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代序的烦恼

    代序哭丧着脸离开了胭脂店。这个案子是个死局，如何能想出个让双方都满意的判罚结果，对于他这个新来者来说，无疑是一座难以翻越的高山，是个严峻的考验。回到衙门，代序也是坐立不安。

    这时捕头进来道：“大人，葛逻禄大人让下人去家中寻找，但据汇报说，那佉卢文并未回到府中。但葛逻大人也不让属下去他家中搜寻。我等想在府上等候，但没葛逻夫人给赶了出来！”

    代序道：“笨球死了，还不多带些人赶紧去外面搜寻！记住，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把人给我带回来！”

    捕头道：“属下已经让人去了！”

    代序吼道：“多带些人，你也去！”

    不一会儿，捕头又折返了回来。代序又吼道：“不是让你去外面寻人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捕头道：“大人息怒，属下已经把人带回！”

    代序道：“把谁带回来了？”

    捕头道：“佉卢文啊大人！”

    代序道：“哦，怎么那么快就找到了？”

    捕头道：“回大人，不知谁把佉卢文绑了扔在府衙门口。”

    代序道：“哦，扔在府衙门口？你确定？”

    捕头道：“是的大人！属下也不敢置信！”

    代序寻思道：是谁这么好心，大半夜竟把人给我送了过来，难道是柯尔克孜？一时想不同，干脆也就不烦了。代序道：“那赶紧把他带到大堂，我们连夜审案！另外，嘱告他们，千万别声张！如果有谁胆敢把消息透漏出去……”代序说着，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就这样，还尚未缓过神的佉卢文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在供词上签了字画了押。案子审完了，代序的心绪也是一团糟。代序对一旁的师爷休远道：“你怎么看？”

    休远道：“案子虽然审了，人证、物证具在，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街行凶，这案子毫无悬念！可是……”

    代序道：“可是难就难在佉卢文是旌王妃的亲侄子，我们该如何定案？”

    休远道：“大人说的极是！案子虽然审了，我们也不敢冒然去定案，更不能草率结案！”

    代序道：“哦，依师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休远道：“一个字，拖！”

    代序道：“哦，拖到王上回来？”

    休远道：“对！至于王上如何责罪，最多也就办我们一个办事不力之罪。”

    代序道：“可是王上英明神武，对于律法之事要求一向很是严明的！此事，根据他的性格，那肯定会借手判佉卢文杀头之罪。等案子了结后，我的仕途也基本走到尽头了。如果让大王为难的话，非但讨不到好，反而会遭殃。有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休远道：“这个暂时还未想到，不如大人先去问问尚书令疏勒大人的意思？”

    代序想了想道：“也是，上次之事我可帮了他大忙！”说完，代序叫来捕头道：“把这个小爷给我单独关押，好生给我伺候好了，不要让外人知道。另外，继续让你的人到外面给我搜！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出去办差去了。”交代完，代序就匆匆找疏勒去了。

    见到疏勒，疏勒说：“葛逻禄有旌王妃作为靠山，旌王妃虽然受宠了点，但毕竟是小族出身，大王一向又最为反感外戚干政。而且，他为人太过耿直，在朝上得罪不少人。此案，案情明了，又证据确凿。性质十分恶劣，大人总得给我安西上下一个交代。代大人不妨判他个谋杀罪，择日问斩，形成公文，奉给大王是为上策！”

    疏勒所言，极为有理，代序千恩万谢地离去。代序回去后，连夜定了案，形成公文，第二日一大早，便着人快马加鞭地给于沃送去了。定完案子，代序也一大早躲了出去。葛逻禄一下子慌了，找人上下打点，可旌王妃已经随于沃去了阿南，案子也已经定了性，做任何事情，看来皆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