两个。 对于其他几个国家的冲击,都是很大的。 晋梁国,大元国和江夏国,他们能不慌么? 大元国起码还算是个大国,素来和帝国也没为敌,倒是还好些,而江夏国本来就是只与大元国接壤的一个半岛国家罢了,和封弥帝国是隔海相望的,压力相对而言也小一些。 但是晋梁国,是个小国,面积和胥南差不多大,就只比胥南大上一点儿,真算起来,面积还不足帝国十分之一。 西边毗邻胥南国,北边就是庞大的封弥帝国,晋梁国能不慌么?胥南以前还是封弥的友邦呢,眼下直接就被收了。 讲老实话,就晋梁的处境,怕是做皇帝的晚上连觉都是睡不好的。 谁都没有想到,封弥帝国迎来了这么个铁血的年轻君主,手段着实是卓绝凌厉。 所以这次,都派了使节前来帝国王城,自然也是为了和年轻的君主拉近关系,说白了,就是为了示弱求和的,也顺便探一探口风,这样,好再做打算。 “那些事儿,我是不太想管,六哥,你来张罗吧。那些使节前来少不了虚与委蛇探听口风的,我懒得应付,我把海军这茬处理了就行,我们分工行事吧。” 千陨淡声一句,伸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轻甲,将披风系上。 已是隆冬之际,外头飘着雪,到处一片银装素裹。 斯陨知道,千陨不喜欢这种需要应酬的事情,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好歹,他们都是过来见你的,不管怎么样,你都得露个面的。” 千陨听了这话,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我会露次面的,至于海军的收复,是势在必得的,就算让这些使节们知道,也没什么不妥,那江夏国,依附着大元国这么多年,成了习惯,毕竟是个只和大元接壤的半岛国家,和帝国是隔海相望的,我把海军抓到手里了,他们会紧张的,说不定会为帝国带来更多的好处。” “唉,我总是担心你,总是担心,但是,你次次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斯陨拍了拍千陨的肩膀,“我也不劝了,你自己心里总是有分寸的,注意安全。” 千陨看向斯陨,轻轻点头,“放心。” 他知道斯陨担心的是什么,斯陨总是担心他会自暴自弃,会不想活了,会想着危险的做法。 但是千陨心里清楚,不会,只要回儿还活着,只要他没有看到叶风回的尸体,他绝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已经死了,他也就绝不会寻死,哪怕这样煎熬着,看不见她,生不如死地活着,他也会忍着这煎熬忍着这生不如死,活着。 大军是连夜出发的,军部早已经准备好了,军部在睿帝登基上位之后,已经发展得越来越好,不像以前,只是个没什么太多实权的机构,现在也算是能管不少事儿了,而且唯睿帝陛下马首是瞻。 得到命令之后,一入夜,军部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早已经将城东区戒严了,城东门更是紧闭了,不准进出。 军队已经在城东门外集结了,严阵以待。 调用的都是王城常驻军,这是新增加的部队,是从西罗军团以及北承军团里抽掉出来的人,因为承唐已经灭了,多罗又收复了,所以两大主战军团没必要再保持那么多的人数,可以抽掉一些回来。 这都是千陨一早就准备好了的。 而且王城常驻军,就驻扎在王城附近百来里处,机动性极强,王城一旦有任何情况,都能随时支援,并且不受任何人指挥,直接受命于帝国皇帝。 此刻,就这么黑压压地集结在城东门口,沉默而严肃地等待着主将的来临。 是雪天,这黑压压的密集队伍,在茫茫的雪景中尤为醒目。 是帝国两大主战军团里抽调来的精锐,个个不是简单角色。 只听得,厚重的城门,嘎吱嘎吱地缓缓打开了,一匹皮毛油亮的高大黑马从城门里踏雪而来。 所有士兵都没有出声,在这被夜色掩映中,茫茫的雪色映衬了月光,光线倒是不算黯淡。 他们沉默,伫立。 皆是抬手捶胸做了个效忠的礼节,捶胸时沉闷的声音结合在了一起,咚一声,倒是浑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