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群星之上（求推荐票、月票）
离开暗月商会之后，陆羽直接带着小仓鼠来到了附近最大的超市。 “人类的超市，原来这么漂亮吗？” 小仓鼠瞪大了眼睛，耳朵因为激动而竖起，嘴巴张大，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好奇地张望四周。 它以前肚子饿的时候，只能去小便利店偷拿点零食，每次都是夹着尾巴逃跑，生怕被抓住被打死或者吃掉，也没时间观察四周。 这还是它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进如此巨大豪华的超市，琳琅满目的商品摆在高大的架子上，让它一瞬间看呆了。 陆羽在和收银员沟通之后，拿来了一张一次性二维码通行卡贴，贴在了还在发愣的鼠鼠身上，手指轻弹额头，让鼠鼠下意识捂住脑袋。 还没来得及生气，鼠鼠就看到陆羽递过来一个小孩用的篮子，笑着说道： “进去吧，喜欢什么就选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真……真的可以随便选吗？” 虽然早就约定好了，但真到了实施的时候，鼠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鼠鼠有些飘飘然地拖着对它来说巨大的篮子向前走去，路过两只检测灵性生命的探灵犬的时候，下意识毛发绷紧，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两只嗅灵犬懒洋洋地瞥了一眼，看到鼠鼠身上的通行贴纸，收回了目光，没有拦住它。 这一刻，鼠鼠突然有了成为了人类文明的一份子的感觉，它也可以活在阳光下，也可以被尊重。 然而刚走一步，红光突然扫来，让它身子一僵，有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下意识就想遁入暗影逃走，但是一回头，看到陆羽笑着对它点了点头。 “不能让变态修人瞧不起！” 他的目光让鼠鼠突然有了勇气，昂首挺胸，机器扫到通行卡后，“滴”一声后，红光退去。 “哼，这红眼铁皮怪，不过如此嘛！” 鼠鼠松了一口气，然后顺利进入零食区，开始撒欢似地乱逛、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 陆羽本以为要选很久，结果五分钟后，鼠鼠就拖着装有十包番茄味的薯片和十几个焦糖布丁的篮子回来了。 陆羽还以为是鼠鼠不懂这些的价格，提醒道：“你可以多选点的，这里才几十块钱，我给你的预算也是有两万呢。” “哼，要你说，但是选多了也会吃不完，要是过期了，那就是浪费粮食了！”鼠鼠撇过脑袋，气鼓鼓地说道：“而且变态修人你是瞧不起我吗，这次我能换零食，下次可以做得更好，换更多更多的零食！” 虽然小仓鼠极力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但陆羽还是看到了它眼中的希冀和渴望，如同是被抛弃过的小猫，会通过小心翼翼地乖巧，来获得主人的爱。 陆羽沉默了，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只小仓鼠独处无数魔物盘踞的危险废弃城区的画面。 朝不保夕，在无数个夜里瑟瑟发抖，在摄魂魔云切割灵魂中，因为害怕被发现，哪怕疼到打滚，只能咬牙忍住，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哪怕事后灵魂可以修复，其中的过程是痛苦且漫长的。 而有着智慧、会思考，反而加剧了这种痛苦。 因为感受过人类文明的美好，对比之下会更孤独，会刻意模仿人类的生存环境，去偷吃人类的食物……这些过程，除了饱腹之外，更多的只是为了来让自己多一丝存在感。 但是，它一直没有放弃，努力地寻找着自己存在的意义！ 所有的凶狠，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在的脆弱。 而陆羽， 是第一个对鼠鼠说需要它的人。 让它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哪怕可能是个陷阱，哪怕只是被当做一個工具，它思考之后，毅然决然地踏入其中。 在陆羽完成承诺后，它没有得大买特买，反而这是选择了自己需要的那一部分。 因为，它觉得自己只值这些！ 并非是轻贱看低自己，而是在信任没有被辜负后的知足常乐。 陆羽突然想到，自己的前世，甚至是大多数人，又何尝不是生活中的鼠鼠呢？ 读过很多书，走过很多路，学会了思考，在被打击后，却也会迷茫和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曾经的知识会给自己未来有什么作用，未来的自己是否会一直一事无成、籍籍无名，甚至是一无所有，可能默默无闻的死去，又或者是莫名其妙地活着，但这些…… 都不重要！ 我们不过是宇宙里的尘埃，时间长河里的水滴，大胆去做想要做的事，明白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过程中的财富、功名、他人的目光皆是虚妄。人生不应该是一张白纸，一张涂着酒色财气，写满功名利禄的，潦草的纸。 若心如朝阳，所见皆朝霞。 错过了落日余晖，还会有满天星辰。 这样的鼠鼠，不应该被轻视和嘲笑！ 陆羽收起笑容，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脑袋，认真地夸赞道：“是的，鼠鼠最厉害了！” “哼哼，算你有眼光，”小仓鼠被表扬后开心极了，嘴角下意识上扬，但很快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指点江山道： “这些都不算啥，想我以前横行便利店的时候……” 陆羽把它放在肩膀上，一边排队结账，一边静静地听着它讲述以前辉煌的经历，没有说话，只是作为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听鼠鼠说起流浪三天后，快饿死的时候结果捡到了半包扔掉的番茄味薯片，吃饱之后开心极了。 那是比仓鼠粮好吃无数倍的珍馐美味。 听它说为什么会买焦糖布丁，是在上个月，它过一岁生日那天，在常去的便利店没找到薯片后发现了布丁，结果因为布丁太重，险些被店员逮住用扫把棍子打中，差一点小命不保，但最后，还是通过不熟练的暗影能力跑了。 但那一天的生日，甜甜的布丁让鼠鼠过的很开心，它很喜欢这个味道。 说到生日，小仓鼠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垂下了脑袋，明亮的眼睛黯淡了几分。 不是太想念，而是因为…… 忘了！ 忘记了母亲的样子…… 没有成为超凡生物之前，它的脑容量，只够承载大半年发生的事情。 而它从满月后就被一个人类小女孩买回家了，之后就一直生活在一起，和她一起看动漫、看电视，学习了很多人类世界的知识，那也是它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最后因为她玩腻了，不想养仓鼠了，在要被扔掉的那一天，它偷偷打开笼子，跑进了下水道，偷吃了眷属之血蜕变为超凡生命，到现在，已经流浪了三个月。 它并不怨恨那个小女孩，只是有些遗憾，在很多个夜晚幻想过，母亲，应该有着一个很温暖的怀抱吧…… 想到这里，小仓鼠看着结账付款的陆羽，想听他发表一下意见，安慰也好，夸赞也罢，然而陆羽一言不发，直到走出超市也没有理自己。 “无情的人类！” 没有得到回应的小仓鼠很不开心，感觉变态修人一点也不尊重自己，气鼓鼓钻进了口袋，缩成一团不想说话。 除非变态修人再给它买三包……不，两包薯片就行，并且夸五句话，它才会原谅他！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等待许久，鼠鼠一直没有等到陆羽找它，翻来覆去，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聒噪了，让变态修人讨厌自己了。 它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乱说话。 渴望爱的它，却又格外敏感和自卑，或许所有的勇气，都已经用在了寻找的路途上。 咔！ 就在鼠鼠胡思乱想的时候，熟悉的电动门声音响起，它以为是到了变态修人的家，探出脑袋准备给陆羽一个台阶下，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场景。 “这是……我常来的便利店，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看不惯鼠鼠我吹牛，准备把我交给他们处理吗？” 还没等鼠鼠反应过来，就看到陆羽走到了收银员面前，点了点它的脑袋说道： “不好意思，我家鼠鼠以前跑出来的时候，偷拿了不少东西，给你们添麻烦了，请问以前损失了多少的物品，我愿意十倍赔偿。” 话音落下，刚准备溜之大吉的鼠鼠愣住，仰起头，看着陆羽的侧脸，黑溜溜的眼睛里，顿时风起云涌，弥漫着无法言喻的情绪。 “啊……不好意思，我也是才上班几天，不大清楚，我喊一下店长，店长快过来……” 收银员是个年轻女生，看到陆羽超凡魅力max的外表后瞬间红了脸，一时之间也有些慌乱，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结结巴巴地找来了店长。 店长知道了事情经过之后，知道了是那只一直偷零食的小老鼠后，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咄咄逼人，表示自己也记不清多少钱，赔个三百意思一下就行。 陆羽点了点头，留下了三千，然后去了一家家鼠鼠去过的便利店，总共赔了五千多块钱。 虽然所有东西加起来总价值可能只有几百，但他觉得很有意义。 一切搞定之后，已经是八点半了，陆羽拎着一袋零食，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整个过程中，鼠鼠一言不发，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似乎是想将其永远地记住。 他会包容自己，会把自己当做家人，会去替自己做错的事情道歉，会带着自己走出过去的灰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陆羽的身影逐渐和那个脑海中幻想出来的温暖怀抱，重合在了一起。 它的等待，似乎真的有了回报！ 陆羽摸了摸鼠鼠的脑袋，一切尽在不言中。 “呜呜呜，你个变态修人，谁要你这么做啊，多浪费钱，以后……以后鼠鼠会还给你的……” 鼠鼠缩回了口袋里，身体一抽一抽，虽然极力想用傲娇掩饰着自己的眼泪，但还是能够感受到它的依恋情绪。 陆羽莞尔一笑，他和鼠鼠之间最后的隔阂也没有了。 他们却没发现，一道身影立于白色高塔之上，静静地注视着他，或者说注视着城市中的一切，孤高平静，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 安抚完小仓鼠后，陆羽对着口袋里，吃梦境碎片补充体力的小蜘蛛说道： “辛苦了！” 一斤的蛛丝，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不轻松。 “嘤嘤！” 小蜘蛛认真地摇了摇头，表示一点也不辛苦，嘴角上扬，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了笑容，如同百花盛开，动人心魄。 在它看来，能够吐丝赚钱养家，帮主人减少压力，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它的虚空宝箱里，也多出了用蛛丝制作的第二个鼠鼠玩偶。 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这一刻，昏黄的路灯光芒模糊了视线，轻柔带着一丝凉意的晚风轻抚脸颊，带来一丝静谧和温柔。 陆羽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伸出手虚握，似乎抓住了什么，认真地说道： “以后，我们要吹每一天的晚风，一起去看看群星之上的风景，这一路上，谁也不准掉队！” “嘤！” (‘‘)* 小蜘蛛举起手，它会努力的！ 剪影鼠回过神，傲娇道： “吱！” 不要小瞧鼠鼠，要加油的是你们！ 简单的诺言，蕴含着美好的期盼。 陆羽很开心，多了一个家人，多了一些热闹，也……多了一份责任！ 接下来，就是要制作技能秘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