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敲打
皇宫门口武将返回，对林陌恭敬地道：“林大人，陛下同意了，他还让微臣督促太子，一定要好好向两位学习。” 林陌看了张京一眼，笑了笑，对张京道：“我不认路，丞相带路吧。” 张京缓缓道：“老朽现在已是一介平民，林大人请。” 林陌也不客气，径直走在前面。 张京故意落后林陌一个身位，彰显出林陌的领先地位。 暗中，一位小太监看到这一幕后，急匆匆地跑向韩靖的书房。 路上，林陌淡淡笑道：“咱们的这位陛下，还挺沉得住气啊。” 张京低沉地道：“陛下一直很沉得住气。这么多年，很少见他发过火。这是一位合格的陛下。” 林陌淡淡道：“可惜碰到了老谋深算的你和一群直来直去的武将。你们文官就是弯弯绕绕的心思多。” 张京低头顺眉，轻声笑道：“让公子见笑了。” 不一会儿，两人步入东宫。 东宫的大门口处，一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穿着正装，身子挺地笔直。 见到林陌后，他的脸上满是激动，上前拜道：“弟子韩威，奉父皇之命，特来聆听两位老师教诲。” 他用弟子礼参拜了林陌和张京，随后抬头，一脸火热地看着林陌。 对于张京，他本能地有些疏远。 对此，张京也不在意。 林陌淡淡笑道：“我等前来，只是为了窜个门，太子殿下无需客气。” “老师请。”韩威让到一侧，把路让给了林陌，显地十分敬重。 林陌也不客气，跟太子进入东宫大殿内。 大殿门口被清扫地十分干净，一尘不染。 大殿内，数十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站在一侧，见林陌等人后，连忙行礼。 殿内点燃沉香，一股清香的气息弥漫开来，闻上去非常舒服。 太子对着恭敬拜道：“学生倾听老师教诲。” 林陌饶有意味地看了太子一眼，淡淡道：“此次前来，只是为窜门，那是歌女吗？” 太子会意，让人弹奏乐律，随后十多名歌女在大殿内翩翩起舞。 她们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长地貌美如花。 窈窕的身材在身前扭动着，她们的穿搭极其讲究，并且偶然做出一些挑逗的小动作。 眼波流转，一副任君予取予求的模样。 让人忍不住地催生出种种欲望。 而这些歌女，一旦可以攀附上权贵，哪怕只是一个小妾，身份地位也要比歌女高很多。 她们会使出浑身解数，让大人看上自己，从而脱离歌女的身份。 怪不得，身在官宦之家的人都容易沉沦于酒色之中。 林陌怀疑，若自己也长年沉浸在这种歌舞之中，难保不会沉沦。 一曲歌舞之后，太子望向了林陌，拱手拜道：“请老师教诲。” 林陌笑了笑，对张京道：“我们该走了。” 张京点头：“一切听公子教诲。” 林陌起身，笑道：“太子殿下，告辞。” “就这么，走了吗？”太子看着林陌，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林陌笑道：“我们隔地很近，随时都可以窜门。今日就先到这里了。” 太子脸上一喜，连忙道：“若是老师有空，希望多多登门。我……” 林陌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了，告辞。” 说完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林陌离开后，立刻有太监来传旨，让太子去陛下的书房一趟。 书房外，太子韩威脸色非常紧张，眼中下意识地闪过一丝恐惧。 对于这位他人眼中的仁慈陛下，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恐惧。 待调整心态后，他才咬牙踏入书房。 韩靖坐在书房后的椅子上，黑暗的环境下，阴沉沉地如同鬼神。 太子连忙下跪朝拜。 待他起身后，韩靖淡淡道：“说吧，学地如何了？” “父皇，皇儿愚笨。”太子将林陌从进门到离开的始末，毫无巨细地讲述完整，不敢有丝毫隐瞒。 因为他知道，就算隐瞒也瞒不了。 自己的身边，全部都是他父皇的眼线。 恐怕在他来之前，东宫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知晓地一清二楚了。 “嗯！”韩靖漠然点头，道，“林大人能够主动去拜访你，是你的荣幸。等以后父皇老了死了，需要这样的能臣来辅助你。” 太子闻言，面色大惊，连忙跪在地上，把额头贴着地面，惊恐地道：“父皇万岁，您万岁无疆，永掌帝国。 孩儿从来不敢有任何妄想。” “哦，不是吗？”韩靖阴阳怪气地道，“难道你不希望朕早点死了，好继承大统？” 韩威的额头和脸上，遍布豆大的汗水。 他匍匐在地上，带着哭腔道：“父皇，孩儿只希望父皇拥有长命万岁，其他的从来没有想过。孩儿自知能力不够，还需要在父皇的庇护下成长。 只要父皇健康，孩儿什么都可以不要。” “难得你有这片孝心，回去继续学习。”韩靖挥挥手，打发太子离开。 太子离去后，韩靖的一张脸立刻阴沉了下来，口中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林陌很好，你做地好。不愧是朕亲自提拔的重臣，现在就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朕的知遇之恩，是吗？” 一旁的吴宇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林陌是他们军方推荐的人选，然而现在，他却跟张京走在了一起。 这让他如何不难受？ 吴宇低下头，轻声道：“陛下，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老臣让李长辉跟他去沟通一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李长辉。”韩靖咬牙切齿地道，“朕重新启用的车骑将军，军方的第三号人物，真是给朕推荐了个好人选啊。” 吴宇道：“陛下，还是先问问吧，老臣相信林陌不是那样的人。想必会有什么隐情。” “隐情？他这是在怨恨朕。”韩靖冷喝道，“怨恨朕没有让你们救他。现在，他是来给朕下马威了，是来敲打朕了。 告诉朕他可以废了朕，立太子为君。” “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吴宇连忙道，“林陌哪敢如此啊，请陛下明察……” “嗯！”韩靖漠然道，“你私下跟李长辉知会一声，朕就不特意下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