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杀都进行时（二）
昏暗的房间内，慧子猛地睁开眼睛，一盏大灯突然照向她的眼睛，使得一时无法看清。 她能感觉自己此时没穿衣服，腰部以下的冰块冻得她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甚至连自己有没有小便都无法感觉出来。可以想象继续下去，她的下半身只怕是会落下终生残疾。 “你们的具体人数、集合地点，首领的姓名和长相？”一个尖锐的声音利诱着，“如果你能说出来，那么你还能继续活着，否则，所有与你有关的人都将下去陪你。” 慧子此时很矛盾，黑球的传闻她不是没听说过，要是真的说出这些信息，最后她也活不了，但她还有家人，父母、弟弟和meimei，以及最重要的他！ “隆，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慧子真的很想大哭一场，但作为佐贺空手道第七代传人的女儿，她不允许自己有懦弱的举动，这是不被允许的行为，同时也是她主动将头发剪短，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行事作风也和男孩子一样的主要原因。 她强撑着说：“佐贺家的男人不会做出出卖朋友的事情，女人更加不会！” 实际上，她能被抓住，同样源自于一场背叛。 几个月前，一个三流记者在任务途中拍下了他们的样子，并以此作威胁，让他们几人接受采访，这次也是记者把他们几人约到这里，然后他们并未等到记者，而是面前这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 此时慧子在心里想着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让记者领教一下佐贺空手道的奥义！ 既然落到这版地步，慧子已经不打算苟活了，她想了想，将自己的舌头往前伸出一些，牙齿用力的咬住。 没错，她打算咬舌自尽，只能说性子够烈的。 首先咬舌能自尽其实是一个非常痛苦的死法，这不会像电视里面或是小说里面写的那样，人会在短时间内死亡。 主流看法认为咬舌自尽得咬的部分够大，得里面的血管断裂，大量的血涌出来，涌进肺部及支气管，造成人工性的肺栓塞，或是大块的血堵在喉口引起缺的氧才从而窒息而亡。 其次即便真的把舌头咬断了，如果能及时处理的话，人是不会死掉的。 只能说某件事情或现象为了艺术而呈现出的效果，往往不会是你所想那样。 很快，慧子就意识到了这点，这到不是她想到了自己可能会被救回来，而是她的做法激发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身体越过大脑的意识，强行松开了口腔的肌rou。 蹼。 一大口血吐出来，慧子的舌头被她自己活生生的咬开了，属实是个狠人，但也是真的没脑子。 这个做法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负责审问的人一把抓住她的嘴巴，强行把她的下颚给下掉，也就是下颚脱臼。 直到这时，慧子才看清那人的样子，那是个头发白了一半，长相非常普通的老爷爷，属于人群中的路人甲类型，只是那超越其年龄的速度，以及精确让她下巴脱臼的技术，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虽然佐贺家的技术传男不传女，不过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使得她或多或少能看懂有些门道。 此时的老人衬衫下显露的小臂肌rou明显要比普通人发达，多半是练手上功夫的，抓、拿之类功夫的可能性偏多，考虑到老人的手法，应当练得是擒拿之类的功夫。 几乎是瞬间，慧子甚至都没听到声音，一发手刀打在她左侧脖颈上，她便晕了过去，一般称这种由外力触发的晕厥为颈动脉窦性晕厥，主要是攻击脖子两侧的颈动脉窦，事实上这并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只要找好角度即可。 老人的名字叫洛奇，是前FCIA的特工，系统性的学习过擒拿方面的功夫，同时执行过多次任务，且由于为人还算正直，很早就被边缘化，只是为了‘自己国家的安全’这个理念，他忍了下来。 正常老死后，通过黑球的做法，这位人才也被丘翰截了下来，并赋予自己的烙印，复活后成为了他旗下的一名代理人，这次是特地来协助米尔福和商俜的，主要负责人员登记和维持大本营的秩序。 那个三流记者就是被他抓获的，而慧子几人在进来之前，他便找到了被留在外面当做后手的慧子，并将其带回酒店10层，也就是监督官所在的楼层，不然的话，以某些极端分子的做法（不包括与王昶组队的壮汉），她应该是没了。 洛奇找了件衣服给慧子披上后，绑住其手脚便将其扛到了监督官所在的房间，将其放在沙发上。 “怎么，老洛奇，你的办法还是没成功？”米尔福边吃零食，边打趣。 老爷子没回搭话，只是将绑住慧子手脚的绳子解开后，默默的离开了房间，一旁的商俜见状，拿起座子上的啤酒，跟着走了出去。 二人的意思很明显，该你办事了。 米尔福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放下手上的零食，边嗦着食指，边发将手放在慧子的脑袋上，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气浪从米尔福的身上传出，吹得衣服呼呼作响，房间内突然多了一道黑色的‘风’，正在四处乱飞，所到之处皆被‘腐蚀’掉。 不一会，房间就变得段七八糟的，‘风’则变得比之前要大得多。 米尔福伸手将‘风’招到跟前，微微的握住，‘风’逐渐变得紧实起来，变成了蛇一般的样子。 “将她的‘记忆’带给我……”米尔福轻声说道。 小蛇超绕着他的手臂，飞快地滑到慧子的头上盘起身躯，像是眼镜蛇那样将身体前昂，并膨大颈部，然后颈部涨大并裂开，最后长出七个小一号的脑袋。 这七个脑袋在小蛇的身躯缠住慧子的头之后，分别从慧子的鼻子、嘴巴和耳朵钻了进她的脑袋里。 这时的慧子突然痛苦的大叫起来，双目朝上，目光无神，血从她的七窍流了出来。 小蛇的身躯也从之前的20厘米不到，一下子张长到了超过2米。 不一会，夺取完全部记忆，小蛇随之收回自己的头，绕到米尔福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撕！” 剧烈的疼痛，使得米尔福半张脸抽搐起来，随着时间推移，小蛇的身体逐渐在变小。 当小蛇完全消失过后，米尔福左半边的身体呈现出青紫色，看起来非常吓人，这正是‘巴隐之蛇’的副作用。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若要所得、必先付出。 如果忍受不住这份‘毒’，那么结果就有‘死’这一条路！ 好在慧子的脑海中的‘记忆’并不算‘浩瀚’，因此巴隐之蛇毒性不算强，米尔福也并没有因此丧命，缓了好半天，他才恢复行动能力，只是他左半边的身体依旧臃肿发紫，就是颜色比之前淡了点。 由于是直接将记忆强照映在脑内的缘故，他得趁着‘毒液’的效果还在，记录下已知的情报。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笔记本，通过慧子记忆中样子，他先是快速画出黑球的大致样子，以及玄野计、超能力师徒、精rou骑士等主要战力的影像，并标注好注意事项。 不仅如此，西丈一郎创立的关于GANTZ的网站，这个她一直没说出来的信息，也被他知晓。 试着按照记忆中那样cao作，米尔福果然找到那个网站，同时还找到一个相关信息的聊天室。 他试着和里面的人交流了一会，发现并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就拿出整理好的资料走出房间，交给站在门口抽烟的二人。 “那个女人只是昏过去了。”米尔福有气无力地指向身后的房间，声音相当虚。 老爷子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并从上衣口袋内拿出一盒烟草，用烟纸手卷了一根烟递给米尔福，这既是表达善意的举动，也是一种认可。 老爷子生前主动递烟的人不多，加起来还不到一手之数，其中还不包括他最敬佩的人。 商俜则一直在看资料，这是他的习惯，监督官并不需要参战，只用维持好现场秩序，保证试炼者们能够正常执行任务即可，但就怕到时候需要他们出手，因此他们最好还是知道一点相关信息为好。 ………… 由于监察官发布消息，任务时间推迟到明天的缘故，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 只有明赓（与王昶组队的壮汉）拖着手中半死不活女人，走到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老奶奶房间前，将老奶奶叫出来后，把女人丢在老奶奶脚下。 “交给你了。” 明赓打算离开，就感觉自己被拉进房内，那张皱巴巴的脸在盯着他，要是放在恐怖游戏里面，都不用化妆了。 黑灵，绰号‘黑寡妇’，易容化妆方面的高手，国际刑警A级通缉犯，为了躲避通缉，花大价钱找到了现实世界中丘翰的代理人，从而弄到了烙印，成为一名试炼者。 像这种‘付费玩家’，丘翰是给了一次‘灵启’的机会的，她也很给力的开启‘灵感’。 黑灵的能力是【弱化感知】，效果是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能力搭配上她的化妆技术，简直是绝配，这三个月来还没有一个人能看破她的伪装。 面前这个大老粗的举动，可不仅仅看破了她的伪装，这是在向她表示说‘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黑灵只能先拉着对方私聊，看看能否通过交易，来换取这人不要暴露她。 至于直接灭口，开玩笑，这可是个人形暴龙，是‘真’手撕了鬼子的猛男，和他动手，还是买块豆腐试着撞死自己算了，这个起码不会真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