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饮马河畔
第205章饮马河畔 “王爷，属下已搜索过附近方圆五十里的地界，发现了蒙古人曾经驻扎过的痕迹，但如今已经搬走，从残留下来的痕迹来看，大约应该是一个月以前就撤走了。”朱瞻的身边，负责探查的青玉卫骑军统领正在向他禀报探查的结果。 听着麾下骑军统领的汇报，朱瞻并没有感到意外，但却也陷入了思索之中。 虽然麾下有六卫兵马，朱瞻却也不可能让步兵去干哨探的活。 加上六卫兵马加起来足有三四万人了，他于是就将青玉卫的一千骑兵全都放了出去作为哨探，侦查敌情。 而青玉卫的其他步军和朱棣调拨的三卫新军则作为中军，只有九州卫那一卫都是新兵，在这种时候就只能做些后勤工作，负责运输粮草物资以及平日里的安营扎寨了。 不过他们主要还是负责运输携带的物资和粮草，毕竟朱瞻这六卫兵马是作为大军前锋的，要为后方的大军主力探明敌情，同时还要负责可能遭遇敌人之后的接敌作战。 所以行军速度不能太慢，也就没有时间每天安营扎寨了。 朱瞻所采取的是类似于后世拿破仑所采取的方式，不让士兵睡帐篷，而是直接在野外露宿。 大军行军，安营扎寨是最费时间的事情，同时这也给后勤带来了繁重的压力。 因此在拿破仑时代，他便选择让士兵放弃了帐篷，转而直接在野外露宿，从而极大的降低了后勤的负担。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还是希望能够和蒙古骑兵碰一碰，看看曾经横行欧亚大陆，几乎征服半个世界的蒙古铁骑到底有多凶猛。 毕竟，就算柳升是安远候，可他家现在还只是世袭伯爵，想要往上再提一提除了他自己爬冰卧雪的挣军功之外，也就是讨好未来会继位的朱高炽一家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皇帝的命令是让他听命与朱瞻，而不是把朱瞻派到他的麾下，这二者的意思是截然不同的。 唯一比较令朱瞻感到遗憾的是，这一路行来居然没有碰到瓦剌人的骑兵，这不免让他感到有些缺憾。 “安远候何必如此自谦呢？不过咱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确实有来历。”朱瞻当然看得出来柳升在故意捧哏，笑了一下之后才解释道：“在前元还未建立的时候，蒙古塔塔儿部在这里游牧过，蒙古乞颜部也在这里放牧，乞颜部的首领也速该在这条河畔被塔塔儿人毒死，也速该的儿子铁木真在这里艰难的成长。 所以在这里没有发现瓦剌人并不算太奇怪的事情。 “安远候，你可知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什么地方？”骑在马背上，朱瞻看向身旁的朱棣派来协助自己的安远候柳升，带着一丝玩味的对他问道。 因此朱瞻虽然下令让士卒露天宿营，但还是采用了挖地窝子、给士卒发毯子之类的手段，保障了士卒即便在野外宿营也能够保证有足够的战斗力。 如果按照历史的话，朱棣的第一次北伐，担任先锋的就有柳升所率领的神机营。 算起来这位也是如今大明军中最熟悉火器作战的一位，朱棣派他统帅新军跟随朱瞻一起行动，显然是希望这位安远候能够给朱瞻兜个底，避免朱瞻因为不懂军事而瞎指挥。 而铁木真在成长起来之后，其所统帅的部落也一直生活在这片地方，直到他统一了整个蒙古，成为了成吉思汗。 安远候柳升也算是永乐初年的名将之一了，最早的时候他只是个承袭父职的燕山护卫百户，后来凭借在靖难、征讨交趾和朱棣第一次北伐中的战功进封侯爵。 军中上级折腾下级那是理所当然，官大一级就是能压死人，但下级去反驳上级，是嫌自己脑袋挂在脖子上多余想去旗杆上晒太阳吗？ 也正是有着这份认知，柳升在面对朱瞻的询问时，自然很凑趣的回答道：“末将不知，还请王爷解惑。” 毕竟就算大军都是露天宿营，也不可能真的就这么直接在野外倒头就睡。 而朱瞻这位大明现在最有权势的王爷，皇帝让他当先锋摆明了是混军功镀金的，柳升当然不会傻到在他面前摆谱摆资历。 尽管这对于士兵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对军队整体而言反而是一种作战效率上的提升。 如今的明军一开始虽然也有些怨声载道，可在走了几天之后也基本适应了下来，尤其是朱瞻自己也陪着他们在野外露宿，军中倒是并没有太多的怨言。 可以说在永乐一朝一众侯爷里，安远候柳升是最受朱棣喜爱和器重的一位，五次北伐都带上了他，而且每次柳升都得到了重用。 不是没有那种在皇子皇孙面前非要摆谱显示自己治军严谨，要给这些来镀金的大爷一个下马威的，但柳升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知道自己无论身份地位都不可能在一位王爷面前摆谱，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去扮那个恶人。 不过这也不算太稀奇的事情，因为历史上朱棣第二次北征，就是一直到了饮马河也没有遭遇瓦剌人的骑兵，一直到朱棣大军都开到勿兰忽失温了，瓦剌人的主力部队才和朱棣展开正面战斗。 不过一路行来，柳升也发现朱瞻对于战事并不生疏，各种命令也有模有样，柳升自然也就没有多嘴，而是安心听命，只是在自己觉得需要提意见的时候，才向朱瞻提一些建议，很好的扮演了一个副手的角色。 要知道如今还是四五月份的天气，漠北草原上的气温依旧很低，若是真的什么防备都不做，虽说不一定冻得死人，但把人冻坏还是没问题的。 在这条河的中岛上有一座‘达翰尔朵’，那是成吉思汗的大皇后孛儿帖所居住的地方，相传每当成吉思汗要有一次大的行动，他都要带上孛儿帖顺怯绿涟河而下，到草肥水美的克鲁伦，在达翰尔朵住上一段时间，在孛儿帖的精心服侍下，静下心来思谋良策。 这里不但是他们的行宫，而且成了筹谋划策的风水宝地。 如今吾皇兵锋未至蒙古人就已经连成吉思汗的故乡都放弃了，岂不是正说明我大明上承天命，此战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