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野狼里的谈判
海伍德地区可以说得上是整个夜之城的缩影，从北部高楼林立的丽景区到最南部到处贫民窟的谷底，公民在这个社会待遇上的巨大差距清晰可见。 每一道城区就像一道分界线，十分生硬地分割了成功与失败，秩序与混乱。 神父，海伍德地区的传奇中间人，这位致力于平衡的老人此时正靠在野狼的二楼栏杆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琥珀色的酒液在酒杯中摇晃，灯光下神父的表情令人捉摸不定。 v走上楼来到神父身边说道：“嗨，等了很久吗？我想我还是很准时的。” v趴在栏杆上晃了晃自己的手表给神父展示着时间。 神父看到v到来后便放下酒杯和她交谈道：“是我早就到这里等着你了，自从你昨天跟我说了你的事情后，我一整晚都睡不好觉。” v看着神父的黑眼圈摸了摸自己的眼袋说道：“那真是对不起了，老年人本来就缺觉。不过说真的，我确实想要颠覆公司。” 神父没有搭理不着调的v，神色严肃地看着v说道： “平衡便是和平，维护好海伍德的和平稳定这是我这一辈子所追求。V，你的想法会让我很难做。” 自从昨天v给神父发过短讯后，这个老人便陷入了小家与大家的取舍之中。 如果只是一个混混说他会颠覆公司，神父可能只会笑笑了之，甚至会为了图乐子给他一把枪让他去展示一下他的本事，但现在对自己说这话的人是v。 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海伍德的孩子，神父是知道v的本事。 v她是有办法去破坏掉任何一个公司，而那些不愿意正面对抗的公司们也愿意支持这样一个有能力的代理人打手。 v的选择和能力将会将海伍德拉进深渊。 神父思考了很多，所以今天才来亲自见v谈一谈。 “v海伍德经不起再一个强尼银手的出现，所以我今天来见你听听你到底想怎么做，但如果你的手段过于极端，我恐怕是留不下你了。” 神父很直接地跟v说了他自己的想法，同时也对v做出了警告。 v转过身子从后背靠在栏杆上侧过头对神父说道：“你还真是直接啊，一点情面都没有？” 神父分出一个酒杯斟满酒推到v的面前说道：“正因为你是海伍德的孩子我才会这样跟你谈，一旦战争爆发，后果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得下的。” v揉了揉头发，拿起神父放在栏杆上的酒仰头一饮而下。 而后空空的酒杯被v重重地拍在了栏杆上。 当的一声闷响后，v与神父之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他们各自都有着正当的理由，但曾经的亲密朋友此时却不得不处于这种对立的局面。 到此地步情面已经无用了，各自代表的立场决定着他们的选择。 v没想到今天的会面会这样针锋相对，这场面是正常的。但v是不愿意相信这种正常的场面会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曾以为自己可以一直任性下去。 酒精的浓烈香气在v的上脑打转，过了好一会v才呼出酒气睁开眼睛对神父说道：“我已经命不久矣，唯一活下来的可能在公司手里。” 神父强硬地对v说道：“夜之城的每个人都是这样，你不过是先走一步。”，生生死死的事情神父这一辈子看到的太多了，谁都知道公司是错误的但谁都无法摆脱掉公司。 因为个人生死而牵连群体，如果v只是因为这种理由来找自己那神父会很失望。 v语带讥讽地说道“呵，那你是不是还要给我坟头上敬上一杯。”，v很不喜欢神父突然间的冷酷。 v接着说道：“我死后艾迪会疯，一个夜之城可禁不住他闹的。” “那个小家伙，虽然他很不错，但还不至于让整个夜之城头疼。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保证照顾好他。” 神父以前是见过v身边的艾迪的，一个特别的小鬼头而已，神父只当v这是在跟自己示软托孤。 v一边给自己到着酒一边笑着对神父说道：“可你不知道的是他打爆了亚当重锤，自己一个人打崩了亚当带领的一个满编小队，打的对面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 神父听到艾迪这份彪悍的战绩一时间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神色然后对v说道：“你应该知道重锤带领的满编队和战争之间的差别吧。” v把酒喝完，拿起栏杆上的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说道：“战争是有目的的，但疯子可没有。” 此刻v明明已经醉眼蒙眬，但她的条理却无比清晰。而神父终是一步步落进了谈判的下风，底牌耗尽可没法谈下来利益。 v摇晃着举起自己酒杯递到神父的手里，接着又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神父手里拿着酒杯对v说道：“那你的打算是怎么做。” v拿起自己重新倒满的酒杯和神父碰杯后对着神父说道：“让艾迪做海伍德的老大，与其让一个疯子威胁海伍德不如让他来带领海伍德。” 神父听到v的这话当即放下酒杯拒绝道：“这不可能。” v看到神父的反应也不生气反而又重新把酒杯拿起，一边递给神父手里一边说道：“我知道一个单纯的人是做不了掌舵人的，但艾迪足够强。神父你有智慧，想想看一个按照你的蓝图长大的无敌的首领能不能带着海伍德闯出一片天。”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把一个孩子养成我设计的样子有多难，你到头来不也是变了？” 神父生气地说道，开始语气激烈但说着说着语调就软了下来。 任凭两人如何针锋相对，再多的利益也不能清除曾经的记忆。 使命告诉神父他应该做些什么，但内心的情感却反复的切割他的心灵。 v心里也是难过，神父是她如友如父的长辈，但此刻自己却不得不用神父交给自己的手段对付他自己。 v提了一口气忍住心里的触动接着对神父说道：“这并不是一件可以商量的事情，我的死亡是必然的，而且我从不信任公司的诚意。但如果你不能在我死前纠正艾迪，那我死后你说出身海伍德的艾迪会给海伍德惹出多大的麻烦？艾迪成不成为海伍德的老大都必然影响海伍德。” 神父听到v的话难以置信地伸手指着她说道：“你这家伙。” 这种阳谋神父确实一时间没有办法，但他还是尝试着说道：“如果我能帮你从公司里弄来活命的办法呢，你是知道的我也是个有名的中间人。” v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神父。 看着v脸上坦然的神色，神父明白了v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自己的试探终究是没能成功。 神父想到自己靠努力维系各方势力的平衡保护了海伍德一辈子，但到头来还是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步步走向深渊，他只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从心底传来。 不对好像五十年前的那个燃烧的夜晚自己的心也这样悲凉。 神父突然间感觉自己苍老了，海伍德的孩子终究要离开自己努力搭建的巢去做一只自由的鹰吗？ 神父只感觉身体沉重，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坐到卡座里托着额头对v问道：“那艾迪现在在哪里，我还剩下多少时间。” v看到神父妥协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将手中的酒喝下然后对神父回答道：“最多半年，甚至会更少。” 神父抬头惊讶地说道：“这，怎么会。” 一想到艾迪那小小的模样，神父只觉得如同一颗定时炸弹在自己眼前倒计时一样。 想到以后海伍德的老大是个喝牛奶的熊孩子，神父只感觉自己血压飙升，衰老的心脏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了。 神父正捂着自己的胸口，艾迪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什么半年更少的？你们聊些啥呢？” 艾迪拿着牛奶溜溜达达地来到了v的身边，学着v的样子背靠着栏杆对神父问道：“你们聊啥呢，也跟我说说呗。” v对身边的艾迪解释道：“我打算让你到神父那里学习一下管理，不是说你要做暴恐机动队的队长了吗，不会管理别人怎么行。”。 v对艾迪解释完又朝着一边惊讶的神父说道：“怎么样，你瞧瞧艾迪的变化大。” 艾迪对v吐槽道：“说起来刚才在楼下佩皮都没认出来我。” 话刚说完，艾迪突然明白了神父为什么一脸疑惑，于是连忙跟神父解释道：“啊，这还是我长大后第一次再见神父。你好啊神父，我是长大的艾迪。” 艾迪朝着神父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又对神父疑惑地问道：“你们这中间人教的拿到暴恐机动队里用好使吗？不，我的意思是你们中间人还能教这个？” 艾迪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越说越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委婉合适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艾迪只好眼神求助于身边的v。 神父此时起身来到v的身边拉着v的手跟艾迪说道：“艾迪你在这稍等一会，我去跟v交接一下上次的工作。” “那我也一起听一下。” 艾迪听到神父这样说，起身就要跟着一起过去。 v感到神父拉着自己的手在用劲，便马上对艾迪阻拦道：“别别，特别的报酬，男孩子别跟着过来。” 艾迪指着神父问道：“那神父怎么跟着你去？” 艾迪不明白有什么事情是男孩子不能听的，但他也有自己的疑惑 神父随口扯谎说道：“我已经年纪大了，等你想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就也可以知道那些事情了。” 艾迪听到神父这有理有据的话，只好闷闷不乐地重新靠回到了栏杆上说道：“那快一点啊，怎么感觉你们两个故意躲着我说话。” 看着艾迪消停了下来，神父赶紧拉着v来到远处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