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遍地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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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之所以突然放过了公孙枝,没有再继续言语相逼,倒不是因为他存有多少仁慈,而是因为远方扬起的烟尘让他感到十分不安。而想要知晓这其中的缘由,就不得不提一下韩简这几日的行动了。 箕谷一战后,韩简带亲兵攻破白狄诸部,俘获了慎阳部、谷川部首领,从其口中得知吕氏一家被廧咎如挟持而去,心中不免又担忧起来。毕竟,与这些散乱的白狄部族比起来,一直盘踞在大卤地区的廧咎如并不是一个寻常的部族,而是由多个部落十几万人组成的庞大集团。对待这样的庞然大物,仅凭自己身后的二百余名甲士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强大的支援才行。而当此之时,韩简已走出太远,无法即刻回国请求援兵,只得派出一队人马到霍国请求增援。 与此同时,山戎部族感念韩简出手援助之恩,满口答应派人到甲氏族部去禀报详情,希望甲氏首领能派出大军协助。但甲氏首领是个贪利之人,听闻晋人有求于己,非但不愿出兵相助,反而还狮子大开口跟韩简讨起了价码。韩简亲赴甲氏劝说多日,直说到口干舌燥了,对方还是不肯松口。好在霍公求惧怕晋国不敢拖延,将都城戍守的八百士卒尽数派了出来,韩简将其全都列在甲氏族部之外,对方这才同意派出一千余人助阵。有了这样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韩简信心十足,于是便气势汹汹地朝着廧咎如各部的驻地开拔过来。 不过当此之时,还有一个问题依然没有得到答案,那就是廧咎如各部分散而居,韩简并不清楚吕氏族人究竟是被哪一部劫持,故而也只能暂时驻扎在阳地,并派出斥候四处打探。 幸运的是,在阳地驻扎的第二天,在帐外巡逻的士卒抓获了一名狄人,此人自称是狐氏族人,因与廧咎如交战被俘被迫做了奴隶。此番出行,是受一名狐氏孺子所托,到狐氏大戎传递消息的。听到此言,韩简大喜过望,于是便细细询问了其族部所在的位置,以及城邑内的人口、防御等诸多细节。待一切都查问清楚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也就浮现了出来。 到八月三十日夜间,韩简趁着夜色让士卒秘密潜行,将大卤周边的暗哨据点一一拔除。待天色渐渐泛白的时候,大军就已经陈列在大卤的营门之外了,只是为着吕氏诸人的安全着想,这才没有趁其不备冲入营垒,只是派出了两辆戎车前去致师,同时向狄人传告命令。 此番晋人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营垒之外,已经令狄人感到惶惑了。而为了进一步迷惑对方,韩简又着人用战车拖曳着树枝在队伍后方来回疾驰,更是让对方摸不清底细。“祁王”带兵闯出营垒,见到密密麻麻的战车、旌旗和数不清的士卒兵甲,突然就感到头晕目眩,差点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听闻祁王英勇神武,今日一见果然不凡,韩简在此有礼了!”韩简命御戎驾驭着战车慢悠悠地走上前来,满是不屑地向“祁王”作了个揖。 “小儿焉敢欺我!”“祁王”手执马鞭指向韩简,怒气冲冲地吼道:“不由分说便杀我族众,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礼仪吗?” “阵前致师乃是军礼,韩简既然与祁王以甲胄相见,自然不敢虚慢无礼,祁王却为何要如此质问呢?”韩简乐呵呵地笑道:“而且早就听闻贵部手下勇士数千,个个都是能与虎狼搏杀的壮士,韩简仰慕已久,一时没有忍住,这才让我方勇士前去比试比试。若是贵部勇士不堪一击,让祁王脸上无光,那就只能深表遗憾了!在此特向祁王致歉,是韩简做错了,还望祁王海涵。” “小杂种嘴上无毛胡言乱语,本王何曾惧怕过谁?”“祁王”满眼凶光,恶狠狠地吼道:“你若真是有种,就与本王对决搏杀一回,光是在嘴上放肆,不是大丈夫所为!” “祁王这是何必呢?如此大动肝火,未免显得气量太狭小了些!”韩简突然话锋一转,又转回了正题:“韩简此番并非为了兵戈而来!只是听闻寡君的长姐伯姬公子在贵地作客,至今已荀月有余,一直都没有返回封地。寡君深知长姐身体孱弱,经不得路途颠簸,故而感到十分担忧,特别委派韩简带着温车前来相迎,好让她早日回封地歇养身体。” “原来如此。”“祁王”突然想到自己还有筹码在手,情绪也渐渐轻松起来,故而推拒道:“本王也是与伯姬公子投缘,所以特邀她来我部作客。公子喜爱此间风物,曾说这里山水怡人、气候温和,是个康养的好去处,想来早有久居之心,并未言及何时启程返国。孺子若是得暇,大可以在此安住几日,待伯姬公子有意离开的时候,再一同返国也不迟!” “无妨无妨!”韩简转头看向身后的甲士,淡淡地笑了笑说:“寡君早就听闻贵部热情好客,临行前对韩简耳提面命,叮嘱一定要顺从祁王的心意。只是我身后这万余甲兵,他们素来好狠斗勇散漫惯了,若是因为不懂得贵部的习俗惹出什么麻烦来,祁王还要多担待才是!” “呵呵……”“祁王”的面色突然紧张了一下,随后又试探性地问道:“听闻贵国先君武公被授为晋君时,麾下士卒不过一军,也就是万余人。小小孺子怎可如此淘气,将贵国的士卒全都带出来了?”
“唉……”韩简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的底细,故而摆了摆手说道:“我便是再淘气,又怎敢拿军国大事开玩笑。不过是年少心性喜爱交游,在经过杨国、霍国和狐氏时拜见了几个好友。他们对大卤的风光向往已久,都想要跟着来游玩一番,韩简实在面薄不好推拒,只得与他们同游了。祁王可切莫拿这些作什么笑话来听!” 说话间,梁戊带着几名甲士押着几名狄兵赶上前来,对韩简说道:“这几个人偷偷摸摸地在我阵列后方打探消息,叫我都抓来了。” 见“祁王”面色窘迫,韩简随口问道:“他们可是你们部族的?” “自然不是!”“祁王”咬着牙否认道。 “既然如此,定然是其他部族的jian细了!”韩简回头吩咐道:“有jian细刺探廧咎如的防御,祁王一定愤恨得紧,该怎么处理呢?” 梁戊二话不说,示意身后的甲士在那几名狄兵的背后分别砍了一刀,几个人应身倒地。梁戊这才回应道:“既然是来做客的,自然要为祁王分忧了!” “你!”见自己派出的暗探这么快就被抓了过来,想来对方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部族周边的出口也被尽数封堵。在这种四面失据的情况,若是再坚持强硬难免会陷入更大的被动。故而明知对方挑衅,“祁王”也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淡淡地回应说:“那就多谢了!” “岂敢!”韩简从车右背后的箭袋中挑出一件玉璧交给了梁戊,同时还满是歉疚地说道:“也怪我不知礼了,本该早早献上玉璧的,谁知光顾着高兴,竟把正经事都给忘了。这是寡君赐予祁王的见面礼,还望不要嫌弃才是。” “既然是晋君的赠礼,本王自然是不好推拒的。”见梁戊捧着玉璧走上前来,“祁王”却并不伸手去接,而是耐着性子推辞道:“只因我部过于鄙陋,难免会接待不周,如此见罪于远客,反而伤了和气。孺子若是时间宽裕,不妨就在此等候片刻,也好容出一些时间,让本王对伯姬公子以礼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