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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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开学,我做好了早饭,放在锅里,在桌子上给mama留了张纸条,便出门了。 这几天天气没有前几天好,虽说有阳光但总是寒冷多过温暖,说话还有白气冒出,前几天看到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还以为这些时日天气马上就要暖和了呢,谁知又开始降温,像是老天爷故意捉弄人。 我手缩在袖子里,放进口袋,拉链使劲往上拉了拉,里面穿的毛衣有些起球了,卡其色是前年的流行色,还是和爸妈一起逛商场时买的过年衣服,mama说这颜色趁得我皮肤白皙,穿上好看,我们一起去商场选购年货,节日氛围浓重,我们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现在这件衣服起球了,也不那么密实,单穿这件已经不足以保暖了,那些毛线就仿佛我们家的人,渐行渐远,恢复不到最初那样的幸福,就像这件毛衣,也不可能拆了重新织过。 爸爸再没打电话过来,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他的新老婆已经把我们拉入了黑名单,想让我们老死不相往来,那天打电话听爸爸的声音,他很爱那个新出生的孩子,我要是个男孩,爸爸会不会经常打电话过来,会不会多看我几眼,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还是忍不住幻想。那个孩子会健康幸福的长大,有完整的家庭,会很快乐吧。 我慢慢想着这些事,脚下提着石子,不紧不慢的往学校走去,沉重的书包让我直不起腰,或者说我不想直起腰,不想看到别人,就这么低着头默默走路挺好的。 突然,有个人挡在了我前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运动鞋,接着往上看是和我一样颜色的校服,里面是黑色的毛衣,我不解地抬头望向那个人,他轻声的和我打招呼:“你好,我是你隔壁班的,最近新搬过来的。” 他说话的时候有白气冒出,薄唇一张一合,嘴角微微上翘,鼻梁高挺,一双明亮的眼睛如琥珀般晶莹,带着笑意,一头短发,阳光照过来在他侧脸那仿佛打下了一层阴影,让他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我抬头仰望着他,他比我高出好多,我大概也只到他肩膀那个位置,他清澈的眼神看向我,我不知他的来意,眨了眨眼,紧张的回了一句“你好”便低下了头。 我指尖在袖子里紧紧捏着那层网,他看不见我的小动作,只有心跳速度提醒我现在有多么局促,我往旁边挪了一步打算先走,路过他旁边的时候,他叫住了我,问我能不能一起走,我停顿了一下,没有转头也没回话,低着头往前走去。 他好像就在我的后面,我听见了脚步声,我快速的往学校走去,风声掠过我的耳边,带来了他的笑声。 早自习前我到了教室,人不多,我像是逃进了教室一样,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鼻尖上有细微的汗珠,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呼出的白气液化挂在了上面。 我走到座位那,打开书包拿出了书,今天有小考,这几天都没怎么静下心来好好看,我看了一遍知识点,不由自主的想着,他应该也到了吧?反应过来的时候摇了摇头,关我什么事。 上午都在考试,中午吃完饭我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那个粉红书包的同学这几天也没来找我麻烦,据说她这次要是考不好,她爸爸就不给她买最新款的平板电脑了。 自从发生了之前的事,她经常在教室外见面的时候对我冷嘲热讽,会故意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把外面的门插上,害我上课迟到,她这么讨厌的真面目怎么就没人发现呢?大家都喜欢看表象,她漂亮,家庭好,人缘就好,没人去探究她那副皮囊下的虚伪,我就是那个因为表象而被排挤在外的人。 下午是自习课,日子一天天过去,教室的结构也没怎么发生变化,不管老师苦口婆心的说多少遍,还是该玩的玩该学的学。教室的熙熙攘攘与我无关,我收拾好写完的卷子,把书摊开,看着窗外,等着放学铃声。 窗外的一个身影跃进我的视线,是早上那个男生,他手里抱着球穿着球衣,和身边人说说笑笑的往体育馆方向走去。 我想起他早上说的话,他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走,我这么个不招人待见的人。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同桌和后面的同学说着话,说的是隔壁班有个篮球打的很好的人,下个月的篮球赛不知道会抽到哪个班和我们比赛。 我趴在桌子上,想着mama今天会不会出门,出门会去哪,会不会喝酒,那天到底是和谁一起喝的。这些疑问在我脑海中渐渐扩大,我想放学后马上就回家看看。 铃声响起的时候我快速收拾好书包往外走去,趁着人不是很多的时候下楼往回走,甚至都没看到楼梯拐角那有人一直注视着我。 我快走到巷子口的时候,看到了mama,我呆呆的站在那,我看到了她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人,又是他!mama竟然还和他有联系,他和mama说着什么,mama笑了起来,还有些羞涩的低下头,男人走的时候拍了拍mama的肩膀,把mama的头发别到耳后,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深深刻进了脑海,现在这看起来幸福的场景是闹哪样?他给mama吃了什么迷魂药。mama目送那个男人远去,转身往家走去。 我抵在旁边的树上,粗糙的树干有些硌人,我握紧了两侧的拳头,这次一定要问问mama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再让她含糊过去了,我紧闭着唇,眼睛里盛满了愤怒。
我到家那会mama已经换下了衣服,坐在床上看手机,我走进去直接问道:“妈,你跟那男的怎么回事?”我语气很不好,但是我懒得遮掩了。 “你都看到了?”mama反问我道。她化了妆。 “是啊。在巷子口卿卿我我,还有谁看不到吗?我又不瞎。”我嘲讽的拖长了尾音说到。 mama没管我的态度,继续说:“我想好了,我要回那个工厂上班。”说完也没看我,接着低下头看手机。 “妈!你疯了吗?咱俩那天怎么说的,你忘了?” “回去上班有什么不好,工资又高,不比做工艺品强多了。” 她的手腕上有一条新手链,我没见过的,我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质问她:“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回去的?这手链是不是他送的?就因为这点蝇头小利就让你回心转意了?”愤怒让我咄咄逼人,那条手链在我看来是那么碍眼。 mama用力甩开了我的手腕,“是啊,我就是因为这个回去的,怎么了?你爸爸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不三不四,我就非得要在家里混吃等死蓬头垢面吗?凭什么我就得安守本分,凭什么!” mama这振聋发聩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耳边,她何时起身来到客厅的我都不知道,我回过神来冷静下来想再和她谈谈,可她心意已决,无视我的话。说明天就会去正式上班。我不敢想她和那男人发展到什么地步,想起来就令人心惊。我终于理解老师在讲台上的苦口婆心,和现在的我一样。 从那以后,mama就很少回来,她住在工厂的员工宿舍,每次回来打扮的都比上一次见面还要精致,头发烫成了波浪卷,衣服也不再是之前长袖长裤的样式,短裙和高跟鞋慢慢增多,打扮的比跟之前那男人在一起时还光彩夺目,我从没见过mama这么好看的样子,想起她是因为什么,我就感到一阵不适。她偶尔回来一次,会给我一些钱,我说我不要,她便扔在桌子上,我们再没谈起那个男人,却彼此心知肚明。 mama把爸爸打抚养费的卡给了我,说她用不上了,以后我需要什么自己去添置,mama换了新的手机,把她之前那个给我了,给我办了张电话卡,以后有啥需要就给她去电话。我在手机上存上了爸爸的电话,我没告诉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