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真当我傻呀
“滚!该干嘛、干嘛去!”李丹笑骂,忽然想起:“老陆和阿毛呢?” “你自进去办事就好,找他两个作甚?”张钹翻着眼皮。 “我办什么事?你别描黑好不,我是要安排他们做事,快去找来!” 张钹很不情愿地起身:“陆九据去四海居了,阿毛似乎陈柱儿屋里,我去找找。” “你也不必让他来这里,就叫他去银门桥东余音阁找个叫香玉的姑娘,告诉她桃娘在我这里。 如今用了药该没事,但一时半会儿不能行走,问问她是来人接她回去,还是我安排个地方容留她一晚明日再送她回去?请她给个回信儿。” “走什么呀,你就让她今晚留下呗!”张钹瞪大眼睛。 “这是京师,又不是余干!”李丹踢了他一脚:“那余音阁平时要请姑娘出去留宿,没个几十两银子是做梦!你以为她家mama会很傻么?” “好、好,我去找他跑一趟!”张铙挥挥手往曾群院里去寻人。 李丹进门一看,那桃娘光着一只白笋般的rou脚还在床边坐着,听到有人推门她瑟缩了下,见是李丹才放松下来。“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桃娘不高胸撅嘴。 “嘿,这外面沸反盈地你难道听不见?我可忙得连喝水功夫都没有哩!”李丹着捧起茶壶“咕咚咚”地灌进去。 一方面他确实渴,另一方面不知为什么,每回走近这丫头就觉得心里来火气,他得设法浇灭这股火焰。 “听到了,好像是你高中了对吧?到底是第几名呢?”桃娘带着歉意:“我光听见外面好多人哇哇地叫,没听清楚究竟。” “哦,没什么了不起的,才第三名而已,前头还有两个呢!”李丹漫不经心地放下茶水,抹抹嘴。 “第三……?”桃娘睁大眼睛:“那岂不是探花郎?你是探花么?” “对呀。”李丹点头,转身就对上了姑娘那双亮晶晶、充满崇拜的杏眼,看到她脸上因为激动而显出光彩来。 “你别激动,没什么了不起,其实考那玩意儿挺简单的,比起数理化容易多了!”李丹一紧张不心把实话都了。 好在对方满心欢喜之余也没仔细听:“我不管,奴只知道被探花郎抱过,这辈子奴也算活得知足了!” “等等、等等,我抱你是因为脚上有伤你走不得路……。” “是呀,所以郎君疼我、怜惜奴家呗。” “你是这么理解的呀?”李丹哭笑不得,这怎么还越越往上凑呢?“我,我派人去余音阁了,让她们派车来接你。”他咬咬牙。 “才不回去!”桃娘眼里满满地都是让李丹害怕的东西:“她们若来,就我动弹不得,一动骨头就要碎了!嘻嘻!” “可是……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呀?” “她们要是知道奴在探花郎的床上,恨不能让奴不回去呢,信不信?” 李丹心想:哟,忘记这个茬口了!他暗暗吸口冷气,瞟了丫头一眼,见她正得意,便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恳切地: “你留在我床上倒也没什么,我可以睡到厢房去。不过……,传出去对姑娘就不太好,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家,别闹好么?” “不好!”桃娘一把搂住李丹脖颈: “千千万万的人都惦记着状元公、榜眼君、探花郎,从听姐妹们,若能与这等文曲星同榻而眠一春宵,便能抵了三世的罪,不仅将来托生好人家,且今世也能落个好归宿呢!” 唉,一窝子蜘蛛精等着唐僧的感觉!李丹无奈,只好:“那、那你先松手,这么树熊似地吊在我身上实在太累!” 桃娘“哧”地一笑,她没见过树熊,不过字面意思很好理解。桃娘轻声:“好不容易逮到只肥羊,若放开你,又逃掉了可怎么办?” 两人几乎耳鬓厮磨,桃娘动起情来轻轻摇晃着在他身上撒娇,李丹觉得那股香气又透过她衣裳飘出来,让自己心跳加快,浑身燥热。 “哦,我想起来了!”李丹想起这是什么味道,宁儿和自己同房时常抹种香香的水,是对皮肤好的,它的尾香就是这个味道! 现在他明白了,这东西不是滋润皮肤,而是用来催情的! “我的乖乖,你居然愿意这样付出么?”李丹头晕脑胀地问了句,又:“这不好玩,你还是回家去吧,如果需要钱,我给你就是了。” “这和钱没有关系,”尹桃娘在他耳边低低地:“奴自己看上的人,将来如何对我、如何恼我我都不介意,谁让奴自己乐意的?” 她完在李丹耳边亲了一口:“奴乐意,敢问公子,桃娘可还能入眼?李公子你可乐意?”话还未完,就见一大片乌云朝自己猛扑下来。 桃娘吃惊地还未来得及叫出声,嘴巴就被塞了个严严实实。瞬间她打个激灵,晕头转向地瘫软下来。 张钹吩咐完毛仔弟,轻手轻脚地寻摸进院子,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脸上露出笑容。然后他依旧回到门外做门神去了。 直到云住雨收,桃娘才慢慢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回想着刚才的情节,难为情地用手背挡住眼睛。 “怎么,你在余音阁一直是姑娘?”虽然知道她家是不轻易放姑娘出去,或者留客人住宿的,李丹还是有点惊讶,他觉得以桃娘的姿色应该早有人打过主意才对。 自己方才大开大合轰轰烈烈,就是本以为桃娘早已经历人事。现在他站在床前,看着那大片的殷红发愣,心想这下子糟了! “哼,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还是个文邹邹的探花呢!”桃娘抽嗒嗒地叽咕,拉过被单拭去眼角的泪花。 “情到极时已上头,我哪里会事先知道?”李丹摊开手:“若真知道,自然会如对玻璃般轻拿轻放的,本公子又不傻!” “这下可好,旧伤未平又添新创,你可怎么办?”桃娘做出发愁的样子来叹口气:“看来一时半会儿我是回不去余音阁了,就在你这里先养养吧。” “嘿,还想耍赖皮?你在身上抹的什么,叫人一闻就会急的那种东西?” “不知道,只是临出来前香玉jiejie叫我抹的,她香香的新进士本来就激动,闻了这个肯定……。”她忽然不了。 “哼,不打自招吧?”李丹忽然想到宁儿,肯定她是从郡王府学来的艳招儿。“这下可好,看等会儿你家mama来接你怎么走道儿!” “那……奴家正好不回去了。就留下来伺候公子!” 李丹摇头冷笑伸手将她从床上抄起来,打横放在腿上:“你真想跟我需知道五件事,若都肯依我才能收你。” “五件,那么多?”尹桃娘吃惊地眨眨眼:“公子,能不能来听听?” “第一件,如与我李三郎有肌肤之亲,便是我的女人。你不能再回那个余音阁。目前就先做我的侍女,如果将来有了孩儿,无论男女,我抬你做姨娘。” “那,mama那边……?” “你可是他买来的?” “非也。我娘和她是姐妹。娘亲得场风寒七年前没了,mama就养我长大。她实际是我亲姨,我也当她是半个娘一般。”桃娘。 “原来如此,那好办。既是血亲,我定不亏她!”李丹抱紧她:“等我想个法子叫她在我生意里入一股,从此都有长久的利息,岂不是好?” 桃娘喜滋滋地在他胸口蹭了蹭,问:“还有呢?” “你不能见余音阁的人,也不能再和她们来往!” “啊?”桃娘抬头看看李丹,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就一个行吗?” “嗯?谁呀?” “香玉jiejie,她是最好的姐妹,今就是她偷偷开了后门放我出来的。” 李丹看她一会儿有点心软:“那就这一个,不许有别人了。” 桃娘赶紧点头。 “第三件,我有家室,夫人是余干富家之女,次夫人还未过门,是高官之女,妾室是丰宁郡王之女,你若进我家门需视她三人如长姊。你能答应?” “你、你这么年轻,都有三个了呀?”桃娘瞪大眼睛。 “三个还多?以后不定你后面还有三十个,我叫她们个个都给你行礼!”
桃娘“扑哧”笑出声:“三十个?你当自己是隋炀帝?” “真的,到底同意不同意?” “桃娘既入君家,岂有不懂尊卑次序、不守规矩的道理?” “好!第四条,我的书房你不许踏入一步!” “这里面有什么头吗?” “我书房里有饶州团练和商会发来的信函,有和巡抚大人往来的书信,甚至还有皇上叫宫里内侍送来没来得及看完的奏折。 这些都是机密,你万不可去碰,否则有消息走漏,你也免不了受牵连,这是为你好。” “瞎,你连功名都是刚刚拿到手的,怎会有皇帝叫你看的奏折?”桃娘不信。 “我进这屋前刚刚送走的,就是宫里来的人。”李丹:“三郎不是在炫耀,而是对自己的女人实话实。” “好,我答应。”桃娘点头:“最后一件是什么?” “不要和外人提太多家里的事和我的行踪,看到、听到的都别对人讲,人家要是主动来问,一定得告诉我!咱家今后往来都是高管、大将、名人,所以这些事不要乱讲。” “明白了。”桃娘猫儿似的缩在他怀里:“规矩挺多,不过……还好。” “还好?” “嗯,我原来以为你会叫我几点钟起来做饭、几刻去给母亲大人请安、又什么时辰必须打水洗脚……。” 李丹哈哈大笑,完了告诉她自己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大家安心过日子,我会尽量一碗水端平。”他稍停顿了下: “将来孩儿们多了,各自分房单过,长子只是召集大家商议族务,不许他把持财产……!” 桃娘觉得他想得如此长远十分好笑,李丹瞧着她格格地笑得浑身乱颤,心里禁不住又火热起来,转身抱她上床:“先不孩儿的事情,咱们办自己的正经事要紧!” 趁着色还早,两个冤家又胡闹了几回。李丹仰面躺在床上,桃娘趴在他身上,手很不老实地到处摸。 “这么,你家mama也姓尹?”李丹问。 “你那个好姐妹……香玉,她不是亲的对吧?” “嗯。她是十年前被送到余音阁的。”桃娘张口轻轻咬了下:“有人,她其实不是汉人,是被人从草原上拐来的。” “哦?”这个话引起李丹的警惕,但他没动声色,继续问:“那她到底是不是厄古人呢?” “香玉jiejie自己不是,也不是拐来的,她父亲是个汉人,送她来中原学习歌舞、妓乐,准备将来献给大汗的,但是她自己不肯,也不想回草原去。唉,挺可怜的。” 李丹听了笑笑没反驳。这丫头家里是草原上的,有哪个父亲会为了这样的目的把女儿送进红楼呢?里面显然逻辑不通! 给这丫头抹了催情的药水,偷放她出来找自己,然后呢?感饶姐妹情深还会继续演下去,丫头就这么个好闺蜜,人家求自己给她保留一个名额也是常理,你能不答应? 他几乎可以肯定桃娘被人利用还懵懂无知,不过这个香玉……应该很有问题!那么当年收容香玉的余音阁尹家姐妹是由于什么?或者她们是否知道香玉的来历与目的? 厄古人一共送来了多少人?李丹猜想用不了多久,那个香玉就会以看望桃娘的名义上门了,那将是他们间第一次交锋。给我用催情药水?没那么便宜! 李丹决心把场子找回来,看我年轻当我傻么,一定叫你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倒要看看你身后藏着些什么? 想到兴许能从香玉这里打开厄古饶情报网看个究竟,李丹渐渐兴奋起来,伸手在桃娘粉白浑圆的后臀上清脆地拍了一巴掌。 “诶呀!你干嘛?”尹桃娘嗔怪地叫道,手上狠狠用力捏了把,不料这冤家浑身铁一般硬,不但不喊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