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雨伊
“什么?”她问。 “没什么,准确来说,我忘了说什么。”他语气一顿装出苦恼的神色,仿佛真的忘了什么。“不过,你要那些黑色产业,确定不会对你的声誉有所影响?” “你想要这些产业。” 她语气平和,将反问说成肯定。 “不,我不需要,我很快离开,它们存在于我手中有什么用?” 那些东西……原本是想要交还男伯爵,然后由他亲自解放他们来着,不过筹码毕竟是筹码,还是要先发挥作用。 再谈善心。 “那你这么磨蹭下去,是想要讨得什么好处。” 又是肯定的语气……浮尘心想,似有妙计。 “这样吧,我先把产业给你一些,你帮我调查一些东西,如此往复循环,就有种东西分期付款。” “就这?”她反问。 这次说话倒是不用肯定的语气了,他想。 “我会增添更多筹码,而你只需担忧如何赢得有关上面的对局。我的意思是,到时候。再详细点就要在末尾加个…有可能。” 仔细想想,男伯爵的产业就算被吞并了,如果犯人是她,就算被发现了,也顶多是口头上的敲打,甚至傲慢的他们有可能完全不理会。 而增添的筹码和或许成为敌对的未来,却紧紧相连。 她意味深长:“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他说。 “好。” “不过,针对双方的筹码和证明或许可以同时存在。”可能是闲得慌,也可能是真的有那么点提醒的意思。他又补充:“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同一个考场写出不同的试卷题。给出不一样,但是双方都满意的答案。” 他又笑着说:“我要找一个人。” “若是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离开这里。”他说。当然,前提是要拿到那件重要的物品。 心脏的碎片。 “如果找得太快了,那你岂不是白白送了我一个,或许弱小的人质?”她懒洋洋地问道。 “人质?”浮尘斜眼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不可能,除非我走大运。” “那看样子是挺困难的,无比艰巨的任务。说吧,他/她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但确信为女人。” 听到这句话,她略微诧异地挑了挑眉。直言:“这点信息量,无疑是大海捞针。” “也是。”他回答。 这是理所当然的答案。 “既然如此,我便请你调查,昨晚你醉酒同情过的女人吧。” “有没有吐你一身。”她语气挪喻,笑得不怀好意。 “伯爵很是礼貌。” “那我真幸运,竟然在如此不可抗力的因素下,勉强保住了面子。真是辛苦你了。” 不可抗力?如果不是有需要做的事,浮尘大概率会直接翻个白眼,直接开喷你阴阳怪气个什么?但他不敢,只能在内心进行一些,说出来就会很紧张刺激,但是在内心想就会让人想,唉,这人真有礼貌的话语。 附和着回答:“那是伯爵有教养,丰富的学识和良好的品德永远能战胜恶劣的环境,和任何不可抗拒的因素。那些看似强大的弱小生物,在你坚定的意志面前不值一提,根本毫无抵抗力。” 附和着,附和者,他想,拍马屁的。 “你嘴真甜,能说会道。”她夸赞,表情也只是单纯地带着笑意,没有丝毫开心的样子。 “我只是实话实说,尊敬的伯爵……”“行了行了。”话说到一半,她就不耐烦将其地打断。 “你想要她的什么?” 真是可惜,我还有一些彩虹般绚烂的夸奖没有说完呢。那可是根本不存在的存在,是心里竭尽所能苦思冥想终于得到的完美语句。一想到他们有可能永远都不会被说出,再由此联想起那根本不存在的努力。他就为自己和那些即将出世,但惨遭堕胎的语句感到十分伤心。 啊,真是太遗憾了,太令人值得同情了。 “全部。”不管内心如何翻天覆地,表面上,浮尘总能快速做答。并且言语表情无一不正常。 “一天时间能做到吧?”她问。 “你要哪件稀世珍宝?” “不敢不敢。不过我倒是能先为你寻得湖中至宝。” “挑个人。”他说。 “一直和死去女儿住在森林周边的公爵阁下。” “一个埋在地里,一个行走于陆地。把他们分开。用火焰将他焚烧,尸骨撒下钢针的铁处女,用以震慑来往的人们。而我事后会检验你的成果,在高傲而美丽之人的坟墓上,献上一朵花,做一个毫无意义的象征。” “这个象征……有何意义?” “呵。”她笑了。懒慵地回答:“贵族嘛,如果时间充裕,总是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事。不过是在庸俗之人眼里看起来有点美感的怪物,做着符合她性癖的事。”
“不过今天的我们还要参加舞会。而准备需要时间。” “那么明天一整天,不,我们不能爽约。一个…伟大亲王的约。就一个白天。” “行。”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她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像是不放心,临走前,她又提醒道。“别忘了,就一个白天,好好分配时间。晚上该是我们打打算盘的时候了。” “那是自然,不过伯爵,难得空闲,我最近对房子进行了一些装饰,你要不要过来参观一下?” “装饰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用一些小饰品装出有点人气的模样。老实说我审美不太行,拜托的人也不太好用。你得仔细瞧着点,不然看不清。” “哦?浮尘先生竟有如此雅兴?”她装出很想去的样子,却又忧郁地低起眉眼。 “不会打扰到你吧?” “不,怎么会,这座屋子能被伯爵仔细看一眼,都是荣幸。我和它怎么拒绝你的一切呢?你存在的每一个地方,都应该令我们赏心愉目。” “真是多谢夸奖。” 他站直身子,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请。” 她目光看向走廊,略微思索一下,便答应了。 “好吧,我这人比较较真,尤其是好奇心来的时候。如果看不清的话,会仔细到看清为此,浮尘先生,到时候可别嫌我烦。” “怎么会?”他反问。 “带我去有你装饰品的那个地方。我得回去准备舞会,想着速战速决。”她说。 他听到了,便笑着说知道了。 他们行走着,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他带着她在一扇普通的门前停下。用手指了指走廊的墙壁。 问:“你能从这里看出些什么?” “一幅画,某人生活的痕迹。”她的目光微微瞥向那扇门。有人在里面,结果不言而喻。 “哦,还有一个人的恶作剧。”她伸手,抽出了油画背面隐藏的隐藏的书信。 “写给18岁的自己,我在这座庄园住过,小时候很爱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