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狸猫换太子

    爷爷用欺天秘法，让狸猫顶替了真太子，迟早会被发现。

    据爷爷估计，最多十年，往生道一定会发现“假袁怀”。

    这个期限已经是爷爷术法的极限了，人不可能靠欺骗老天真的逆天改命，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所以爷爷给了袁怀两条路选择。一丶带着《欺天》苟活。二丶十年内找到《与天斗》，并且完全学会。

    第二条路简直是在说笑，袁怀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一条路。

    这次改命看似凶险，其实原理相对简单。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炁”，而每个人的“炁”都有完全不同的“炁”息，这就像是身份编码一样。

    袁怀的“炁”已经被往生道拉进了黑名单，很快就要堕入轮回。所以才会派牛头马面来带走袁怀。

    而爷爷所做的事情，就是把袁怀的“炁”息，附在那纸扎娃娃身上，等于是把袁怀的身份编码复制了一份给纸袁怀。而往生道是不管你这编码下的是妖还是人，只要编码对了，带走去轮回就行了。

    但是纸人毕竟是纸人，没有活人的气息，在阳间有被识破的可能性。所以爷爷奋力营救袁怀，甚至不惜被打伤来换取牛头马面的信任，让他们来不及仔细检查就把纸袁怀带往阴间，去了阴间，没有阳气，就只能靠身份编码去识别了。

    至于棺材上的符箓，灵堂什么的，都是锦上添了花，做戏做全套。

    但袁怀还是死了，至少他的“炁”是这样的。所以这样的“炁”是不能外露的，一旦外露，就会被往生道发现，那个纸袁怀瞬间就藏不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活在世间，又要动脑子了。

    最难的是遮掩“炁”息，可是有了《欺天》，这反而变成了最简单的事，只要《欺天》天书不离身，基本上就不会被发现。

    可是“炁”是万物之源，说白了就是动力。

    人的一举一动，哪怕就是走路都要用到“炁”，消耗“炁”。只要动了，就必然会用到“炁”，袁怀如果想不被发现，就不能动用“炁”，意味着他不能行走，甚至不能吃喝，这样一来，跟植物人没什么区别，不如死了算了。

    如果想要活动自如，也不是没有办法，靠别人的“炁”行动。欺天秘法里有一个秘法，就是借“炁”己用。拿别人的“炁”给自己用，说着简单，实际上限制极多。

    首先要征得借方同意，这“炁”才能被借出来。

    第二，有借就有还，只是还的不是“炁”，而是类似于金银，恩情，甚至可能是寿命等等。而且还的东西价值要大于借的“炁”，期限不能超过七天，可以理解为借款利息。

    第三，若是用借来的“炁”来路不正，比如是威胁胁迫，或者欺瞒来路得来的，根本无法使用，或者直接被反噬。

    但是欺天术直到现在都还没被研究明白，这借“炁”之术有没有破解限制的方法也不知道，但想想也是很难的。

    爷爷说其实这些都算是天道为了六道平衡而做出的种种限制，若是可以随意借“炁”，那六道岂不是乱了套，袁怀想想，确实是这个理。

    所以自从十二岁生日以后，自己再也没上过学，跟在爷爷身边走南闯北。一面学道家坐忘，一面学《欺天》术。借的“炁”全是爷爷的，至于回报，袁怀就不得不选择卖艺赚钱，给自己还债了。

    但那段时间，确实是袁怀成长最快的时候，不管是坐忘还是欺天秘术，学起来都特别快，比自己的小学数学学的带劲多了。

    一直到了五年后，袁怀十七岁那年，爷爷告诉他，要去寻那本下卷《与天斗》给袁怀续命，这辈子不再躲躲藏藏，爷孙二人才算分开。

    临行前爷爷反复叮嘱：做个平凡人，过普通日子。

    而今已然过去三年，袁怀也谨遵教诲，到哪都把自己藏在市井之中，低调的不行。偶尔用坐忘道为数不多的小术法去帮人驱驱鬼，以此换得“炁”，或者类似今天赌碗一样，玩点小戏法换点小钱维持身体必需。

    北方的这座小县城安静异常，人口密度低，大家都没啥欲望，用些钱，就能找到心甘情愿换“炁”的人。

    袁怀在这座小城里呆了三个月，活得倒也是挺滋润，就是有时候做梦能梦到爷爷，梦到爷爷跟自己说的要做普通人，要保护好自己，眼角总有些湿润。

    袁怀正躺在小胡同里想着在梦里看看能不能再和日夜思念的爷爷再见面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了一声声颤抖飘忽的女声：“好冷啊，好冷啊，好冷啊。”

    袁怀觉得，这声音简直比这十一月的天还冷，置之不理准备翻身继续睡。谁知道这女声由远及近，还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这让袁怀不由得翻起白眼，怎么还越来越近了呢，想要自己免费驱鬼？自己才不干这亏本买卖。

    世间逗留的孤魂野鬼自然有往生道的鬼差们管，轮不到自己插手。

    可是这女鬼好像是知道袁怀就在那一样，离袁怀越来越近。袁怀心里很诧异，即便是鬼差都不可能发现欺天书下的自己，这女鬼是怎么知道的。

    掐指捏决一算，好嘛，还真是没有什么钱是好挣的，今天挣得最大的那笔一千二百块钱财气，看来要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