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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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李开和乔霸吃酒,吃得都有些多了。只听见乔霸说刚办了个案子,两天没睡好觉。 开封府以往都是太子元佐坐堂,但这两日他竟然没去。乔霸昨日才得到消息:元佐已经被罢免,接替元佐的还没任命,再说到任也不是一半天的事。 一个揉着惺忪睡眼的汉子开了门,见是李开,便嘟囔道:“你这家伙,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睡!” 那汉子披着衣服,足足比李开高半头,体型粗壮,黑漆漆一张圆脸上双眼塌蒙着,额下一付短胡须明显是精心修饰过,根根笔直。 李开和周霸是河北老乡。几年前那一期开榜,当今圣上赵光义一改其兄定下的先河,大笔一挥,一下子多了一半中榜名额,李开是第三名榜眼,而周霸那时就已经是开封府赫赫有名的捕头。 按照本朝惯例,中了皇榜就可以衣食无忧了,至少可以进入寄禄官(只拿钱不干活)、职事官(虚职,荣誉和身份的象征)、差遣官(实际职务),这三种都能拿到不菲的薪酬,足可保证你的日常开销。 当还有多人在等待差遣官的时候,李开已经升到了六品。 李开当了监察御史,干的是弹劾官员得罪人的活,天天按部就班,忙忙碌碌,参这个奏那个;周霸则是每天忙得不见人。尽管两人是老乡,但凑在一起的机会还真的很少。 周霸把李开让进屋,眯缝着眼睛笑道:“没人管的日子舒服吧?” 李开在椅子上坐下:“我来给你告个别!” 周霸边洗着脸,边接了话:“你早该走了,再不走又要被罢官了吧?咱都没有经验,官场上就是上上下下,想开了也就安然了。听说你去的地方是四川巴中县,虽然离皇城十分遥远,穷得鸟都不拉屎,但那里清净呀,山高皇帝远,不正合了你不受人管的性格吗?” 李开摇摇头:“话是这样说,可真走了,心里还是不得劲!” “那怪谁?你那驴脾气压根不适合在朝堂上混,不得罪这个你得罪那个。你们做监察御史的,天天奏这个,参那个,风光得很,其实满朝文武哪个不在心里骂你们祖宗八代?那个不是暗地里恨得咬牙?” 周霸洗漱完毕,在李开身边坐下。 李开有些不解的问道:“按说,咱俩干的差事也差不多,怎的你们没有这些烦心事?看你早出晚归不知道忙些什么?” 周霸下意识往门外瞅了瞅,压低嗓门说:“那不一样。我们干的的都有法度,青红皂白一目了然。咱哥俩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你道这大宋朝的江山就那么牢稳?先不说前大周后裔,南边、西南那几个被征服的小国余孽,单说北边的辽国、西边的李继先,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瞪着眼在等待机会?他们会闲着?” “那不是军队干的事你们还管这?”李开更不解了。 “军队是军队!你敢说这开封城里没有他们的人?你知道多少人等着看老赵家江山垮台?你知道多少人暗地里鼓捣着造反?当今圣上能不考虑这些事?我敢说他睡觉也睡不踏实!” “那咋的?即使这些人存在,你们知道都是谁?你们能把他们都找出来?” “我们开封府当然主要是拿个盗贼,平日里百姓们来打个官司,这些大案子还得是察子营负责,但我们遇到一个抓一个,要不,老赵家能白养我们?” 这一番话,让李开不得不点头:“也是,食君禄,分君忧。这话不错!” “不错?明面上可以这么说,但出力也可能不讨好!我的好兄弟、皇城司察子营指挥使连铭,为当朝忠心耿耿,尽职尽责,办了多少案子,可就因为前不久偶然一次失手,还不是被连降两级,从新做回了大头兵,哪有道理可言? “察子营?那可是谁遇见谁害怕呀,连我们御史台平日里开玩笑,都会说察子在门外等着你,却不说开封府传你过大堂,他们可是牛气得很!” “咋的?你们这些文官天不怕地不怕,连皇上都敢硬杠,哪个不是尾巴翘上了天,压根没拿武官当回事,还会害怕?察子营终于替我们出了口气!” “我何尝瞧不起你?咱俩我是不是比你高了好几级?我心里可是把你当兄弟!” “那倒是。我可没说你,我是说在本朝做武将被人看不起,不像你们文人,一篇文章做得好,直接升官,出来最次就是个七品,而我们如此卖命,立了战功,却连品都不挨边。况且,即使挨了边又怎样?武官遇到文官低三级,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害得武将们时时夹着尾巴做人,哪里还有赳赳武夫的样子?”
李开听出乔霸心中颇有怨气,本想接了话说,又恐怕唠起来没完没了,就打断了他的话:“你看,光在这胡唠,差点把正事忘了。此去,按照本朝规定,最快也要三年,那地方偏远,估计得四年。几年之后,才能离任,到那时还不知道会身在何方,我只好先把屋里的杂物放你这里。” 两个人又抬又搬,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把李开原来的桌椅板凳,锅碗瓢勺一大堆东西,放在周霸屋里。 周霸嘟囔道:“要说这朝廷对咱也算不错,盖了房子让咱住着,房费也这么低,比买房子强得太多。听说现在连县衙附近也有这样的房子,估计下边房费还要低。” 忙完了这些,周霸急匆匆去开封府当值,李开只剩下个包裹背着,到右厢楼店务办了退租手续,心里头想着该往四川方向赶路了,却鬼使神差地吆喝着驴又回到了住的地方。 李开站在住了几年的楼前,认识的官员家眷与他打着招呼。这栋两层长楼住着好几十户,都是像他一样,或者刚从外地调来进京的官员,没有在开封买下房子的。毕竟,在这里买下一套宅院,没有几千两银子,想都不要想。好在朝廷每年都建一些房子,提供给官员居住,只收取低廉的房租,谁都能负担得起。 以李开的官职,薪俸不算低,如果再向家里要点钱,买下一套房子本不是难事,可他自幼大手大脚惯了,根本没有存钱的意识,反而觉得住在这里挺好的。 想到在这里住了几年,如今要走了,反而有点舍不得,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一丝惆怅来。 又站了一会,感觉没什么意思,便恋恋不舍地上了路。李开哪里知道,此番前往川中上任,不但让他撞上“桃花运”,掉进温柔乡里无法自拔,还让他这个文弱之人经历了一场始料不及的刀光剑影,惊涛核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