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人类的星空
夜幕降临，世间回归寂静。 虽然已经彻底沦为废墟的长空市白天也没啥动静。 第一天的实战训练顺利结束，所有小队都获得了不错的分数，琪亚娜她们的小队目前依旧是第一名。 没有人选择在外过夜，所有小队都在日落之前返回了营地，这一点让姬子很欣慰。 傲慢和好高骛远是新人常会犯的错误，往年也总有一些小队，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毅然选择在废墟中度过漫长的夜晚，只为省下第二天赶路的时间。 按经验来说，作出如此选择的小队，最后的分数一般都是垫底甚至不及格的。 对于较长一些的战斗，休息与补给都额外的重要，前者决定你第二天战斗的状态，后者决定你最多能坚持的时间。 夜晚也是危险的，死士和崩坏兽在夜晚时的威胁远超于白天。 所以在营地外过夜真的是一个很不明智的选择，姬子看着在营地宿舍中熟睡的女武神们，如此想道。 不过好在孩子们都很聪明。 结束了查房，姬子也不禁打了个哈欠，已至深夜，该睡觉了。 但是有一个人睡不着。 黎元漫步在废墟之间，不由得心生感叹。 崩坏驱逐了文明，但所谓有得就会有失，文明的离去也会让一些东西得以回归。 就比如说星星，这是黎元第一次看见如此澄澈的星空。 文明带来的光污染会驱散星星，而废墟之上的星空是如此的澄澈，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心生妒意。 黑夜中的霓虹灯是人类的星星，灯火辉煌的城市是人类的星空，而现在都没有了。 人类尚且会可怜天上的星星，可又有谁来可怜地上的人儿呢？ 夜晚是思考的时间，黎元感觉他的思维现在格外的活跃。 又发先了一只落单的死士，黎元没有犹豫，一刀给了它解脱。 “第十八只……” “呦，很谨慎嘛，专挑落单的下手，黎元弟弟。”是八重樱的声音。 不过这声音真是有够屑的，这狐狸明明是长了一对驴耳朵，说话的语气却颇有隔壁宫司的味道。 职位又偏偏还是隔壁观赏鱼的。 “我说，一个一个的怎么都这么会隐藏气息？这让我作为一个意识体的面子往哪搁啊。”看着站在一旁楼顶的八重樱，黎元颇为无奈。 “明明是你探测的方式太简陋了，只要稍微有点精神感知的人都会有所察觉吧？” “哪有人感知时是把精神力像大水漫灌一样直接散开的？这未免也太奢侈了些，效率更是低的离谱，恐怕也只有你这种意识体才经得起如此的精神力消耗了。”八重樱轻盈的跳了下来，给黎元指点道。 “这我是知道的，可我有什么办法呢？”黎元苦笑道，“我只是个普通人，崩坏毁去了我的身体，让我变成了这番样子。” “我之前从未接触过这些，现在又没人教过我。”黎元无奈的摊了摊手。 “有话就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八重樱瞟了黎元一眼，满脸的鄙夷。 “啊哈哈，这不是在等樱姐你教我吗。”黎元尴尬的挠了挠头。 “不过在精神方面我没法指导你，毕竟你状态特殊，剑法倒是可以指点一二。” “唉，如果神州的赤鸢仙人还在的话就好了，可惜仙人已经消失了五百年了，赤鸢仙人是运用精神力的大家，你这种情况恐怕也只有她能指导你了。”八重樱补充道。 赤鸢仙人还在呢，而且黎元也知道赤鸢仙人在哪，就在这边炸鱼呢。 就是恐怕这位仙人现在都记不得自己还是个仙人了。 “没事没事，剑法也行，我不挑。”黎元赶忙答应下来。 毕竟自己现在这点剑法还是在圣芙蕾雅旁听来的，现在能有大师手把手教导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你现在用的剑法主要是女武神基础剑法吧？招式衔接也还算流畅，就是有些过于生搬硬套那几个路数了，在实战中不够灵活。” “而且女武神基础剑法源于极东剑道，一般也是用的太刀，而我看你平常用的是一把唐刀吧？” “是，这把刀名叫磐岩结绿，”黎元随手甩了个刀花，手中的刀就变了一把，“太刀我也有，就是感觉用起来不太习惯。” “嗯，不错的太刀，不弱于那把磐岩结绿，”八重樱评价道，“这把太刀叫什么名字？” “雾切之回光。” “不过武器对我来说只是表现形式而已，强度其实都只取决于我自身的实力。”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你更习惯用唐刀，那我还是教你唐刀的刀法吧，我对唐刀只算是略知一二，但是教你肯定是够了。” …… “不错不错，你学的很快，今天就先到这吧，回去记得勤加练习。” “呼…呼…总算结束了，我说樱姐，要不要一上来就这么拼啊！”黎元累得一直喘着粗气。 “我觉得还好吧，”八重樱笑眯眯的看着黎元，“走，回去我给你泡茶喝。” “……” 八重樱泡的茶水可谓一绝，虽然他已经记录过数据，自己想喝随时都可以喝，这就是信息映射的方便之处了。 但黎元并不介意为生活增加一点点仪式感，这能给他一种他依旧还有身体，真实存在于世的感觉。 八重樱沏茶的也动作依旧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动作优雅流畅，尽显风雅，堪为艺术。 但怎奈对面之人此时完全无心欣赏，白白浪费了这风雅之事。 关于无心欣赏的原因，疲劳必定是原因之一，但实则无关紧要。 疑惑，占据了原因的大头。 摒弃了迷茫后，黎元的思维明晰了不少，他简单的总结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两个本应逝去之人一一出现在自己面前，其中一位给了他神之眼，而另一位教了他战斗的技巧，黎元觉得这不一定是巧合。 还有就是，处处都是疑点的五百年前的历史——八重村为何会建立？ 还有「卡莲」曾经亲口告诉他的，八重樱也曾去过神州寻仙，她们找到了符华吗？在神州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历史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好啦，茶泡好了，快喝吧。”八重樱声音打断了黎元的思绪。 这次的茶会显然比上次随意些，毕竟这次只有两个人，八重樱就省去了许多繁琐的步骤。 黎元的茶八重樱也只是随手推了过来，甚至都没等客人拿起茶碗，主人自己先喝了起来。 这中轻松随意的氛围才更像和朋友喝茶嘛。 但黎元现在却平静不下来，同样端起茶碗，犹豫了再三，还是把问题问出了口： “樱姐，我很好奇五百年前的历史，你可以给我讲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