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借刀杀人
“站住，你且转过身来。” 左道看着身前锦衣卫，眼睛微微眯起，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绣春刀柄。 那锦衣卫闻言，身躯微微一滞，而后缓缓转身。 就当左道以为对方要转过身来时，那人却猛地朝着一侧高墙跳去。 左道见状，左手抚过腰间，抬手间猛然打出一支飞刀。 飞刀急速射出，正中那锦衣卫的肩头处。 若非他想要留下活口，这一刀便会正中其后脑，一刀毙命。 不远处，张龙迅速跑来，将那意图逃走的锦衣卫拿下。 可他刚刚将人转过身来，便见其嘴角处溢出一丝鲜血，整个人脑袋一歪，已然气绝。 张龙面色难堪的道：‘大人，此人服了毒。’ 左道闻言，皱眉道：“查，看看这是哪家的死士，居然敢对我锦衣卫衙门出手，严查到底。” 张龙闻言，拱手道：“是，大人。” 话音落下，当即便拖着这锦衣卫的尸体离去。 左道面色有些难堪，他猜到有人会对案牍库动手，却没想到会动手这么快。 而且还是直接派遣死士，混入锦衣卫之中，纵火烧了案牍库。 自己明明已经下令非副千户及以上不得入案牍库，此人又是怎么进去的？ 左道抬头，不远处的锦衣卫案牍库火势减小。 没等他前去，便已然熄灭。 杜万山面色难看的来到左道房前，拱手说道：“大人，是卑职无能，让贼人烧了案牍库。” 左道微微摆手，道：“千日防贼，终究还是被贼得了手，你且协助张龙查这死士出自何家，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货色，敢对我锦衣卫出手。” 杜万山闻言，连忙应了一声，而后快速朝着外面跑去。 左道则是前去查看了一番案牍库的状况。 案牍库中的文书已经被烧毁了七八成。 剩余的则是被锦衣卫们拿出来抢救一番。 至于最终能够复原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这口锅，左道是背定了。 锦衣卫的案牍库，乃是收纳了此间所有案件和情报的重要之地。 是锦衣卫衙门中的重中之重，是绝不可出事的存在。 现在一把火将其烧了个精光，这罪名，得用人命来往里填。 既然有人不想要老老实实的和平共处，那就得尝尝他左千户的刀锋是否锋利了。 左道看着眼前被大火焚烧过的案牍库，眼睛微微眯起。 忽然间，他脑海中闪过之前去寻他的锦衣卫。 此人既然防火烧了案牍库，又为何前去寻他，难道是为了他手上的文书。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进入锦衣卫的死士绝不止一人。 一人负责引开自己，一人负责焚烧文书。 想到这里，左道忽然面色一变，连忙朝着自己的住处冲去。 刚刚来到后院，他便看到有道人影迅速冲入自己房间之中，显然是他猜测中的另一死士。 左道暗骂道：“好个贼子，当真是贼心不死。” 他身形闪动，将轻身功夫发挥到了极致，呼吸也逐渐停止，没有丝毫动静的便进入了自己房内。 只见在其房中，一道人影正在拿着桌上烛台朝着文书烧去。 看他的模样，似乎是要将桌面上的所有文书都尽数焚烧。 左道右手握住腰间一侧，而后猛地朝着桌前的身影打去。 只见一条黑影从其腰间急速抽出，朝着桌前的黑影瞬间袭去。 对方显然也没有探查到有人前来，直接便被那条黑影卷住了腰间。 左道猛地抽手，将其直接拉到自己身前。 而后左手朝着对方面颊拍去，一颗藏在黑影口中的蜡丸瞬间被其打出。 随即顺势卸了对方的下巴，以防其咬舌自尽。 左道握着身前黑影，看着其惶恐的眼神，狞笑道：“赵虎何在？” 屋外。 赵虎恭声道：“回大人，赵虎来了。” 左道一把将手中人影丢在屋外，被赵虎一把接住。 其狞声说道：“此人交给你，一个时辰内，把该问的都给本官问出来，问不出来，重杖三十，降为总旗。” 屋外赵虎闻言，连忙答道：“是，大人。” 话音落下，赵虎面目狰狞的拖着手中死士朝着锦衣卫监牢方向走去。 还顺带叫走了几個一起从京都赶来的锦衣卫。 不久后，锦衣卫衙门前厅灯火通明。 左道坐在首座，看着堂下众人，冷声说道：“本官刚刚来到幽州不足三日，这锦衣卫的案牍库就被人给烧了。” “看来，这是有人要给本官一个下马威。” 堂下的杜万山等人闻言，面色也极为难看。 锦衣卫的案牍库被烧，他们同样是难辞其咎，总要有人担上这份罪责。 这左千户刚刚从京都调来，肩上罪责不会多。 这也就说明，剩余的罪责要让他们承担。 就在众人心中惶恐之时，便听左道继续开口道：“今日起，肃清锦衣卫。” “我不管你们用何等手段，明日过后，锦衣卫中只能留下知根知底的人，再有类似情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本官既然身负皇命而来，该有的权柄还是有几分的，几位大人若是不想尝尝本官的刀锋，最好尽些心力。”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左道看向杜万山，道：“杜千户。” 杜万山连忙答道：“卑职在。” 左道冷声说道：“待赵百户审讯过后，可就需要杜千户配和了，死士无论出自谁家，都要拿出一个交代来。” 杜万山闻言，连忙应道：“谨遵大人之命。” 随即，一行锦衣卫连忙出了大厅，开始按左道吩咐，肃清锦衣卫。 虽说幽州锦衣卫只剩下了两百人左右，但想要彻底查清，还是有些难办的。 毕竟其中不少人都在外执行任务。 只是这一次左千户显然动了真火，即便再难办，他们也要拼了性命去办好。 不然这口大锅甩下来，一两条人命可是远远不够的。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赵虎疾步走来，拱手说道：“大人，问出来了。” 左道眼睛微眯，道：“说。” 赵虎连忙开口道：“那死士说，此人是郭北县县令豢养，奉命前来混入锦衣卫中，烧掉所有有关于妖魔现世的文书。” 左道闻言，冷声笑道：“郭北县县令养的死士，跑到临崖城动手，还是在送礼报案之后，好一个借刀杀人。” “既然如此，那本官便如你等所愿，先做一回刀刃。” “不过想让本官先去郭北县，做尔等的春秋大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