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各有各心思
马车叮叮当当,马车里的人揣着不安,满是愁思与忧虑,还是六子问道:“殿下,您愁什么呢?恕奴婢多言,这陈娘子有什么值得您去守候等待的?” 李恪忽然笑道:“不知。” “不知?” “你大小服侍我,知道我从未对一个人许下承诺,一是怕自己无能为力,二是怕对方突然不乐意,因此没有报任何妄想。”李恪说。 六子点点头说知道这些,一边又说:“天下绝色佳人您也没少见,杨妃还时不时写信纳几个姨娘……” 李恪脸上露出了刚刚对陈逸晚那般的真实的笑容,对六子说:“我从未在任何一个娘子面前说话或者其他,感到紧张而激动,时不时会想到她,时不时想见她一面。值到陈娘子出现在我的生活,她不同于其他大家闺秀那般矫揉造作,反而跳脱,与她在一起,我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与舒适。” “这是爱么?” “我没有爱过,不懂这些,因此一些心思不敢投入太多,这也是不敢与她告别的原因。”说着说着,李恪叹了一口气,搓了搓手里的绒花,随后从包袱里拿出一封信。 这是李世民写给他的书信。 “吴王恪亲启:吾以君临兆庶,表正万邦。汝地居茂亲,寄惟籓屏,勉思桥梓之道,善侔河间献王(刘德)、东平宪王(刘能)之德。以义制事,以礼制心,三风十愆,不可不慎。如此则克固盘石,永保维城。外为君臣之忠,内有父子之孝,宜自励志,以勖日新。汝方违膝下,凄恋何已,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故诫此一言,以为庭训。” “此去山南道(唐朝时期湖北称呼),山高路远,务必小心。”六子细细叮嘱。 姚家。 已是黄昏与傍晚交界之时,姚玉璃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边,一手倚着头,看着残阳如血,晚霞片片,房间没有点灯,莫名的孤独与不安,不知念起谁来了。 姚玉璃素来讨厌孤独寂寞,一向去哪里都要有人陪,不一会儿,一阵阵脚步声临近。 “娘子。奴婢回来了。” “逸晚姊姊也回府了是么?” “回娘子的话,是的。” 姚玉璃寥寥数语,便教蔚然感受到心情极其低落。蔚然细细说了陈逸晚与李恪道别之时的场景,蔚然这天煞的,有哭了一遍,并配嘱道:“陈娘子与吴王殿下的告别真是太好哭了。” 残阳已然没剩多少了,最后一缕光也射进窗口了,姚玉璃背对着蔚然,她眼睛红肿,却用高兴的语气说着:“真好,逸晚姊姊算是与吴王殿下见上一面了……” 蔚然看着桌面上放着一本书,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一本话本,姚玉璃素来不喜爱看话本,肯定是在渊博集市淘到的。蔚然连忙下楼去拿来了一盏油灯放在姚玉璃面前。这借着灯光一看,发现姚玉璃的脸上躺着泪痕。 蔚然这才想起,姚玉璃自小害怕孤独与寂寞,肯定是……转念一想,她一定是抱怨陈洛钦了,肯定有些狠他了。 “大娘子,大家翁吩咐用晚膳了。”一个婢子叫道。 “娘子马上就来。”蔚然答应着。 姚玉璃连忙起身,蔚然跟着姚玉璃,下了楼,向膳厅走去,这次多跟着两个婢子,凑的很紧。 后面是姚秋华,见到姚玉璃,也是跟上来了,走到姚玉璃旁边柔声问:“姊姊,你下午怎么没来宜秋轩,我去悦春居也是没有看见你。你去哪里了,也没带上我……” “噢秋华,我有急事……与别家娘子去了别处,明日上午,我没有什么事,我们一起作画如何?” 秋华笑着说:“姊姊有事下次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害怕……” 一瞧,前头就是姚子墨,已经在膳厅门口了,想必姚秋华害怕的便是姚子墨,姚子墨看着姚玉璃和姚秋华走过来,这是叫了一句,没有多少交集。 一个夜晚,洛钦照常坐在窗边,看着眼前的楼宇,楼宇亮了灯,可是人不在窗边坐着,洛钦站了起来,瞧不见如何东西,不知觉皱起眉头甚至站上了桌子,可惜小房间吊顶很低,洛钦半蹲在桌子上,愣是瞧不见什么。 门又被推开,毋庸置疑进来的正是姚子墨,一进来只看到桌子上有两条腿,没注意上头还以为洛钦自尽了,吓了一跳。
“少……少郎君!您怎么来了?” “你……你你干什么呢?” 洛钦连忙跳下来,行礼作揖,结结巴巴道:“郎君……上头漏了一个洞,恐怕有……有老鼠……因此在补吊顶。” “噢,这样啊,不如我给你换一间更好的房间怎么样,住的舒心些,平时读读书也好。”姚子墨说。 “这不行!”洛钦说的斩钉截铁,丝毫没有犹豫。 “怎么了?” 洛钦半天说不出什么,支支吾吾,洛钦越这样,姚子墨越好奇,仔细大量了一下这个小房间,并没有什么稀奇,看了看窗口,再注视了一下窗外。 姚子墨忽然笑了起来指着窗外道:“这里能看见姚玉璃嘛……” 洛钦顺势一看,对面楼宇窗口坐着美人,便是姚玉璃了。洛钦害羞的笑了笑。姚子墨的脸色其实是强颜欢笑,一边连忙拉下洛钦,坐在桌边。 “会不会下棋?” “会一点儿……” “高岩!”姚子墨喊了一声高岩,高岩端进来一个棋盘,放在桌子上,随后便将高岩逐在门外。 姚子墨让洛钦拿起棋子,洛钦的手颤颤巍巍,缓缓拿起棋子,姚子墨笑着叮嘱道:“我们现在就以好友的身份下棋,不准你让我,我让你,听见没?” 洛钦疯狂点头。 可是一局棋下来,洛钦输得一塌糊涂,姚子墨瞪了一眼洛钦,洛钦连忙躲开视线。姚子墨支支吾吾说:“你都要奉承?” “小的不敢。” 结果第二局棋下来,洛钦还是输了,门外的高岩拿不住寂寞也是跑到洛钦的窗边,观看洛钦与姚子墨下棋,毕竟高岩也是会一点点,老是指出洛钦下的不对。 姚子墨撂下棋子,生气的四处张望,看了一眼对面,便说:“洛郎君,咱们再下三局,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留在这里住,随便帮你反向一下此房间。若如你又输了,你就搬到北园,距离我的院子近,但是看不见姚玉璃了怎样?” “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