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云涌 第四话 法则
魂不归，一草一木皆有灵性，虽万树成阴，但乌鸦不栖；虽百草丛生，但绝无蛇迹。横观丛林，会发现此山虽绵延千里，怪事不决。 其一便是生于此山的树木的树干皆以顺时针方向呈螺旋状生长，可即便如此，树木之巨大，待走入此山之中方能见识到何为’遮天蔽日’，高不可攀。其二则是若有溪流之处，那这溪流必是行于树木之下，水旁有花则无鱼，此花鲜红如血，人若靠之则会被此花吞噬魂魄，此花名为：彼岸花。 彼岸花乃是三途河处才有的花，此处怎会有？ 楚云曾去过鬼界，自是见过，他有些迷茫地看向水麒麟，问道：“这彼岸花怎会在此？” “小子，你去过三途河？”，水麒麟有些好奇地眨着眼睛反问道。 “曾去过，只是我有些纳闷？这里不是魂不归吗？怎么也会有呢？”，楚云想走过去看个仔细，刚迈出脚步，水麒麟就在身后着急地喊道：“小鬼，别靠近。” “怎么啦？” “这花虽是彼岸花，可不是三途河的彼岸花。” “噢？”，楚云转过身子来，看着水麒麟，问道：“说说看！” 水麒麟听到楚云这么一问，也自卖起关子来：“你知道这山的来历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才来到你们这世界多久呢？”，楚云耸了耸肩膀，摇头答道。 “此山处人界与妖界的临界带，飘忽不定，却又依据可循，与四季星辰运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虽是如此，可此山的一个妖怪乃是从三途河逃出来的怨灵与这里的一草一木融为一体，此妖就叫做’魂不归’，魂不归入阴界，处天地间而生，吸天地之精华，夹人妖界缝而生。所以这……” “人妖？”，楚云在听到这个词汇的时候，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哈哈哈……有意思！人妖！” 水麒麟也被楚云闹这么一出而感到好奇，有些好奇地看向楚云：“难不成你还去妖界？你到底去过多少地方呢？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鬼，究竟都经历过什么了呢？” “妖界没去，是真的…”，楚云刚想笑，怎知水麒麟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收回那张嬉皮笑脸的德行，郑重地说道：“我就去过鬼界，我曾死而复生过，你看……”，楚云转了个身子，继续道：“我这一身道法就是在死而复生后才拥有的。” “死而复生后？”，水麒麟一听这话，也是眯着双眼睛注视着楚云，道：“相传六界分别有那么一卷残卷，若得之可有通天彻地之本事，而这鬼界正好也有那么一卷。” “打住！”，楚云知道他想问什么，自微微一笑而不语。 从那双眼神中，水麒麟看到那望不见的汪洋大海正自汹涌澎湃着，而此刻的他居然无法与楚云心意相通。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此刻的楚云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是一眨眼间，可自己能清楚的感觉到，若自己再问下去，恐怕就会发生自己也无法估量的事情。 “没什么……”，水麒麟干咳了几声，心下估摸着这小子断然不可能有这运气能获得那残卷，一个魔界转世者，怎么可能呢？可他的一些事情又像极了那则传说。 水麒麟想至此处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楚云几眼，随后则是啧啧摇头，心下肯定道：断无可能！那人可是消灭了魔神之人！ “你刚才说什么啦？”，楚云有些恍惚地问道：“什么六界？” “没什么啦……” “小心——” 眨眼间的功夫，楚云便双手抱起水麒麟跳离了此处。 待他落地后，看向原来所在之地，赫然发现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正背对着自己，楚云一时间也发愣了一下：“好熟悉的背影啊！” “你认识关姬三娘？”，水麒麟挣脱了楚云的怀抱，冷眼看向那抹倩影，可嘴里却是轻声对楚云嘀咕道：“赶紧跑！” “想跑……”，但见关姬三娘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冷笑道：“你一仙门山的镇派灵兽不守门派，却跟着一个小鬼到处乱跑，还来了魂不归这种脏地方，也不怕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啊，小麒麟。” 关姬三娘的言语中透露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语气，至少在楚云耳里有这种意味存在。 楚云抬眼看了一眼那抹背影，踢了水麒麟一脚，问道：“她？很强吗？” “很强！六界之中唯有昔日的魔神，还有天帝能与之一战，你说呢？” “那不就是昔日的我？”，楚云有些惊讶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可也就这么一句话，让关姬三娘身子一震，但见关姬三娘一咬嘴唇，冷切了一声，心中的怒火瞬间犹如星火燎原一般燃烧起来。再下一瞬间就只能看见一道魅惑紫光闪过，迎面而来就是给楚云来了这么一掌，’嘭’的一声，楚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那股力量打中胸膛，直接倒飞出去，之后就树声’砰砰砰’树倒作响之声，一时间也是激起了飞沙走石。 看着倒飞出去的楚云，还有那一道横沟赫然出现在眼前，水麒麟此刻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双脚也在微微打颤着，可双眼还得故作镇定地看着这一切，语气不改冷傲地回答道：“你不是冲着我来的吗？怎么……” “滚……”，关姬三娘一声厉声之下，一道气骤然而起，水麒麟亦是被震得倒飞出老远，口吐鲜血，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我说怎么你好端端的不呆在你们仙门山，我尚可遵守诺言不去找你的麻烦。原来是因为他啊！”，关姬三娘看着那倒在远处的楚云，冷眼道：“看来今日我可以一次性清算一切了。” 关姬三娘之所以会来到魂不归，全然是因为察觉到了水麒麟的气息，怎知会有意外收获呢？ “关姬三娘对吧？”，此时楚云心中也是一股莫名之火，突然被人不问缘由地打了那么一下，心中也是颇为不快地说道：“虽然我不打女人，可我绝不允许女人在我的跟前撒野！” ‘蹭’，一道白光乍现，身随心动，飞身至关姬三娘跟前，而后手成剑指赫然出现一道冷冽的剑气，只是在看到关姬三娘的时候，楚云的动作瞬间停滞了下来。 一则是关姬三娘的手已经稳稳地抓住了楚云那双成剑指的手，而另外一只手已经十分结实地招呼在楚云的腹部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慢死了，这种进攻方式……哼……失败！” 二来是因为楚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这张脸孔不就是与自己青梅竹马的韩晓菲吗？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晓菲？”，楚云在刚说出这名字的时候，也是哇的一声吐出了鲜血来。 可恰恰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在关姬三娘听到后，心中居然猛地一跳，眼角打转地泪水也在这一瞬间滑过她那张细致柔滑的脸盘，抓住楚云的手，也在这一刻松了开去。 她倒退了几步，看着倒在地上的楚云，有些不敢去看他，嘴里更是沙哑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到底是谁！”，最后一声，已是声嘶力竭。 “韩晓菲，不……你不是……”，楚云捂着肚子，吃力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水麒麟骂道：“真特么能装死！”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说话间，关姬三娘已经是以一道魅影闪身来至楚云的跟前，容不得楚云多作反应。 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她彻底看清了那双再也熟悉不过的眼睛：“是你！” 下一刻，只见到关姬三娘将楚云揽在怀中，梨花带雨的脸庞此刻显得很像小孩子得到了糖果时的模样，嘴中更是十分亲昵地说道：“我等了你那么久，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是的，这双眼睛她再也清楚不过，在拥抱住楚云的瞬间，这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侵袭了她的一切。 是他，没错。 让自己苦等了几千年的人，是他没错。 楚云也是突然被这么一抱，也是颇为尴尬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我滴个乖乖……”，水麒麟此刻也不在装死了，站了起来，大惊失色地看着这对关系有些暧昧的男女，开口道：“楚云，想不到你连妖怪都敢上啊！” “我……”，楚云想挣脱关姬三娘，可是发现根本就挣脱不了，有些哭笑不得朝水麒麟喊道：“她不是找你的吗？怎么就缠上了我了？这是什么个情况啊？” “楚云，原来这就是你的名字啊！你说得没错，你说过，我迟早会知道的，还是在一个特别的环境下，我一直都在幻想着是怎样的情景之下，想不到……啊……”，关姬三娘此刻显出了女人该有的姿态，有些心疼地摸着楚云的胸膛，柔声道：“你有没有受伤呢？你……”，关姬三娘这时想松开双手，离开楚云的拥抱，可又担心这一松手，就像千年之前一样，再也拥抱不到。 可想到方才自己伤到了他，这心瞬间又心疼起来，又有些懊恼起来。 她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并拉着楚云的手：“你坐下来，我给你调息！” “不…不用了吧？”，楚云只觉得脸像抽筋了一般，尴尬地开了口：“这位美女，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有韩晓菲的脸庞，可我……” “你坐下……”，关姬三娘依旧柔声地开口道，并以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看着楚云。 楚云也是有些无奈地只好盘腿坐了下来，关姬三娘见状，心中也是一喜，也盘腿坐下来。遂见关姬三娘手掌就这么轻轻地搭在了楚云的身上，一道清泉般的气顺着掌心缓缓地流入楚云的身体内。 当这道气流入楚云的身体后，居然奇迹般地与楚云体内的气息融合在一起，并无排斥的现象。这不由得让楚云想到有一回自己那不靠谱的叔叔要为自己调息之时所发生的排斥现象，可谓是让他吃尽了不少苦头，可如今居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发生排斥？”，楚云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长着韩晓菲模样的女子，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是你，就是你，我终于知道为何你当初会那么说了。”，关姬三娘在将自己的气输入楚云的身体后，也发现了楚云体内的气与自己同出一脉，更加验证了楚云就是那人，也解开了当时为何那人会说出那么一句话了：“你说过，只有你，才能杀得死他。” “我终于明白了！”，关姬三娘此刻破涕而笑，那笑不是那种妩媚之笑，而是那种少女般甜甜的微笑。此刻阳光也很是富有灵性地洒在了那张精致得如被巨匠雕刻过的脸庞，一抹微笑，可倾国。 楚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是愣怔了一下，心下惊道：美呆了吧！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啊！韩晓菲啊韩晓菲，你若能有这样子的笑容，肯定早就能成功嫁人了吧。 “咳咳咳……俩位，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呢？”，水麒麟有些尴尬地在楚云跟关姬三娘之间来回看着。 “滚一边去！”，关姬三娘的眼一瞪，瞬间也是让水麒麟连忙倒退了几步。 “呵呵……这挺像的！”，楚云被关姬三娘这么峰回路转的转变，瞬间想起了韩晓菲昔日也是如此这般的模样，仿佛在她俩之间找到了重影。 “那个关姬三娘……”，怎知楚云还没来得及说完，关姬三娘就用手轻轻地搭在了楚云的嘴唇上，并柔声道：“我喜欢您喊我晓菲，这才是我的名字，也是你为……”，关姬三娘此刻有些害羞地低着头，不敢去看楚云，轻声道：“为我取的名字！” “啊——”，水麒麟忽然喊了一声，然后很是兴奋地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关姬三娘又是朝着水麒麟投了一个冷冷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水麒麟你敢说出口试试看。 水麒麟当然能读懂那双眼睛里在说什么，立马焉了一般，呆在原地双眼无辜地看着地上，脚还在时不时地踢着一株小草，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 可这一幕看在楚云的眼里却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楞道：“这是怎么回事？”，可似乎又有一种感觉在内心不安地躁动着，这种感觉似乎也让他明白了什么。 他想开口，可关姬三娘却摇头阻止他不要说出口：“心里明白就好了！” 此刻的楚云似乎也明白了一切，若自己想的没错的话，自己很可能如此次一样，穿越了。 可还有一事不明白，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为何要杀死自己呢？ 如果自己不杀死自己，那么就不会之后的种种。 此刻的心，似乎捕捉到了某些东西，可他不能去承认。 “我先走了！”，楚云只觉得此刻有些排斥关姬三娘的出现，因为她的出现，又一次证明了所有的事情多事因自己而起。 “水麒麟，走吧！”，楚云站起了身子来，头也不回地往水麒麟旁边走去。 关姬三娘又怎会察觉不出楚云对自己的排斥之感，可她没敢说出口，她很害怕自己一旦说出口，自己就不能继续呆在他的身边。 可害怕的是一旦说出口，楚云会因此而崩溃，毕竟她曾见过一回楚云承认了一切后崩溃时的模样。 此刻的她只能希望，这一刻能晚点发生，虽然自己已经经历过了，可现如今的楚云还没有经历，虽说是迟早之事。 关姬三娘此刻也站起了身子来，可眼中却流露出了不舍，只因他曾说过：“若他日你与我相见后，一定要回青丘去，再也不要入世。” 相见的这一刻是她最为期待的，亦是她最为害怕的。 可如今既然相见了，又怎舍得离去呢？ “我带你们出去吧！”，关姬三娘看着那抹离去的背影喊道。 “不用——”，楚云在跟前喊道，语气之冷淡，听在关姬三娘的耳中也是一阵的心疼。 于是乎，她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也不多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仿佛回到了昔日，他在前面走着，自己在身后跟着。 也不知他们走了多久的路，只是楚云觉得这一路上除了风景有些另类的迷人以外，并无怪异之相出现。 “这不是魂不归吗？”，楚云轻声地嘀咕了一声，瞟了一眼水麒麟道：“怎么感觉就是寻常的山而已？” 此时的水麒麟也是一脸无奈之相，可楚云又怎能知晓呢？ 身后那一位可是得圣人指点的九尾天狐，天地间谁敢在她的跟前造次呢？ 水麒麟忍不住摇了摇头，表示你还是自己参悟吧，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感慨道：好好的青丘不呆，跑来人界晃悠啥呢？ 楚云见水麒麟这模样，也停住了脚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关姬三娘依旧跟在身后，可当看到她的时候，在联想到水麒麟的表情，心中已明了一切。 楚云深吸了一口气，道：“别跟着我……”，尽管内心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不去那道坎在作祟，可还是忍不住把气撒在了关姬三娘的身上：“你这么跟着我，我怎么消灭这魂不归的妖气？” 关姬三娘又怎会不知楚云的心思，她站住了脚步，看着那菱角分明的侧脸，说道：“你知道天地间有一个规则吗？” “欲成仙，先历劫。”，关姬三娘顿了顿，看着这茫茫一片的魂不归，道：“其实并非三灾之类的劫难，得道成仙并不需要经历这些劫难，可这座山之所以会存在，却也是在考验着这世间之人。” “你这样子说不觉得很是矛盾吗？”，楚云被关姬三娘说的这些话绕得有些晕，情急之下转身看着关姬三娘，可他这一看之下。 赫然发现此时的关姬三娘的脸上从刚才之后就始终带着一抹微笑，很是熟悉，又有点陌生，而那种微笑非邪魅的，是那一种给人十分温柔的微笑，如春风拂面，醉卧江南乡。 此刻的楚云，也是有些动容地愣怔住，想来自己什么样的美女没有看到过呢？ 如今却被这么一位跟自己朋友长相如此相似之人所迷惑住，想到此处楚云的心也是忍不住地噗通狂跳起来，这使得他不由得转身背对于她，干咳道：“你继续说吧！” 看着楚云的神情转变之色，关姬三娘的内心也是升起了一丝暖意。 她微微一笑道：“怎么说呢？成仙并无劫难之说，可天地间又怎能容得下那么多的能人异士呢？这不过是一淘汰法则。” 楚云想了想，这不正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吗？ “既然天地间容不下能人异士，为何还要创造出那么多修仙圣地。”，楚云一时间有些执拗地反问关姬三娘。 关姬三娘此时忍不住摇了摇头，眼神略有些许的失落，眼前的楚云虽是那人，可如今的他，境界远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人。 “他日你会明白的……”，关姬三娘也不再去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对着东南方向，轻柔道：“出来吧！” 语音刚落，关姬三娘目光所及之处赫然飘荡出一抹黑影，随后便见到从那抹黑影中走出了一位穿着一身乞丐装的小孩。 而在一旁的水麒麟在看到这小孩子之后竟有些害怕地倒退了几步，这一幕被楚云看在了眼里，他在心里想了想，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水麒麟，今儿个是怎么啦？ “你怎么啦？”，楚云俯身下来抚了抚水麒麟的后背，可水麒麟却发出沉闷如雷声滚滚的低咆之音：“魂不归的本尊！” “什么——” 对于水麒麟突然的这么一句话，楚云也是愣怔了一下，忙看了过去。 发现此小孩虽满脸泥土，可依稀能从轮廓中可观察出此子五官精致无比。可怎么看这小孩怎么也不像啊？ 这时那乞丐小孩也不去看水麒麟跟楚云，反而是殷勤地抱着关姬三娘的大腿，一脸嬉笑地看着关姬三娘道：“晓菲jiejie！” 关姬三娘也不在乎这小乞丐一身脏兮兮的妆容，任他就这么抱着自己：“放他们走吧！” “不——”，这时小乞丐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水麒麟，吐了吐舌头道：“这厮可是那人指定的，必须要杀死！上次让它跑了，我就觉得憋屈，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它走。给他多活了那么久的岁月，算便宜他了，这次可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说什么也不能放！”，说完，目光中闪烁着一道浓墨雾气，此乃煞气也。 关姬三娘听到这番话后，嘴唇一抿，呼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头发，嗔道：“你看看它身旁之人是何人？” “他？他不就是一……”，待他看清了楚云之后，整个人都笔直了起来，有些惶恐地跪了下来，道：“参见圣尊！” 楚云一见这情形，忍不住大拍额头，有些苦逼地在心里喊了一声：天啊！这都是在玩什么啊？ 就在楚云还在苦逼之时，只见那乞丐努了努鼻子，而后站了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看关姬三娘，道：“可这气味有些不对啊！眼前这人，让我吸收我都懒得吸收！会不会认错人了啊？” 小乞丐用一副满是询问的眼神看着关姬三娘，关姬三娘此刻也是有些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楚云，摇头叹道：“倒也是！行吧！今儿个看在jiejie的面子上先放过他俩一马吧？如何？” “可…”，小乞丐有些委屈地噘着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两个食指来回触碰着好久后才颇为失落地开口道：“好……好吧！” 而后，只见他随手一扬，画面瞬间转变。 待楚云与水麒麟睁开双眼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处悬崖旁，而悬崖下的那一片城镇此时正是灯火通明。 楚云抬眼一看，那轮明月在群星中正自慢悠悠地运行着，照亮着这一片大地。 他有些发愣地看了看水麒麟，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什么情况？”，此时水麒麟脑海里一直在想着那乞丐的话，难道天地间的灵兽会消失正是眼前之人吗？ 水麒麟有些不安地看着楚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此刻的楚云又不是傻子，定是刚才那乞丐的话让这水麒麟上了心了：“我还真想知道自己是谁？之前说我是魔神转世？现在……呵呵……又冒出了一个圣尊的称号，我都被搞糊涂了。” “嗯……”，水麒麟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在地上来回打着转，可嘴里却一直在嘀咕着：“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还真是有可能会跟那则传说有关。” 待说到此处之后，水麒麟猛地一抬头看向楚云，楚云也是被吓得倒退了几步，若是他再后退一步便可能掉到悬崖之下。 见状，他也有些后怕地赶紧远离了崖边。 倒也不是楚云怕从这里掉下去，毕竟一身道行在身，实在不行还有御风术在呢？ 只是这人啊，都有一种本能，本能地避开危险，这种本能是所有生灵都具备的，常言道：趋吉避凶，大概有些这层道理存在。 楚云喘着粗气，大骂道：“你能不能别突然这么吓人啊？” “我们去寻找古卷！”，水麒麟一直都想去寻找这些散落在六界间的古卷，得一卷，若能参破其中玄机，定是有一番机缘。 昔日的他也曾想带着陈靖去寻找，奈何陈靖却告诉他，这些古卷与自己无缘，若得到了的话，可能会有灭顶之灾。 虽是如此，可陈靖还是得到了那么一卷，正是非三那一夜所谈起过的那一古卷。 而陈靖也因缘巧合之下，参破了其中的一二，为他日成仙留下了伏笔。而无缘之人，最多也只能知道一些故事罢了。 “是不是这个？”，楚云从身后拿出了一卷破烂的古卷，用竹子编制而成。 水麒麟在看到这古卷后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口吃道：“你怎么会有的？” 楚云把玩了一下子之后，便往后背这么一放，消失了。 这也是看得水麒麟一愣一愣，楚云这时也不着急地解释，而是突然在心中升起了一种想法：看来我来这个时空就是为了寻找这古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