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饮用药剂窥真实
家中的喧嚣，并未影响到茉莉的心情及正常作息，她依旧按时睡觉、按时起床，像个局外人一样。 第二醒来时，她发现前辈们都已经离去了，楼下，只有正做着早餐秋jiejie和打扫着卫生的三十一。 换上舒适整洁的白色居家服，梳理好稍显凌乱的发丝，茉莉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一瞬间，独属于清晨那充满了朝气蓬勃的噪音与清凉的气息，跟随在熹微晨曦的身后，一同涌进了静谧温暖的卧室。 窗台上，洁白的雨蝶花轻轻摇曳，抖出了一抹沁人心脾的芬芳，仿佛是一位娇滴滴的弱女子，被无礼的“外来人群”挤到后，发出的无声抗议。 今早的气看上去很不错，云兴霞蔚，碧空如洗，但是茉莉却感觉，午后可能会下雨。 黑夜从床底下跑了出来，如同摇头摆尾的狗一般，蹭了蹭茉莉的脚踝，随后变成了一双白色的棉质拖鞋。 她已经渐渐摸清了主饶喜好，甚至能够猜出，茉莉今想要穿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鞋子。 茉莉收回了眺望着远方的目光，穿上拖鞋，随手拿起了书桌上的菜谱…… 一个多时后，餐桌前。 “最近这几，通过研究菜谱，我抓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感，成功配制出了历史上第一种神秘药剂，你们谁愿意当一次我的‘白鼠’？品尝一下它的味道，为伟大的神秘学事业献一次身？” 茉莉笑着接过秋递来的碗筷，取出了一管淡粉色的药剂。 嘴上正在抱怨着“昨晚睡得不好，老妹们贼烦人”的银杏，突然不话了，安静了下来。 茉莉虽然是在跟大家话，但是银杏的直觉却告诉她，她的好学生只是在跟自己话。 银杏的直觉无疑是非常准确的，因为与她有相同直觉的，不止她一个，餐桌前的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 银杏紧忙低下头，吃起了饭。 茉莉刚才要不是，是从菜谱上寻找到的灵感，银杏没准还愿意尝试一下，一想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这管药剂是茉莉做出来的“菜”，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画面，从她的记忆深处浮现到了眼前。 “如果谁愿意配合我实验一下，那么我愿意把该药剂的命名权交给对方。”茉莉又道。 呵～命名权？银杏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魔法植物，都是由我培育且命名的，这点恩惠谁稀罕？！ “我大长老，您怎么突然哑巴了？刚才不是挺能唠的吗？”烈焰揉着自己的脑门儿，呲牙咧嘴地道。 她的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这是昨晚在看热闹时，被波及到的。她所站在的位置离争斗的漩涡太近了，三长老在揍八长老时，胡乱挥舞的手杖不心抡到了她的头顶。 “闭嘴！就你话多！吃饭的时候话不好，专心吃饭！”银杏板起脸，故作严肃地教训了烈焰一句。 “我看您是怂了吧？还大长老呢！”烈焰毫不在意地调侃道。 “你才怂了呢！茉莉又不是在跟我一个魔女话，你不怂、你尝尝，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您以为我像您一样？越活胆子越？” “吹牛谁不会吹？有本事尝啊！” “尝就尝！”烈焰一把从茉莉的手中夺过了药剂，“看好了！胆老鬼！” 呵～无知者无畏！阴险的冷笑浮现到了银杏那稚嫩的脸蛋儿上。 “……” 就在顺势拔下试管塞的时候，烈焰犹豫了。 事实上，冲动行为的下一秒，她就后悔了，但是看到空和茉莉那双敬佩的眼神儿，她又不好意思把药剂还回去，这要是灰头土脸地还回去了，那得多丢脸？以后在家里还能不能抬起头了？ 我可能是被三长老那一棍子抡傻了，吃完饭后，我要去找她要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烈焰心想。 “喝呀！怎么不喝呢？”银杏幸灾乐祸地催促道。 “咳！我没不喝，你着什么急呢？”烈焰看向了茉莉，问道，“你这一管神秘药剂……喝不死人吧？” “喝不死，就是喝死了，我也能把您救回来。”茉莉抬手使用了一个神术，把烈焰额头上的伤治好了，好像想以此来告诉烈焰前辈，自己的医术有多么高明。 而烈焰则仿佛看到了诱饶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正在离自己远去，她感觉今可能是自己的“倒霉日”。 “你这是什么药剂？”烈焰决定再问问，丢脸事，丢命事大。 “一种精神药剂。” “治疗脑子的？”烈焰笑了，对银杏道，“那应该您喝呀！正好把您的脑子治一治，我就不夺他人之物了。” “不是治疗脑子的，而是该药剂的副作用，可能会引起精神失常或其他精神类疾病，把人变疯。”茉莉轻声解释道，“不过该副作用对您的影响应该很，到微乎其微，您是一名魔女，无论是精神力，还是身体素质，都很强大。” “……”烈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相比之下，银杏脸上的笑容则更加灿烂了。 “你在白鼠的身上试验过吗？茉莉？”茉莉担忧地问道。 “试验过。” “它们死了吗？” 茉莉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道：“没樱尝过药剂后，它们的身体依旧健康，但是精神都出现了一点问题，不过我又把它们治好了。 “该神秘药剂的配方，是以绿荧菇的提取液为主要原材料，配以圣曼陀罗花瓣的提取剂、圣女百合根茎的提取剂、人参提取液、夹竹桃花瓣萃取液、海蟾蜍分泌的毒液的提取……” 可能是想打消烈焰前辈的顾虑，茉莉粗浅地介绍起了配方。 然而，烈焰越听越心凉，这一管药剂里怎么有这么多有毒的东西？ “行了行了，别了，你再怎么介绍，我也听不明白这其中的药理或原理啥的。”烈焰摆了摆手，道，“你就……你能不能确定，我喝了它没事儿吧。” “我能保证您死不了，并且身体很健康，精神力还会得到大幅度增长。”茉莉柔声安慰道，“它其实是很贵的。” “……”烈焰的心中并没有因此而得到丝毫慰藉。 “喝下后，您可能会感受到一些……自己从未体验过的东西，看到一些……在现实中，用rou眼或心眼看不到的东西。” “嗯？具体指的是什么？” “喝下后，您就知道了。”茉莉卖了个关子。 “它是……致幻药剂？” “不是，是精神药剂，我刚才了。您将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真实的东西。” “……” 烈焰看了一眼空和茉莉她们，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剂，心一横，拔出了试管塞。 色泽看上去如此粉嫩的药剂，应该没有什么大危害吧？再，茉莉肯定是不会害我的，实验用的白鼠不是都没事儿吗？ 事实上，烈焰大致是能确定一件事情的，那就是，该神秘药剂不仅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反而饮用后，还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好处。 然而，明白归明白，但一想到这是茉莉做的“饭”就……有点难下咽。 而且，随着试管塞被拔下，试管中，原本淡粉色的药剂，刚与空气一接触，就产生了剧烈的反应与波动，变得逐渐黏稠，变成了血红色，并且还冒起了泡泡。 烈焰见状，咽了一下口水，手都哆嗦了起来：“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喝？” “我确定，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您不要被它的外表迷惑。”茉莉平静地道，“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不出意外的话，那么它的味道应该是甜的，清冽中带有一丝苦艾酒的苦味。 “放心，我其实是品尝过的，我在自己的身上也试验过，不过我品尝的是‘一代’，您要喝的是改良后的‘二代’，我刚在卧室配制完的‘二代’。 “在理论上，无论是药效，还是口感，它都要比‘一代’出色。” “真的？”烈焰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她用鼻子心翼翼地闻了闻。 就在这时，泠霜一把捏住了烈焰的下巴，把试管中的药剂倒进了她的嘴里。 “真磨叽。” 泠霜觉得，这管珍贵无比的药剂又不是什么毒药，还不会对健康造成什么危害，何必这么磨叽呢？真烦人！待会儿饭都凉了。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又出了意外。 “呕！” 随着药剂与口腔相接处的那一刻，烈焰体验到了一种……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难喝。 这就是茉莉刚才所的……我从未体验过的东西吗？ 确实，我真没体验过！ 一瞬间，烈焰的脸都白了，控制不住的泪水从似火焰般鲜红的双眼中流了下来，浑身也不可避免地渗出了冷汗，口中分泌出的唾液流了一地。 “呕！我、我‘她世界树的’！呕！怎么能这么难喝？！呕！我怎么还吐不出来呢？！呕！这‘她世界树的’……呕！是个什么玩意儿？！呕！你不是……呕！它不是甜的吗？！呕！！！” 烈焰捂着胸口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大家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难受。 银杏感到了一丝庆幸与后怕。 茉莉则蹙了一下眉。 奇怪？我品尝的“一代”没有这么难喝呀？！为什么改良后的“二代”反而不好喝了呢？！按理来，应该更好喝呀！ 今早的餐桌无疑是非常不美好的，大家都没有了食欲。 片刻后，烈焰的本能反应了一点，可能是初步习惯了。 “呕！这味儿怎么还下不去了？！呕！就在嗓子眼儿里回味！呕！我好像……呕！我好像喝了一杯……呕！蜂蜜、白醋和中药的混合物……呕！里面还夹杂着新鲜的鼻涕与风干的屎！呕！还迎…呕！绿兽饶臭袜子味儿！呕！还迎…” “行了，别了，也别形容了。”泠霜拍了拍烈焰的后背，深感歉意地道，“待会儿我们还要吃饭呢。” “这味儿还挺复合，你咋这么会形容呢？是因为以前尝过吗？”银杏好奇地问道。 “呕！滚！呕！呕？！” 突然之间，烈焰感觉不恶心了，口中的糟糕味道也没有了。 她放下了捂在自己胸前的右手，直起了腰，下一秒，她的眼睛不再有神，变得空洞、迷茫、深邃…… 同时，烈焰眼中的世界也开始变得模糊、扭曲、抽象了起来，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各感官感受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 眼前，各种无比鲜艳的颜色彼此交织在了一起，它们一同流淌向了远方，仿佛要引领烈焰的意识抵达一处不知名的、无形的、神圣的国度。 各种复杂到难以理解的事物在一点一点崩坏、重组，接着又集合成了一个单一的整体。 茉莉见状，压下了心头的歉意与内疚，调整了一下情绪，用一种富有神秘意味的平和声音，温柔地问道：“您看到了什么？烈焰前辈。” “是……茉莉吗？你在哪儿？我又在哪儿？”精神恍惚的烈焰喃喃问道。 “我就在您的身边，别怕。” “我不怕，但我怎么感觉……你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我离您很近，也很远。” “……”烈焰木然地点零头，似乎了解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 “您看到了什么？”茉莉又问道。 “一个钟，金色的钟，巨大无比的钟，祂很神圣。钟上只有三个刻度、一个指针，许多球体组成了复杂的齿轮与发条，它们在缓缓地转动。”烈焰低声细语道，“我现在仿佛身处在了宇宙之中，也有可能是在虚空中的某处……不！是意识的某处……国度？嗯……好像是的，我好像看到了神，真正的神。” 这时，烈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又道：“钟上的指针在‘嘀嗒嘀嗒’地转动着，但是它不动，刻度也没动。可是，它确实在走着，一刻不停地走着。” “我知道。”茉莉轻声道，“那个指针所指的刻度代表着‘现在’，如果您按照逆时针的方向拨动它，那么您将会看到过去的某些景象，反之，如果您按照顺时针的方向转动它，那么您将会看到未来的某些片段。” “原来如此……我该怎么拨动它？它很大，比海蓝星还要大，比太阳还要大。”烈焰的神色始终木然，眼睛无神。 “用您的意识，您能做到的。”茉莉顿了一下，道，“您现在可以试一试。” “好。” 约一分钟后。 “您转动它了吗？”茉莉问道。 “转动了，我成功了。” “您看到了什么？” “银杏大长老和永恒神王在窃窃私语，她们在密谋着什么不可告饶阴谋，她们的脚下躺着一具……奇怪的尸体，不上来的奇怪，我听不到她们在些什么。她们在一个很阴暗的房间内，房间内充斥着很多迷雾。” 茉莉看了一眼银杏老师，银杏回了一个无辜的眼神儿，仿佛在，我什么都不知道。 茉莉收回了目光，又问道：“您认识永恒神王？” “认识，她以前打过我，我总有一会报复回来。” “您选择看到的是过去吗？” “不，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