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抽搐
司锦勾嘴浅笑,“倒也不算晚,不也正合适吗?” 梅妃却直接动起手来,一巴掌拍在司锦右手臂上,白了一眼,“那也是幸得阿斗做了那梦,不然你此刻还能笑得出来,我也算是服了你了,跟阿兄一个性子,真是能忍。这些年每每书信回来,定要问上一句阿斗的情况,却又不与人表露心迹。这事儿除了我,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司锦摇头解释道:“姑姑既知晓我这些年都不在京都,就该明白,此事更不能让他人知晓。否则别人岂会等到昨日才订亲?惦记长公主的人可不少。” “哎哎哎,懒得缕你那些弯弯绕绕。且说说吧,到底是怎得回来晚了?” 梅妃摆了摆手,懒得听司锦讲大道理,自小被阿兄这般折磨,现如今又要被他儿子折磨,真是呜呼哀哉! “半路遇了山匪,顺手剿了个匪。” 说得轻描淡写,如同杀了一只蚂蚁。 “可有受伤?” 梅妃边说边动起手来,将司锦左手举起又放下,右手举起又放下,还扯着他转了一个圈。 “姑姑放心,不仅没受伤,还得了这个。”说罢,从袖口中取出一枚令牌递与梅妃。 “这……这不是承南王的……” 梅妃还记得,当年陛下还未登基之时,先皇病重。承南王未经传召私自带兵入京,因被拦于京都城外,差点逼宫。 先皇被气得提前咽了气,死前还大骂承南王是逆子。陛下当时亲自带兵出城,后承南王被抓,入狱后,陛下念在兄弟情谊上,只是打算将他流放。结果他不愿服输,说是宁可自己死,也绝不让陛下赐死,便在狱中自行了断了。 “这不是山匪,是承南王的令牌。”接过令牌后,梅妃仔细看过后,才下了结论。 梅妃善武,自小与司长林混迹军营,他见过这令牌。 司锦点了点头,“那还真是怪了。” 两人正闲聊着,迎面便有走来几人,形色匆匆。见到梅妃后,匆忙行礼。 “咋了这事?” 梅妃问道。 来人她识得,是李北斗殿里的人。 “奴婢们奉长公主命令,请梅妃娘娘到凤祥殿去。” “请我的?” 梅妃有些诧异,诧异之余已经好奇心驱使,看了司锦一眼,抬腿便要往凤祥殿走了。 “你各自回去罢,姑姑先走了。” 凤祥殿内…… 宫人们已经慌成了一团。 太医像是刚赶到,兰妃躺在软塌上,时不时还有些抽搐,李舒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采月脸颊绯红还在骂骂咧咧,其他人低着头余光看着几人想笑不敢笑,想说不敢说,憋得难受。 李北斗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岁瓶脸向着彩月那边,扬着头一副不服再来的嚣张模样。 梅妃赶到的时候,除了太医正在给兰妃把脉外,其他人仍旧是刚才那副模样。 “梅娘娘,快来坐。” 李北斗吞下嘴里那口茶,笑着招手。 梅妃看了一圈,偏头小声问道,“兰妃是怎么了?” 李北斗放下茶杯,缓缓道来。 原本李北斗带着岁瓶是去找李舒告知她不用嫁与范策的。 然而走在半路的时候,李北斗突然觉得不对,范策的德性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就连她也是因为上一世经历过才知晓。 既如此,李舒嫁给范策,应该是件喜事。为何李舒会如此悲伤,彩月也如此跳脱。 好歹范策也是范丞相的独孙,除开品性,也算是才貌双全,京中多少人想攀上这高枝的。 于是便故意让岁瓶先回风祥殿,自己独自一人去了兰妃宫中。 兰妃当时不在,李北斗进去后,没有告知李舒婚事取消一事,只是使劲恭喜李舒喜得好郎君。 谁知李舒竟然差点哭晕过去。 李北斗灵机一动,以替李舒想法退婚为由,将李舒骗至凤祥殿中,并且在回凤祥殿途中故意将消息散播了出去。 结果刚到凤祥殿没多久,兰妃就赶了过来。 兰妃来后才可谓是让众人大吃一惊。 李北斗让岁瓶故意大声告知李舒,李北斗已经求得皇帝退了范策那门亲事。
兰妃突然冲了进来,递了眼神给彩月,两人开始规劝李舒莫要因此得罪了范家,更不能因此让皇帝难做。 李北斗故意将那范策的种种事迹说了出来,谁知兰妃依旧不改口,彩月与李舒也并未有多少惊讶。 后李北斗才放了大招,直接将皇帝已经答应将李舒送去南夷的决定说了出来。 兰妃顿时气得差点没稳住自己平日里温柔贤淑的模样,只得使眼色给彩月。 那彩月也是个胆大忠心的,居然敢当众蛊惑李舒拒绝皇帝的决定。 岁瓶上前拉她,让她闭嘴,一个奴婢怎能替主子做决定。谁知彩月竟还想动手。可她低估了岁瓶。 李北斗爱偷偷溜出宫,岁瓶是特意选来一则照顾李北斗,二则保护李北斗的。岁瓶力气大,也有些功夫在身上。 李北斗一个眼神,彩月才刚上手扯住岁瓶的衣裳,岁瓶便将她掀翻在地,连续两巴掌打在脸上。 兰妃见李舒仿佛铁了心的要退婚,于是便开始拿三皇子李诏说事,让李舒多为弟弟考虑。 李北斗瞅准了机会,一把将北国使臣送来的水仙花折断,看着是要去往彩月的嘴里放,实则故意一个踉跄不偏不倚将水仙花花茎塞进了兰妃的嘴里。不过李北斗说于梅妃时,却没有说故意二字。 “结果就是梅娘娘此刻看到的模样了,那水仙花居然有毒!兰娘娘没一会儿就开始呕吐,腹痛,我命人将她扶到软塌上去,结果她又开始抽搐了。怪吓人的!”李北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受惊模样。 梅妃听得两眼放光,意犹未尽。恨自己走得慢了,居然错过了这些好戏。又看着兰妃现今模样,又是想笑,又深感同情。 这么多宫女奴才都瞧见了,多丢人呀! “哎……” 李北斗忍着笑,叹了口气,走到李舒身侧,扶着她的肩膀,“二妹,三弟再怎么也是父皇的儿子,也用不着你来替他牺牲些什么。听长姐的,那范策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只是先去南夷适应适应,又不是一定要嫁。再说了,到底嫁南夷的谁,也是由得你来选的。长姐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