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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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得曹正印欢喜了起来,垂下头问道:“小猴子,今日这么急急忙忙地找干爹所为何事?” “干爹,听说您爱听京戏,儿子想为您学唱一曲《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这可不是一出容易学的戏,你干爹我也有好多年不曾听过《霸王别姬》了。”曹正印淡淡地说道。 “听说皇宫内梨园的班主乃是当年名噪一时的大家,我想跟他学戏。” 曹正印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疑惑不解:“如今朝中诸事烦多,若是分心,只怕会给有心人可乘之隙。” “干爹放心,儿子自有分寸,只是这出入宫廷的令牌……”田恬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曹正印现在十分放心她,觉得她学戏一事,不过也是三天的热度,便伸手借下了自己腰间的令牌:“拿着这个令牌,日后,你可以只有出入宫中,不过只限于外廷。” “多谢干爹。”田恬喜不自禁地收下了令牌,“那干爹慢走,儿子这便去梨园学戏了。” “去吧,切记别玩物丧志便可。”曹正印淡淡地挥了挥手。 “是。”田恬点点头,送别了曹正印,朝梨园的方向走去。 梨园乃是宫中的戏院,养了一班唱戏的伶人,原先的皇帝很喜欢听戏,梨园的待遇也不差。后来敏贵妃登基了,由于她对戏曲并不感兴趣,因此梨园最近一派愁云惨雾,连宫中的太监宫女们,也时常敢给他们眼色了。 田恬走近梨园,入眼的便是一片干枯的梨树,阳春三月,梨花的叶子还未抽芽,花苞也还未生出,整个梨园看起来空荡荡的。 各式各样彩色的戏服挂在晒衣服的架子上,看起来十分鲜艳,给死气沉沉的梨园添了一分生气。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哀嚎,嚎叫声越来越高。 “说!你错了没有?”一个中年男人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竹篾的破空声一声紧似一声,像是要将手中的竹条打断似地。 “我本来就没有说错!我不想学戏!戏曲不过是取悦达官贵人的东西罢了!以色事人者,能有几时好?现在新皇已经冷落了梨园,我在这里注定没有出头之日!” “那你想去哪里?想逃出宫去找长公主吗?”男人很是恨铁不成钢地大声喊道。 “找长公主又怎样?新皇不爱听戏,我呆在这里,只能是一辈子受苦罢了!师父,我不想受苦,凭什么别人一出生就是王侯将相,凭什么我一出生就是个低贱的戏子?我不服!我不服!长公主至少能带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在这里能得到什么?你说,我能得到什么?” 竹篾的破空声更大了,中年男人大声说道:“说,你错了没有!” “没有!” “我今日不打死你这个孽徒!” 田恬一掀开帘子走进内院,便看到庭院内的弟子们全部都跪在地上,而在庭院的中央一个身材纤细的男子趴在长凳声,被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用一块竹片狠狠地打着。 “住手!”田恬有些不忍地大声喊道。 “你是谁?”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扔掉竹子问道。 “锦衣卫副督查万青松。” “原来是东厂走狗!”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敢问哪位是程班主?”她的视线在场内逡巡了一圈。 “谁在找我?”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六旬左右精神矍铄的老头走了出来,双目炯炯有神。 “爹,他是东厂走狗!”中年男人没好气地说道。 “远大,不得无礼!”他严肃地说道,“敢问万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特来学戏!”田恬拱了拱手说道。 “学戏?”他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地说道,“这个年头,认真的听戏的还有几人哟。” “高山流水遇知音,既是俞伯牙,那总会有遇到钟子期的一天。” “那你呢?你来学戏,是为了讨好曹正印?”他一眼就看出了田恬的目的。 “是,也不是。”田恬模棱两可地说道。 “如果是为了阿谀奉承,那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程班主闭了闭眼,摆明了一副拒客的态度。 田恬看了一眼趴在长凳上,臀部一片鲜血的男子,淡淡一笑:“程班主,人各有志,这世上之人,熙熙为利来,攘攘为利往,精神的追求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的,若是连物质都不能保障,谈何精神?你觉得他不肯好好用心学戏,我倒是觉得无可厚非,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程班主看了一眼受伤的秀气男子,沉声问道:“你可是想清楚了?” “我想得再清楚不过了,我要过上好日子,我不想再呆在戏班子里忍饥挨饿,永无出头之日。”他狠狠地说道。 这个男子长得非常秀丽,男生女相,若是扮上装,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花旦。 只可惜男子的眼神里透漏出一股不甘居于人下的野心,心高气傲,只怕是个不安于室的。 “送你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放心之心不可无,”田恬叹了一声,“一会儿我带你出宫,日后你好自为之吧。” “多谢万大人。”他低声说道。 梨园中的其他两个弟子,将那个受伤的男子给扶了起来。 程班主叹了口气:“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肯吃苦,很用功,本来指着他能将京戏发扬光大的,没想到这孩子生出了歪心思,真是可惜了。” “程班主,既然他志不在此,那又何必勉强?若是执意为之,只怕会适得其反,他迟早会心声怨怼,做出一些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他既然一心想要攀龙附凤,你便是强留,他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你所谓的为他好,他只会不屑一顾,各人有各人的命罢了,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想必就没给自己留过退路。” “以色事人者,能有几时好?他便是暂时能得到长公主的欢心,待他年老色衰的时候,他该如何度日呢?”他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