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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656-4-21 沃杜布 人们

    (2.1.1)656-4-21沃杜布人们

    今天是大晴天,弗雷德来到窗前,从几里开外遥望阳光四射的海面,他深深地伸了个懒腰,谁都喜欢新鲜的空气。蓝天、白云、大海、道路和房舍,这一切组成了沃杜布美好的画景。有那么一会弗雷德什么也没去想,只是在那安静地欣赏景色,他体会到了海风带来的舒适感,好像完全吹散了昨天的疲劳。

    直到听见母亲的声音,“弗雷德,时间不早了。”他才发觉自己要迟到了。弗雷德的脑海闪现过乔治的怒吼,队长平时确实好相处,虽然前提是没人犯错,想到这里,他低声安慰自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离开了家,弗雷德急急忙忙地赶路,他的心事都托付给了忐忑的命运,甚至没有一点空余的念头去注意脚下,所以他毫无意外地踩中积水的石板。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飞溅的泥水让心情更糟糕。这个倒霉的人好像把记忆中所有不愉快的时刻又经历了一次,他开始谩骂,频频流露对命运的不悦和敌意。

    到了警局门前时,一阵恐慌忽然袭击了他,如果乔治队长已经在里面了......弗雷德感到有点害怕,似乎为了面对乔治的批评和斥责,他得努力积攒勇气。不过,他还没进门,便听到闲谈声,是安德鲁在说话。

    “...多特(指多萝西)说她今天精神好多了,你能相信吗!她之前一点食欲也没有,还嗜睡,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起来。七神在上,这一定是圣光的恩赐!一定是的!”

    另一个声音来自阿德里安(Adrian)警官,那个男人的自然状态是话痨。在这种情况下,一点点劣质的酒精完全可以让他就像传说的哲人石,用他的嘴巴,把水变成火,把火变成空气,把空气变成泥土。偶尔吹吹牛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在生活方面,他是个善良、细腻的人,向来可靠,会留意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很高兴她的病痊愈了!朱(注:Juliana,阿德里安的妻子)今天准备做鸡rou饼,也许我们可以庆祝一下。”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如果对他们的举动没有误解的话,弗雷德相信乔治不在里面,很有可能是因为某个人昨晚喝得烂醉,到现在还没清醒吧!弗雷德正想要的结果不比这种局面好上多少,他想着,推门而入,打招呼也热烈起来:“早上好,很高兴听到多特好起来了。”弗雷德记起答应过要给多萝西带一只喜鹊,眼下正是时候,不过,教喜鹊说话可不简单,弗雷德准备教它说:“你真棒,多萝西。”

    弗雷德加入之后,话题转向了昨夜的事情,不是嚼舌根(指乔治的事情),而是谈起怪异音乐声。据说,很多人都听见了音乐声,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大家之后都昏睡过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一定是睡着了。这样罕见的状况绝对没在沃杜布发生过。阿德里安消息很灵通,说起话也一向没什么遮拦,“我听说是教堂的子夜弥撒,毕竟音乐声从那传来的,而且今天...”不过,他不再吭声,似乎害怕触及什么不该说的话题。

    如果阿德里安警官以为一个真真假假的故事就能吊起来其他人的胃口,那他真的是太对了!大家都想知道,音乐声是怎么回事,或者,更有可能的是,它和昏睡的症状有什么联系。这可能不简单,在问题铺天盖地地卷来后,安德里安禁不住纠缠,狼狈地投降了,“好些人说他们听到了音乐声,我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你该问问埃文,那个男孩。”

    确实,知道这个故事无非可以使一成不变的生活有点激情,但却并不能解开埃弗顿一家失踪案的谜题。警官早知道故事愈经人之口,愈远离真实的样子,这该感谢破案的经验。在这个瞬间,弗雷德想起昨夜乔治喝得烂醉、沮丧的模样,脑子空空如也,因为一个令他震撼的念头就这么出现了,说不定乔治队长知道一些内情,为什么神秘的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唯一的解释是似乎沃杜布将有一个连环案。

    弗雷德脸颊微红,掩饰了慌乱和激动,喊道:“乔治在哪?”

    那么,乔治警官究竟在哪里呢?

    这并非难懂的问题,按照最正常的方式来推断,乔治很有可能还没起床。而事实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卫兵们就拜访警长的家,粗暴地敲门喊醒了他,泡在酒精里的人听到的第一句话不是“早上好”,却是“教堂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难道还有什么比安东尼奥这人更奇怪吗,乔治心想,一边反问。但是两个卫兵没敢直接回答:“塔瓦勒斯先生,您得去一趟,执政官找您。”

    换了身御寒的衣服,乔治没有认真打扮就随他们出门。天气尚好,三个人不快不慢地走在泥巴路上,海风吹得他们面颊通红。乔治的困意被海风吹没了,寒冷反而令他的大脑活跃起来,思索起昨天的案件和安东尼奥的那封信。那一定是个警告,乔治想着,安东尼奥警告我,不要调查他,否则以他的名望和手中的证据完全有可能让我身败名裂。我得弄清楚的地方是,学者和拉布尔丹的关系,或者说,与帕基尼家族有无关联。

    乔治很难直接对学者做出些什么,这带来苦恼,不过,更加苦恼的还在等着他。到达圣波拉修斯教堂的时候,时间大约是六点,天越来越亮。外围戒严的士兵让乔治感觉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之后他进门见到了城卫军务官菲尔(Phil)、财务官弗农(Vernon),执政官韦伯斯特(Webster),唯独没有克莱门特牧师。

    某种程度上,牧师可能因为某些事务被拖住,但是,乔治想错了,在昨夜他逃离沉重的记忆,醉得神智不清的时候,圣波拉修斯教堂发生了可怖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