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计策
她笑了,低声说着,这的确是一场闹剧。 “已经对此感到厌烦了吧?”一道不清晰地声音,开始在脑海里断断续续的想起。 “反正不过是高墙下毫无意义的倾轧。赶快结束这场舞会吧。我们被掌控着到这种地步,已经彻底厌倦了。”那一道飘渺的声音,像是视现实于无物,也不在乎浮尘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用那些饱含情感,用仿佛因窒息而上下起伏的语气,不断在他的脑海里说着。 ……这或许并不是无意义的话。 掌控者和老树这种,可自行修炼拥有生命的植物,还有占卜屋的魔女和地下室隐藏的一切。 这道飘渺不清的声音在传递信息。 是故意,还是……? 就算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这段飘渺不清的声音,所传递的信息,也绝不是什么没有意义的抱怨话。 能够直接闯入脑海建立起精神联系,并说出这些话,就连气息都能够被完美隐藏,想来,也不是什么,该说不是故意的弱小生物。 占卜屋里的人已经死了,萦绕着强大气息,占卜球的原主人。在第一场舞会却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形象。如同被命运狠狠捉弄,无数弱小又可怜的人一样。她的眼睛没有任何光芒,就像心理意义上的死海,透过漫天反射的光,短暂或长久地寄居到她的眼睛里一样。 而在那场幻境之中,那个人的神情虽不至于像,初次见面的舞会上那么严重,但也差不多了。 说起来那个魔女只是幻影,他打碎幻境时,也没想过仅凭一下两下的战斗能解决,……解决掉幕后之人。 “请直接说出吧,调解着心中的愤恨,但是主人并不会在意呀。”那缥缈不清的声音,突然尖刻地大笑起来。就像原先锋利无比,却被保存完好的匕首,自以为是的认为不会有事,便安然地带在身上,随着走动的频率,逐渐刺向包裹着匕首的外围,然后在时机来临的某一刻,透过已经被刺成无意义破布的鞘,与血rou来了个亲密接触。 ……所以为什么一开始不选择钢铁呢?难道是害怕并不存在的伤口感染?一般情况而言,铁鞘才是注定的官配吧? “也无所谓。”就在此时,女伯爵开口了。她端起装满果汁的酒杯,随意的摇晃一下。又说:“这的确是一场无意义的闹剧。让我们和解吧。” 和解?浮尘在心底冷笑,他倒是不觉得这件事,需要她用到和解这一词。 回声,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回声? 而且,就算真的有这么小的回声,那么为什么女伯爵会对这一切感到了恐惧呢?大人物?那群什么都不管,只想着压轴登场的大人物们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们这么反对听到回声,并为此感到愤怒,为此甚至能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而且这么小的回声,为什么那些大人物们一定可以听到呢。 除非……反正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呵,他想着,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毕竟眼前的人,是被他精心挑选,试图寻找帮助而故意相识的“新贵”。 这个事件比他想象中的要奇怪,前几个世界大多数时候,都只需要人狠话不多就可以了,太久不动脑,果然会让脑子生锈。 不过那道飘渺不清的声音倒是没有再出现了。 “这句话怎么能由尊敬的伯爵大人说呢?这本身就是因为我的失礼造成的,所以道歉和和解,都应该由我来先行发声才对。”浮尘笑着,就让外表装的仿佛,内里的思想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 “我一向不喜欢,对好朋友用这种繁琐的礼仪。这会让我感到有些窒息。就好像在吞云吐雾的迷雾中恍然发现,一切仿佛都不如我所料一般前行。毕竟我们的友谊,理应深刻而自由。” 谁跟你友谊深刻且自由?而且她又不抽烟,这么多形容词,里面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吞云吐雾?是什么人做出来的动作?让他印象很深,还是……。 不……他突然意识到,虽然这个世界看起来很西幻,而在西幻的世界观下,院子里那棵老树拥有生命,也不一定非得是修仙世界那种修炼,也有可能是魔法。 在为了贴满录音贴小物件,能被心里想的某人拿走的时候,所做的所有准备。 在那那个充满奇异审美的,情感油画的走廊里。 好像不同寻常地在墙根处装了一扇窗,窄窄的长方形,隐隐约约透露出的光线。 从那里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得到后院的一角…… 这座房子本来就是女伯爵的,她甚至能在里面留下一些过去……幸福的痕迹。
如果是那两只阿猫阿狗的话,被催眠而显现原本战斗力的贝拉娃,不会造成什么错误。而那些被安插在里面的人,也提前被他用来将计就计了。 那棵老树的防护罩,虽然能替他遮风挡雨,但也能,传递有关于他的所有动作言语等任何信息。 “这怎么能算呢?我只不过太过愧疚而已。” “不过……”他突然压低声音,视线掠过酒保竖起的耳朵,看着他的身体从故作轻松,到不可违抗的生理僵硬一瞬。再轻轻对旁边尊贵的女伯爵说:“真的没有什么丝毫的价值吗?” 她又一次听到了回声,身体不可察觉的僵硬一瞬,伪装很好的神情,也难得出现了一些裂痕。 你可真是聪明啊。 她感叹。 因为回声里放出来的声音,是她故意在那座房子里留下的,一些小时候胡编乱造出的语言小解析和,一本薄薄的,多的是空业的字典书。 就如同回声,不可能这么小一样,他也发现了其中的异样。尽管回声表面看起来和他先前说的一样,存在那细小的微不可察觉的异样里。简直是利用信息传递完美的空隙。 “威士忌和摆在台上的红酒,各有各的命运。”她的表情看起来并无异样。 威士忌和摆在台上的红酒,各有各的命运? 他在心里冷笑,环绕四周一遍,台上名酒无数,就是没有威士忌等不太重要的酒,除去写满了,献给桌子上权力侍奉者名字的红酒,其他都按产地年份品牌规矩摆放在这座被精心打造的酒柜里。 他又看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恐怕要打听了才知道,毕竟他们早已经被划分为三九六等,只有弥足珍贵的才配放到专门的酒窖。越是珍贵越是稀少,就越是被装点供奉。说到底,也只是被喝被卖,最终也逃不过,被不知欣赏的主人随意打碎的命运。即便是所谓的“弥足珍贵”也要乖乖等待,等待被划分出另外一个三九六等,继续重复被随意支配的命运。 真正的主人只能有一个,哪怕表面是如此,暗地里的那些人又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