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被提名的过往
渔夫有些乐呵呵的说笑着，划桨时嘴中还不时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悠悠扬扬渲染画意。 头顶蓑笠，身着草鞋，满脸疮痍目有神，白鬓而似老仙，说的大概就是眼前这此等人了吧。 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夏明风看着眼前此人很不自觉想到了过去那个时代曾出现的诗句。 “老先生！”夏明风突然笑着说道：“这里过去很少有人来坐你的船赏景吗？怎么一次收费三十巨款？” “哈哈...小伙子说话倒是挺打趣！”渔夫豁然开口，枣红的脸色眼角同时挤出几道褶子。 “不，真的很贵。” 夏明风一脸正经的回复道。他虽坐拥家族财产，但也不是乱挥霍的主，至少他自己一向这样认为。 “三十块哪里可以带你带你遨游星灿吗？”渔夫也同样打趣问道。 “不可以吗？” “可以吗？” ...... “不可以吗？” “可以吗？” ...... “哈哈...哈，当然不可以！年轻人，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有机会的人，多少年不曾可见！真的不来？”渔夫继续开口回，言语中似还透着感概。 话一出，听的令人有些晕乎，但夏明风能猜测渔夫可能刚刚在远处发现了他的异样，不过还有一点就是他的动静确实大了点。 他猜测眼前的渔夫应该不简单，毕竟这一片可都是被国家圈为与夏家的合作实验基地！眼前的老人能是常人？ “老先生，您的意思是要送我点造化咯？”夏明风也不墨迹，直接问道。 “呃......小伙子，”渔夫有些无言，接道：”造化什么的都是神话传说里骗人的，我又怎么会有那种东西给你呢？” “但小伙子若是想欣赏荷塘月色美景，老朽倒是可以载你一程。” 说罢，他指了指远方荷塘的尽头处。 只见依旧是一望无际的荷叶无限相接，许多河上纸灯像是镶嵌在水面，不断泛着灯火，像是没有尽头，与远方的星辉相交映。 这时，许多纸灯升起，在黑暗的夜空之中，像是星火，点缀在黑色的大幕之中。随着，无数萤火虫扑朔着，闪烁着。 “凡生不灿烂，世人羡长生，而仙人又何其有？” 老者这时喃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仙迹太沧渺！ 分明是旁人有感而发，却很触动夏明风此时的内心。 老渔夫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只是带他来赏景的？ 夏明风有些感概，这个年代哪还有什么仙人，甚至根本就不曾有仙，不过是些被神话的古代异人罢了，终究还是会倒在岁月的时中，化作黄土。 他猜测老渔夫的字面意思可能同样也是这样认为。 “老先生何出此言？”夏明风还是试探性的问出。 “你看现在这无边的荷塘美吗？”渔夫询问。 “美。”夏明风肯定的回复道。 “好，那现在若是荷塘里有一条大鱼，见惯了这方荷塘中的天地，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还会不断长大，不断摄取这池水中的物质，否则就会死去，它不死不灭，长存于此，最后这方池水会怎样？还会美吗？” 老渔夫如此问道，但面部表情却看不出有何想法。 月下的夜晚，河面有微风拂面，携带一阵阵荷花的清香，四周寂静无人，老者话语间也引人沉思。 “会毁灭，大概所有美好会消失吧。” 夏明风的眉头很凝重，这是他经过思考最后得到的结果。 “那现在若是换作一个普通的荷塘，里面的物种各有生死，各有天敌，他们世世代代，却又生生不息，形成一种默契的循环，这方天地还能否更古长存？” 老渔夫又问道。 “您是认为，所谓仙，其实是在夺取天地生机，最终逆天而作成？” 夏明风很机敏，很快联想到不知名羊皮经卷的其中记录到的内容。 随着一个单体极点生命的出现，远超其它物种，并且不断吸收它所处的环境，这个不平衡稳定的世界最终也会走向崩溃吗？ 老渔夫倒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知道是算否认同，眼眸看向夏明风，偶尔闪过亮光。 “这样的一条大鱼，不顾它人生死，夺取一个世界的生机，不就是最大的恶人吗？一个世界若是能容下一个它，自然而然便会毁灭。相反，留存下来的世界反而是那些看着弱小，却足以相互制衡的世界啊！” 渔夫话语微顿，颇有些笑道。 夏明风听的有些难以接受，过去的他虽常自持怀疑，但也略寄予希望。 现在却突然有个人从逻辑上否认了成仙的存在，仔细一想，他自身不就处在后者的世界吗？ 这是何等的打击？ “人，终究无法通过旧路踏足超凡的生命吗？昔年仙人皆作古，不由使人长嗟叹！” 虽然夏明风有机会选择现代技术实现生命的超级跃迁，但终究还是为此感到十分可惜！ 他不想在中途夭折！ “您带我来，仅仅想告诉我这个？” 他问道，语气有些不满，眼前这老头让他付了三十元巨款把他忽悠过来，只是为了否定他现在所做的一切？ “逆天之道不可为，但乘天之道并非不可不违，我不是说过吗，或许你还有有些机会，这样你终究还是不属于这片世界。” 这算是在规则的边缘擦边吗？ 渔夫继续说着半虚半实的黑话，不管夏明风的能否听明个白，连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想问一下，您真的只是这片荷塘的管理人吗？怎么会知道这些？”渔夫讲的很玄乎，夏明风有些忍不住问。 “我看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吧？这块地区不不是每块地方都有一片荷塘吗，每片荷塘的管理者多少得和这里的实验组织有点联系与交集吧！不然我们怎么敢收费的？” 一提到收费的三十元，夏明风很快又额头隐现黑线，白白坑他三十块！ 并且吹嘘的带他遨游星灿呢？ “喏，我们快到了。” 不等夏明风开口吐槽，渔夫先一步发声，并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小湖中岛屿。 岛屿不大，估摸着几个大型足球场大小。 可能是四周被这广袤的荷塘包围的原因，岛上雾气弥漫，植被有被修葺的痕迹，看样子有人居住，大小亭台楼阁矗立在地面，相互勾连，愈发像幻境般，如传说中仙雾散发着朦胧。 但夏明风很清醒，世间哪有仙境？也可能是一些迷失者们的黄粱一梦。 很快，下了船，渔夫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低声说道：“小伙子，我说过带你趟过星光河畔就不会骗你，若是你真有缘分，倒也可以当成是你的造化了吧！每个人都是有机会争取滴。” 随后渔夫有和夏明风说了许多话，并表示会为其招呼好那片“遗墟”的负责人。 “在那里，或许你会遇到许多和你一样追求超越生命进化的年轻人。” 这坑老头是把他当成实验地的学生了？夏明风刚想说些什么。 突然，渔夫的身影渐渐不对劲，声音也开始动物般的口齿不清，如同代码错乱般的闪烁着，只在瞬息间熄灭。 夏明风：？？？ “嘶～这坑老头竟然只是个机器投影？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从未存在过？还是大晚上的，若是换一个人非得被吓死。” 夏明风再次吐槽，很快想到这个性极有可能是康老头子参与设定的，当初不知不觉还把他纳入实验对象，两个性格简直如出一辙！ 哪天有机会非得好好找找这个坑老爷子喝喝茶！夏明风心中发愤。 “罢，来都来了，三十巨款不能白送人了。” 倒也不是觉得贵，而是在他平生记忆里，还很少有人能从他身上坑到东西。 他转身，朝着在船上“渔夫”提到洞口走去。 “有一个文明，消散在了一片不知名的古史，是一段不被历史提名的过往！ 明明还处于原始阶段，却唯独留下一面不能照面的镜子，现代技术无法解析！” 这是“渔夫”跑路前告诉他的，传言能看到人的往生未来！ 后来不知是那里得到的消息，被组织在昆仑掘出来，许多实验的学生会去那里碰碰运气，现在应该还有不少人。 大雾朦胧的岛屿建筑，规模很大，俨然有序，大门屹立岛边缘，继续朝里走，能看见一段黄砖路，蜿蜒着消失在迷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