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勤地不懒

    吃过饭，于总让他的司机开着小雨的车，把他们送回家。

    回家后，小雨来到书房，坐在书桌旁，激动得小心脏狂跳不止。她已经在心里计算过了，这个生意真要做成了，真会发大财的。

    婆婆看到小雨满身的酒气，脸颊绯红。急忙端来了一杯红糖水送过来，关心地说：“今天喝了不少吧？多喝点水，喝完了睡一会儿。”

    小雨看向老人，激动的心潮起伏，始终没法平复，本想和老人家说说的，可是，又想到此事还没有完全成功，就只好憋了回去，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是。的确喝了不少，不过我没喝醉，脑子非常清醒。我睡一会儿，两个小时后叫醒我，我还得去店里看看。”

    “好的，多睡一会儿吧。难得有清闲的一天。”

    老太太说完走出房间，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小雨冷静下来后，开始拿出纸笔，按着夏凉被和家访的出厂价，计算着该加多少利润。想到给银行的夏凉被自己一床能挣二十八元。给钢铁集团的就每床加上二十五元；就算给他们批发价了。

    家纺卖给电厂的每套加了三十五，给钢铁集团就没床加上三十三元，这样也能挣不少，还真的是个比批发价高了一点点。

    当她合计好后，把预定的数量，计算了一下自己能挣的钱数时，看着一长串的数字，整个人直接蒙在当场，喝酒没喝醉，看着这数字后脑子很晕乎。傻愣愣直接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实在忍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拨通了晓明的电话。

    在电话还没接通的瞬间，小雨忽然冷静下来。心想，自己这像什么话？这么不沉稳。别说还没有做成交易，就是做成了也不能如此张狂。

    当对方接通时，小雨平静地问：“晓明，我联系了四万五千套工作服，你那里能做吗？”

    “能。什么时候要啊？”

    “不急，没说具体时间，统计好工人的服装号码，还得确定服装样式，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

    “好的，最近我就过去，看看他们现在的工作服，也带上几种工作服样品供他们参考，一起决定需要的样式。哈哈，大小姐，现在成了女汉子了，这个可是个大单子啊。”

    “你就损我？我可是个大美女。晓明，你顺便打听一下，你们那里蚕丝被的价格，春节时他们单位还要三千床蚕丝被。”

    “好的。批发店生意很好啊。我给张燕打电话，她说卖得差不多了。我组织好了货准备发货。”

    “是，零售店也不错，我与推销家纺和拖鞋的商户签了销售合同。因为零售店商品种类太少。家纺与夏凉被适合单位发福利，所以想找单位推销一下，结果不但办成了，还联系到了工作服。”

    “行，你真牛。这几天，我就去你那里统计工作服。我也很想那两个小家伙了。”

    “好的，你先把工作服样品，从电脑上发给我，让我先看看，你算上运费，给我价格表。”

    “好的。”

    小雨又给家纺商打过电话，告诉他们要的数量，尽快把货发过来。交货后付全款。结果厂家非得要定金，小雨只好转给他们十万元。

    一周后，小雨与孙强把十万床夏凉被，与五万套家访送到钢铁集团，把所有的货交接完成后结清了货款。又去了银行与厂家把货款结清。

    回到了家，喜滋滋地看着存单上一长串的数目，还在蒙晕的状态，总感到不真实，就像在做白日梦。举起手在脸上轻轻地拍了一巴掌，感到了疼痛，反而咧开大嘴笑起来。

    假如mama在眼前，肯定又会想起那部《百万英镑》的电影。哈哈，此时的小雨与电影里的主人翁一模一样。

    她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安静下来。在心里警告自己，一定要沉住气，要沉稳，绝不能鼠目寸光，要成事就得低调。哈哈，还有一批工作服等着呢。

    她冷静下来后，看到存单上已经有五百多万元了。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

    有了这些钱，自己就可以进更多的货，干更大的事。去买布匹，找人加工夏凉被，加工夏凉被非常简单，这样就能减少了中间环节，每床就能多挣十几元。家纺看上去也不难做，以后也得自己加工才行。

    再拿出一部分钱去炒股，学会理财，才能有更大的发展。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绝对是至理名言。

    小雨又通过大哥的关系，接到三千床夏凉被的生意，她就买来了四台缝纫机，一台锁边机，放在婆婆以前住的那套平房里。去买了布匹，找来了五个服装厂的退休职工开始加工。没几天就做完了，她还在这期间定制了包装箱，经过精心包装很像厂家的产品，这次就比上次多挣了不少钱。

    她每天都很累，但是很快乐。

    “孩子你太辛苦了，千万不要累垮了身体，我们都指望你呢？”

    老太太看着小雨每天早起晚归的忙，心疼地说。

    “妈，不要紧，我心中有数。这段时间，我想再买套房子。你年龄大了，不能再爬四楼。两个孩子都是你带，让你这么辛苦了，我实在不落忍。你身体没事吧？”小雨关心地问。

    “没事，去接孩子时听别人说，现在买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要花好几万。挣钱这么不容易就省点钱吧。我还很壮实，没关系的。”

    老太太心里暖暖的，小雨这孩子比亲闺女都强，真贴心。

    小雨只是微微地一笑，什么也没说。

    知道老人家不舍得花钱。这些年一家人过日子，都是精打细算，恐怕超出了开支等不到发工资。如今自己一家已经走出贫困，说出来婆婆也未必肯信，只好做给她看。

    小雨每天清晨照样是四点半起床，先是去公园里跑步，锻炼身体。当黎明的霞光冉冉升起时，小雨已经跑得满头大汗了。

    公园早起晨练的人逐渐多起来，有地在舞剑，有地在踢毽子，有地在打羽毛球，有地在跳广场舞等。

    而我们的刘大小姐，最近心情格外得好，每次跑累了也会在树林间的场地上打一套小的时候学的拳术。她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有板有眼，出拳，踢腿力道十足。一套拳脚打下来行云流水。

    她用力攥紧拳头在眼前比画了一下，又凑到眼前看了看。因为此时，她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和男同学打架，就用这只拳头竟然把那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男生打得鼻青脸肿，哇哇大哭。

    她慢跑上一条小道，黎明的万道霞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感到了温暖与舒适。朝着东方看过去，希望霞光再猛烈一些，把自己身上的晦气都化为灰烬；清晨的风有点清凉，她大口地吸纳着，希望就用这清凉的风，把自己内心的阴霾都吹得烟消云散。

    她也想到了自己此时已经不是一贫如洗的小寡妇了，而是名副其实的有钱人，五百万完全够资格称得上富翁了。她脚下更加踏实，脚步更加有力，心情也更加轻松。

    当她跑到公园的一处小广场时看到那位每天雷打不动都会在此处打太极拳的老人。因为经常见面，先前是相视而笑，再后来，小雨就会喊一声：“赵爷爷早。”

    小雨的生活过得很是惬意，每天的行程非常有规律。自从辞职到如今已经有六个月了，半年的时间自己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家里的生活也提高了一个大境界。挣到钱，生意越做越红火。

    现在婆婆不但精神面貌好起来了，也稍微胖了一些，显得年轻了许多。而两个孩子现在不但是白白胖胖的，也长高了不少。一家人每天也不再是沉闷不语，而是个个充满着阳光，尤其是小文，小武，不但跟着外婆学钢琴，还学唱歌，学习认字。

    毛晓明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更多欢乐。自从认了两个孩子做干爸，他来到这个家也感到特别温暖。

    “干爸，你的肚子怎么小了？”

    小文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天真地问。

    毛晓明笑呵呵地问：“这样帅不帅啊？”

    “帅，你又长高了。”小武打量着他，抢答道。

    随后，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老太太笑得更开心，心想，瘦了就显得高。这俩孩子很会说话。

    这天晚饭是在小雨娘家吃的，小雨提前买好食材，有mama和婆婆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为的是答谢晓明对小雨的帮助与支持。

    在从大姨家回来后，mama把小雨抵押玉镯子的事，还有同学们给礼金的事对老伴讲述了一遍后。刘老爷子在心里对小雨的同学们非常感激。

    人在倒霉时有落井下石的，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可是也有伸出援手帮忙的。小雨这丫头看来这三年的大学没白上，交了这么多有情有义的同学们。

    自从见到晓明，知道这段时间就是这个大胖子一直在帮着小雨忙活，送电脑，又借给车子的，刘老爷子热情温度非常高，和晓明喝了不少酒。

    因为刘老爷子心脏不好一直限制他喝酒，这次就连小雨的mama也没阻止，也与晓明喝了两杯。感激的话就像不要钱一样说着。晓明就住在了刘老爷子家里。

    唯独小雨非常淡定，知道自己做的服装生意，晓明家不少挣钱，当然他的确也是真心实意地在帮助自己。这也是互惠互利的前提。

    一夜无话转眼黎明。

    小雨晨跑回来直接去了mama家，和毛晓明一起吃了早饭，就开车去了批发市场。

    现在店铺里已有许多固定客户。店员们正在打包发货。在去一分店的路上，晓明对小雨说：“你选的店长很不错，精明干练，还很和善。尤其她的微笑，使人感到很亲切，热情。”

    “是，我来不了，她就自己处理。选她做店长时，我就看上了她这点，与我很投脾气。”

    晓明笑着说：“你在学校时，到了周末就去图书馆。那时候，我一直在关注你，也去图书馆发现看的书很杂。最喜欢的是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当时，我还在想，这么乏味的书你也能看得下去。现在看来，你还真的很明智。”

    “哈哈，我那时还真的没想这么多。觉得心理学很有意思。还是看了一本小说《福尔摩斯探案集》，从福尔摩斯那出神入化的观察力与分断能力，想到了去看心理学方面的书籍。那时还想过，等毕业后进入公安局去干刑警。”

    晓明也想到自己年轻时的理想，笑着说：“我年轻时也没想到干服装，房地产还真的有想过。盖起一座座高楼，那心情会很有成就感的。”

    他们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来到一分店。找了一个车位停下，两人来到店内，就看到有许多人在挑选服装，有的在挑选拖鞋，还有的在百货货架上挑选自己心仪的商品，店员们正帮着，收银员也在快速验货收钱。

    他俩站了一会儿就走出来，而后驱车到第二分店。二分店附近有几个工厂，店长笑着问：“老板，造纸厂要夏凉被一千五百床。价格想和你商量一下，他们要一米五宽的。”

    “一百三十元就行。”

    “好的。”

    从店里出来，七月的中午，太阳好像要把大地点燃，地面被炙烤得像热鏊子，人们走上去，就感到脚下燥热无比，反而使路上的行人个个都健步如飞。

    路边树上的知了趴在树枝上，躲在树叶下面一动不动，也向人类学习，心静自然凉。结果就是吹来的微风也是热辣辣的，它们实在挺不住，就拼命地喊着“热死了，热死了－---”

    本来就很闷热的人们，听到这撕心裂肺的聒噪，更加烦闷。路上的车子都像后面有群狼在追赶，行驶得都很快。

    小雨和晓明两人懒得再去第三分店，因为三分店是在钢城区，实在有点远，也快到午饭时间了，就找了个有空调的饭店，点上菜，喝着茶。

    晓明说：“没想到，你们这里服装销售得这么好，哈哈，今年有你的加入，我家的服装厂也提高了效益。”

    “是，张燕很能干，不但招揽了很多在乡下集市上卖服装的小商贩。还与一些超市，服装店也建立了联系。呵呵，这丫头很会做生意。每当新货发过来，都会给那些客户打电话。不但介绍商品，嘴巴还特别甜。说实在的，我与她在一起，还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嗯，她很精明。早年间，有句俗话‘人勤地不懒’，用在我们做生意上也同样合适，只要你嘴甜一点，勤与客户沟通，同样也会有丰厚的回报的。”

    小雨想起昨晚，晓明几乎是被老爸，老妈给灌醉了，端起茶轻抿了一口，笑着问：“昨天吃好了吗？”

    晓明咧开大嘴笑起来，直接笑的他那胖肚子一颤一颤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而后说道：“你说你爸是干公安的，在我的心里干公安的都非常严肃，可是你爸爸给我的印象却非常慈祥和善。”

    小雨呵呵地笑出了声，而后说道：“这得看对谁？他知道是你和我同学们一直在帮助我，所以从心里感激。在我心里，我老爸可是个狠人。”

    “怎么讲？”

    “我小时候溺水的事，你是知道的。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一年怕蛇咬，十年怕井绳’。每次见到水井，小湖我就心里打怵。他老人家为了让我不怕水没少折腾我。我市没有游泳馆，他打听到省城有，每到暑假的周末就开车带着我们全家去省城，也不怕花钱，非得让我学游泳。”

    晓明笑着说：“这是好事。一辈子保不齐会遇到水灾什么的，学会了可以保住你的小命。”

    “嗯！他就是这么说的。在游泳池旁，我哭着喊着不下水，可是，他直接忽视，抱着我一起跳下水。不是一次，而是很多次。学了大概一个暑假的时间，我才在父母和哥哥们的引导下逐渐适应了，也学会了游泳。”

    晓明笑着说：“你爸爸还是很心疼你的。你学会游泳他们也能放心点。”

    饭菜上齐，还要了一瓶红酒，倒上两杯后，毛晓明眉开眼笑地说：“来，祝贺你。现在你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的第一步，就看你下一步如何发展了。”

    小雨与他轻轻碰了一下酒杯，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笑着说：“差不多。有了钱，想法就多起来。我自己买了缝纫机与布匹，又找人来加工夏凉被。这样一番cao作，夏凉被每床会比原先多挣十几元钱。嘿嘿，徐倩常打电话过来，推荐了几只股票，我投入了一百万元。”

    晓明看着她，与聚会时的精神头，简直判若两人。现在小雨不但自信了，还容光焕发，沉稳内敛，眼眸深邃就像能看穿一切。

    如果是一般人，从节衣缩食到富有，走出这一步，虽不能说得牛逼哄哄吧，也得喜形于色，可是她既然没有显露出一点富有的表情出来。真是一个聪明稳重的女人，也是一个干大事的人。

    笑呵呵地说：“没想到，你用这么短的时间，就领悟了经营之道，了不起。我断定不出两年，你就会崛起，甚至赶超大家。”

    小雨给晓明斟上酒后，笑着说道：“说实在的，我自己也没想到能挣到钱。安静下来细想一下也就不足为怪了。自从我们那次聚会回来，我每天只睡几个小时，满脑子都在想着生意。一早出门先去批发店铺，等人不多时，就得去零售店，常常是待到关门。哈哈，不是都说笨鸟先飞嘛？我不但先飞，还晚归巢。你说这样的笨鸟，是不是必须得有丰厚的回报呀？”

    晓明听后哈哈地大笑起来，心想，小雨还真会打比方。像在学校一样，安静的时候特别安静，一旦打开话匣子也非常健谈。也总能开些风趣的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笑着说“是啊，青葱岁月是每个人一生中年富力强的阶段，我们都要抓住时机大干一场。我们公司现在干的那个工程已经做了一多半。正准备竞争一块地皮，现在我的事业心也在爆棚，看到自己盖起的座座高楼，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我决定了，今后就在房地产这一行发展了。”

    小雨点头认可，笑着说道：“成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既用心又努力，一定就会有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