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128章
一 这个关键性人物,就是由梦的表妹程心洁。 怀着众多思虑,我敲开了程心洁的房门。 程心洁见是我,脸上绽放出了些许意外和羞怯,她随口问了一句:“还没睡呢姐夫” 我哦了一声,随程心洁进了屋,金铃给她安排的这个房间不是太大,房间里单单是一张大床就占据了近二分之一的空间,但是里面的装饰很不错,干净舒雅,电视空调什么都有。 我心怀不安地坐在床头上,发现床尾边儿上摆放着一盆guntang的热水,不由得愣了一下。 程心洁一边收起热水一边向我解释道:“准备烫脚呢,嘿嘿,睡觉之前烫烫脚,可舒服了,睡的香,对身体健康有好处。” 我哪有心思听她这一番健康心得,因此只是催促道:“行了,你一边烫脚,我一边问你一些事情。” 程心洁愣了一下,脸上有些红润地道:“那哪行呀,在姐夫面前洗脚,心洁会害臊的” 我略有些汗颜地道:“行了,快点儿吧,我有事情问你。” 程心洁见我脸色不对头,倒是也没再说什么,果真坐到了床边儿上,然后将那盆热水放在脚下,略显犹豫地脱去鞋袜,那双细腻光洁的小脚便已经立于热水之上,小心地试探着,但是热水很烫,她试量了再三,还是没敢把脚伸进去。 程心洁的脸上仍然红润如霞,冲我问了一句:“姐夫找我有什么事呀,说吧,我听着呢。” 我咂摸了一下嘴巴,直截了当地问道:“这两天你和你表姐联系过没有” 程心洁顿时一愣:“联系了联系了,我们天天都联系。”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凝望着我的眼神也是扑朔不定。 我继续追问道:“今天联系了没有” 程心洁使劲儿地点了点头,笑道:“姐夫问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是男的,跟梦梦姐打电话你还吃醋呀”她不失时机地开了一个玩笑。 但是我没笑,而是继续催促道:“我是在问你,你今天跟她联系了没有” 程心洁见我动怒,察觉到情况不妙,但随即道:“联系了今天今天晚上吃过饭我还跟梦梦姐打电话了呢。” 我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冲她斥责道:“撒谎你撒谎” 程心洁怔住了,赶快解释道:“我没有撒谎呀。姐夫你这是怎么了” 我平定了一下情绪,心想虽然自己现在心里很堵的慌,但也不能冲程心洁出气。我这样气势汹汹地逼问她,也许恰恰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静心听一下她有什么解释。 于是我强挤出一丝笑容,重新坐在床上,温和地望着程心洁道:“你和你表姐都说了些什么” 程心洁眼珠子一转,倒也重新恢复了笑容,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指在空中比划着,似是在回忆着她与表姐之间的通话内容,她略显支吾地道:“还能说什么,说了些女孩子的心事,还有,梦梦姐问我现在怎么样了,姐夫有没有欺负我。还有,梦梦姐还说,姐夫要是欺负我,就让我告诉她,她会好好修理你然后呢,姐夫还嘱咐我,现在天冷了,要帮她照顾好你的寝食饮居,提醒你多穿点儿衣服”程心洁一口气说了好一通,倒是真像是跟她表姐刚刚通过话似的。、 可笑的是,我刚才一直跟由梦打电话都打不通,她程心洁难道比移动公司还牛,能有私家信号 抑或是,由梦换了手机号 因此,听完程心洁编排的故事后,我继续冲她问道:“你打的你姐哪个电话” 程心洁正试量着将脚伸进热水里,但是热水仍然很烫,她试了两三下仍然没敢把脚放进去。听到我的问话,程心洁轻轻地挽了挽裤角,露出了雪白的半截小腿儿。 我当然能看的出来,她似乎是故意利用这个小动作,兀自地推敲着什么。 也许她已经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儿的地方。 片刻之后,程心洁才开口道:“我姐就那一个电话呀,当然是她的那个电话了。怎么了姐夫,你今天问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是男的嘻嘻,你还害怕我姐会红杏出墙啊,放心吧姐夫,我梦梦姐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 她又巧妙地将话题引申开去。 凭感觉而言,我认为程心洁肯定知道由梦的些许事情 但是我又应该怎么才能让她开口呢 在心里思量了一下,我更加郁闷起来。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由局长以及众人都那样隐瞒我,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我的情绪已经不由自己控制,我几乎是再一次发怒了 确切地说,我的忍耐已经受到了强烈的挑战本来因为对由梦的各种猜测,已经使我心里的众多疙瘩难以解开,此时程心洁的欺骗,再次让我感到了一种局外人的待遇,甚至是有一种惊涛拍岸般的思绪狂潮在心里不断地作崇,急不可耐的我,怎能再平静的下来 我再次从床上站了起来,怒视着程心洁。 程心洁惊诧地望着我,性感的嘴唇抖动了两下:“怎么了姐夫和我梦梦姐吵架了” 望着她俏美的容颜,我真不忍心责怪她。但是又有谁能体会到我此时的心情 爱人联系不上,爱人的亲戚家属联合起来欺骗我这背后究竟会是隐藏了什么,值得他们如此掩盖 二 我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些,再平静些。 我尝试着说服自己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跟程心洁说话,但是心里却有另外一种声音,在反复地作崇。 确切地说,我平静不下来,也和气不起来。 我盯着程心洁沉默了片刻,程心洁先是与我对望,然后脸一红,赶快将头转身一旁,率先兴师问罪地道:“姐夫你到底怎么了,气势汹汹的”她再问了一句,然后再次试探着伸出脚放进热水里。 盆子里的热水仍然热气腾腾,她的脚只能在水面上徘徊,却难以彻底地放进去。她也许是有些急了,唏嘘了一声后,红着脸冲我央求道:“姐夫,拜托你一件事,帮我帮我去洗漱间里加点儿凉水好不好水太热了。”她低头瞧着脚下的热水,嘻嘻地望向我,两只小脚兀自地搭在了盆子的边缘上。 我知道她仍然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甚至是要转移话题。 因此我没有理会她的伎俩,我甚至有些怨责于她,怨责于她的欺骗,她的遮掩,和她的支支吾吾。 我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第三次从床上站了起来,提高音量地冲程心洁吼了一句:“程心洁,我现在问你,你姐究竟怎么了,你最好是如实告诉我” 程心洁闻听此言,刷地愣住了 脸上的笑容也搁浅了很多,她望着我,嘴唇有些颤抖,她的眼睛耷拉下去,然后又扬起来瞧向我,嘴里却没说出半句话。 我盯着她,期待着她给我一个交待,给我一个真相。 也许是过度紧张,只听哧溜一声,程心洁那搭在了热水盆边缘上的一只右脚,突然间就滑落到了guntang的热水里。 她哎哟了一声,条件反射一般,她那只受了烫的脚刷地从热水里提了上来。 我也足足地吃了一惊 我知道,那guntang的热水虽然已经晾了一会儿,但是绝对不会低于80度。而且,程心洁皮肤细腻柔软,哪经得起这高温热水的洗礼 我赶快凑了过去,将她脚下的盆子撤向一旁,然后冲她关切地问了一句:“没事儿吧心洁,怎么这么不小心” 程心洁委屈地捏着那只受伤的小脚,嘴角处还发出阵阵喊痛的呻吟,她噘着嘴巴冲我叫苦道:“这是我第一次被烫到,都是姐夫不好,那么凶,把心洁给吓到了” 我也附和着她的责怨,不断地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不好”一边说着一边朝程心洁的小脚上望去,好在热水的温度已经不是太高,否则她的脚上非得起满泡不可。但是尽管如此,她的脚上仍然显得有些通红,有两三处地方,水泡已经开始处在膨胀的边缘了。 但是处于职业的敏感性,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这会不会是程心洁故意施展的一个苦rou计呢 有可能,但也不太可能 我在心里苦笑了起来,望着一脸委屈和疼痛的程心洁,我哪里还能再继续冲向兴师问罪 程心洁揉弄着受烫的小脚,我知趣地赶快将那盆热水倒掉,然后重新坐在床上,冲程心洁询问伤势。 好在她热水不够太烫,程心洁也只是皮外伤而已。 我稍微安了一下心,想旧事重提,再继续跟她问一些关于由梦的事情,但是试量了再三,瞧见她那痛苦的表情,我又不忍心了。 无奈之余,我只能宛言告辞,但是刚走到门口,程心洁却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去,望向她。 程心洁向双脚摊开,脸上挤出一种含痛的微笑:“姐夫,晚上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不然会着凉的。” 我点了点头,道:“你也是。” 然后坚定地走出了房间。 确切地说,程心洁的搪塞和掩饰,令我联想到了很多,心里反而也更忐忑了起来。 本来是想找她了解甚至是揭开真相的,结果她的脚受了伤,我这人心太软,没好意思再逼问下去但是难道就这样前功尽弃了 当然不能 我迈着犹豫的步伐返回到自己的卧室,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钟表上的啄木鸟巴嗒巴嗒地琢了几下,钟表开始报时:现在是晚上时刻24点整 我正要脱掉外衣躲在床上遐想片刻,整理一下思路。却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轻细的脚步声。 根据其走路的声音和频率,我迅速地判断出:是金铃。 然而她的脚步声在我的卧室门口戛然而止,然后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我迅速地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金铃。 只是她晚上的着装实在是过于性感妖艳:一套黑色的连衣裙,吊肩带子勒在肩膀上,圆润的胳膊裸露着白皙透亮的肌肤,饱满的胸部,收紧的小腹,身体那玲珑的线条颇有一种贵族之气。 她的脚上穿了一双高跟软拖,玲珑的小脚脚趾上似乎涂抹了趾甲油,散发着阵阵清淡的香味儿。 金铃冲我笑道:“还没睡” 我淡然地道:“知道了还问。” 金铃一愣,脸色倒也随即缓和:“我也睡不着,所以听到门外有动静,就起来看看,正好就发现你屋里亮着灯,所以所以就过来看看,赵队长你是不是也失眠了”金铃不失时机地开了一个玩笑,歪着漂亮的小脑袋盯着我,那双性感出神的大眼睛,仿佛是一汪湖水,深不可测。 我叼了一支烟,试探地问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吧,我怎么觉得,金总是有备而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金铃扑哧一笑,倒是也没再说什么。 我略微一思量,还是伸出一只手,将她请进屋里。 毕竟,这里是金铃的家人家给咱提供了一个临时的避难所,咱总不能反客为主,将她拒之于门外吧 三 金铃进屋后直接坐在了床上,将右腿搭在左腿上面,摇晃着双脚望着我,道:“赵队长最近可是真辛苦啊,付时昆那家伙,简直是没人性,说翻脸就翻脸,太不讲义气了吧” 我敷衍地呵呵一笑,道:“金总都知道了” 金铃愣了一下,倒也随即明白了我的话意,转而笑道:“你那些事情我早有耳闻。不就是你跟付时昆的老婆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妖妇”
我脸一红,没再说话。但心里却兀自地猜测起了什么,我心想金铃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呢,什么事情都知道。 且听金铃接着道:“有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准备准备怎么办” 我仍然是以不变应万变:“走一步算一步呗,我不相信付时昆能追杀我一辈子。” 金铃微微地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太了解付时昆这个人。他记仇,还真的能记一辈子我觉得你现在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是可以先到南方去躲躲,反正男子汉四海为家,不一定非要赖在北京被追杀。”金铃望着我,再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叼了一支烟,笑道:“谢谢金总的好意,我会考虑的。但是现在付时昆把火车站、飞机场、汽车站全给盯梢了,想出北京,好像不是那么容易。” 金铃一语道破玄机:“那证明你还是不舍得离开北京。要是想离开北京,什么办法没有” 我愣了一下,心想金铃这么怂恿我离开北京去南方是什么意思但嘴上却笑道:“难道金总有什么好办法,望指教” 金铃坦然一笑,微微地挪了一下屁股,重新叠上了修长的细腿,气宇高雅地道:“军车” 我再一愣:“什么军车” 金铃道:“你曾经是名军人,相信依你的为人和交际,在部队肯定也会有不少患难与共的战友吧让你的战友开军车送你,他付时昆能有什么办法再拦你” 确切地说,金铃的这个办法的确很稳妥,也很实用。但是即使如此,我能真的离开北京吗 肯定不能 且不说自己亲爱的人现在处于一种什么境况,我还全然不知,众多谜团未解;单单是特卫局、国家交给我的重任,我也不能为了自身安全,而离开北京,离开这座有梦的城市。 因此我冲金铃笑道:“还是金总想的全面。但是我我不甘心。” 金铃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你连小命都保不住,更不用谈什么报仇了。看看你现在,被黑白两道外加警察到处追杀,这样的逃亡日子好吗有什么好留恋的即使你福大命大,但是却也将注定要跟付时昆玩儿一辈子猫捉老鼠的游戏,你是弱点,他是强者。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你何年何月何日才能报仇” 我略显凝重地道:“那我不管。我可以等。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进行反击。” 金铃冷笑道:“反击就凭你,一个人”金铃自圆其说地摇了摇头,接着道:“我第一次发现赵队长竟然还这么天真,像个孩子一样。胳膊肘永远是拧不过大腿的,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架不住一群人的进攻。我想这些你比我更清楚,难道不是吗赵队长” 我挑眉望着金铃,若有所思地追问道:“金总让我离开北京,恐怕不只是想帮我逃离付时昆的sao扰吧” 金铃宛尔一笑:“赵队长真聪明如果不是为你设计好了去路和归宿,我肯定也不会这么肯定地让你去南方。现在我准备把我的影视产业南迁,搬到上海去。你是知道的,上海虽然不是中国的首都,但是比起北京,要繁华的多,而且更容易成就大事业。也就是说呢,我想我想拜托赵队长帮我负责一下,助助风。”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金铃葫芦里卖的是这种药看来,她仍然执迷不悟地想对我进行拉拢,我实在弄不明白,我赵龙何德何能,竟能得到金铃如此赏识 但是我肯定不能接受她的好意,于是我推辞道:“别介,谢谢金总抬爱。我只怕是不能胜任。” 金铃一愣:“怎么,跟我金铃合作就这么难吗” 我摇了摇头,道:“金总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金铃皱紧了眉头望着我,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兴师问罪般地道:“以前我让你帮我,你不同意。现在,你都你都这样了,我这样做也同样是在帮你,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 我笑道:“金总有了孙玉敏这个能人,要我赵龙还有什么用孙玉敏是我的恩师,他比我强。” 金铃摇了摇头,道:“我承认孙玉敏是有点儿本事,但是他的本事只局限在打架方面,其它的,他比你差的远。而且,而且在外形方面,他更差的远” 我捏了一下鼻子,苦笑道:“外形你是说他没我长的帅” 金铃嘟哝着嘴望着我,见我脸色僵硬,倒也不失时机地幽了一默:“帅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卒吃掉” 我脸上挤出一丝应付之笑,倒是没再说话。我记得金铃的这句幽默之言好像在哪儿听说过记起来了,好像当初石云也曾这样形容过。 但是我没有时间跟金铃在这里浪费口舌,因为由梦的事情,我的心里始终像是揣了一颗石头,异常别扭。 金铃见我不说话,倒是再次主动开口道:“考虑考虑吧赵队长,对于我来说,现在是用人之际,对于你来说,去南方也是个不错的想法。与其在北京藏藏掩掩,倒不如换个环境,那样会忘却所有的痛苦和不快。” 我仍然是摇了摇头,道:“我意已决。” 金铃无奈地望着我,不由得发出一声特殊的叹息。 但是她没有再作逗留,而是轻盈地站了起来,告辞。 到了门口,她犹豫了片刻,用一种特殊的眼神再望了我一眼,才迈开步伐,盈盈而去。 待金铃走后,我调整了一下思路,深化了一下那个艰难的决定:我要去找由梦 我要亲自找到她,问问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豁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