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变化
“滴答，滴答。” 充斥着霓虹光彩的夜色之中，乌云片片凝聚，点滴的雨水飘落，并逐渐开始泼洒。 地上的血污被雨水冲洗，向着“公司广场”的下水道流去，一夜过去，这里就会重新光鲜。 “公司广场”的地砖，甚至是专门防血水渗透的。 天空中，属于“小丑帮”的浮空车悬停着。 帮派标志非常的明显，黑白配色的标志印在车辆侧身上。 克洛温就将浮空车停在了“事故现场”的不远处，自然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小丑帮”，只这一个元素，就足以让人警惕。 不过情况紧急，此时“暴恐机动队”的警员们也顾不上了，他们要先完成自己的任务。 就算有人在旁边窥视，有人想要捡个便宜，那他们也要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才行，之后再想要怎么做，可以随意决定。 只要“暴恐机动队”在执行任务，他们就有自主行动的权力，任何敢妨碍他们完成任务的人，都可以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这群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家伙，就是有这种特权。 坐在“浮空车”之中，克洛温注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一地的公司安保尸体之间，詹姆斯·诺瑞斯身姿挺拔，一如他往常刚强的性格。 克洛温神色复杂，因为他已经发现，詹姆斯·诺瑞斯没疯，这才是最疯狂的事情。 詹姆斯·诺瑞斯的身上，没有任何疯狂的气息产生，这个男人内心中无比的冷静。 所谓“疯狂”，在克洛温这里的定义，是一种能够推动人做出不理智事情的情绪。 也许詹姆斯·诺瑞斯的这次行动，在很多人的眼中看来，是无比疯狂的事情。 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却是在完全冷静的状况下做出的决定，没有任何疯狂驱使。 至于到底为什么，克洛温大概能够猜到一些。 也许詹姆斯·诺瑞斯已经意识到，他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所以，他宁愿最后由自己创造一次辉煌，死在战斗之中，而不是等真的疯了之后，死于一种自己都无法抉择的情况之下。 这种事情，很多“赛博精神病”都曾经做过。 说起来很悲伤，很多“赛博精神病”患者，事实上都很明白自己的病情发展到了什么状态。 当“终焉之时”即将到来，“赛博精神病”患者们的心中，大都能够提前有所觉察。 这时，可能会是他们最疯狂的时候，因为“生命”、“理智”已经开始进行倒计时。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最理智的时候，面对死亡，有些人反而能够真正超越恐惧。 早就已经在战场之上，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存亡时刻的詹姆斯·诺瑞斯，并没有被死亡的恐惧吓到。 如果，詹姆斯·诺瑞斯真的害怕死亡，如果他真的把生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话，他早就投靠克洛温，加入“小丑帮”了。 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詹姆斯·诺瑞斯之所以没有加入“小丑帮”，就是因为他不想过那种好像“充电”一般的生活，只要离了克洛温就活不了。 他并不怕死，只是不想死的那么憋屈。 “来吧。” 面对“暴恐机动队”，詹姆斯·诺瑞斯浑然不惧，他的脸上出现了久违了的兴奋感。 他是个好人吗？ 詹姆斯·诺瑞斯自认为不是，在“新美国”的部队之中，他们干的那些连回想都不愿意再回想的事情，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克洛温就曾经猜测过，这些退伍老兵，会成为“赛博精神病”高发群体的原因，未尝就没有“新美国”不干人事的因素影响。 但那些，对现在的詹姆斯·诺瑞斯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要死的轰轰烈烈。 “轰！” 战斗开始，“暴恐机动队”的警员们出手坚决，他们可不懂什么是“手下留情”。 “赛博精神病”的威胁，也不容许他们手下留情。 “活捉”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战斗还没开始的时候。 如果在“暴恐机动队”到场时，“赛博精神病”已经恢复了神智，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那种情况下才有可能转变成“活捉”。 当初梅丽莎·罗里警督被“活捉”，就是发生了这种很罕见的情况，但凡“暴恐机动队”再早来一点，她估计都会被直接打死。 此时，詹姆斯·诺瑞斯显然没有一点放弃抵抗的意思。 “爆裂弹”炸开，詹姆斯·诺瑞斯快速的逃离，他迂回了一个圈子，躲避着射击。 将手中的枪丢掉，詹姆斯·诺瑞斯双臂中弹出“螳螂刀”，他的近战能力同样顶尖。 可以看的出来，他身上的改装非常的多，会落得如今这個下场也在预料之中。 一名“暴恐机动队”警员迎了上去，手中同样弹出了“螳螂刀”，可以说是毫不示弱。 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和本来的剧情不再一样。 但一切又好像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詹姆斯·诺瑞斯还是走到了自己路的尽头。 只不过这一次，因为头脑还足够清醒，他没有瞬间就被“暴恐机动队”给爆掉芯片系统，而是还有余力和对方战斗一场。 “锵！！！” 锋利的“螳螂刀”相撞在一起，在雨夜之中刺起了点点的火星，雨滴落在地面上，哗哗作响。 “咔！” 詹姆斯·诺瑞斯膝盖一抬，他的膝盖骨直接弹开，一把钢铁利刃从中刺出，直击那名“暴恐机动队”警员的咽喉处。 那名“暴恐机动队”警员反应迅速，他的身子一仰，那利刃便擦着他的下巴刺空。 詹姆斯·诺瑞斯单腿独立，还要挥动“螳螂刀”再砍，但那名“暴恐机动队”警员已经后撤。 很显然，这位“暴恐机动队”的精英警官，战斗力要比之前那位公司安保更高一些。 没办法，“暴恐机动队”的任务，就是剿杀犯事的“赛博精神病”，他们的战斗经验太丰富了。 因为“夜之城”最不缺的就是“赛博疯子”。 “碰！” 詹姆斯·诺瑞斯扯了一颗烟雾弹，遮掩一下自己的身形。 虽然对于有义眼的“暴恐机动队”警员们来说效果有限，但多少能够遮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