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暗渠和明渠
王仁智转身去看了看查找出的资料情况，不算还未纳入统计的人，资料中总共登记就以有三十八万人，其中约有二十五万人资料中都留着具有腌制小菜能力的资料。满房子人面对这种情况正束手无策，现在的时间不容许一个个的仔细甄别，天亮前必须从资料中筛选出合适的人选，李载想恐怕已经躺下休息，正等人拿主意时王仁智恰好来到这里。 “老板来了！也不知道该安排谁才合适。” “哎呀，正发愁没个人拿主意。” “幸亏老板还没睡。” “老板这么多人可怎么选啊？” “今晚总算可以睡觉了。” 已经临近深夜，众人正准备商量个办法，很意外的见到王仁智，刚好请他这个大老板拿主意，资料室里共有五男一女六个人，王仁智问六人道：“你们六个家里边平时谁家很少品尝腌制的小菜？” 川北国冬季气候寒冷，居住在北方寒冷地域的人们都有冬季储藏各种干鲜蔬菜副食品的习惯，除此之外各地都腌制一些小菜，一来可以弥补蔬菜淡季时所需，二来这类小菜确实物美价廉很受欢迎。腌制各种小菜既是生活所需又是人类长期生活积累的经验，王仁智猛然这么一问，这六个人不清楚他是啥意思，但还是马上回答他可以说腌制的小菜伴随每个人每天都少不了。 坐下和大伙聊了一阵，谈的也是一些关于各种酱菜制作以及味道如何的话题，无论自己是否亲自动手腌制过酱菜，每个人都可以说上几句。制作酱菜各有各的高招，谁都认为自己的方法比较好，谈起具有各种特色的酱菜，特别是各地传说的那些比较著名的酱菜，更是浮想联翩引发各种猜测。 六人均来自同一势力，彼此比较熟悉，聊起各家腌制制作的酱菜，都较为客观，好就是好不行就是不行，六人中唯一的一位妇女家里年年做好准备请邻居帮忙。老板都不紧不慢的在这里和大家聊天，六个人自然不急，明天李载想问起来推给老板便是，本来这件事情这么急连夜也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 这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聊的全部是关于酱菜的话题，当然少不了从这六人中询问是否有能力带人腌制酱菜，这六个人没有一个有勇气牵头。这六个人之前不是村长副村长，要不然就是在李氏家族中管点事情，考虑问题算是比较周到，清楚自己的手艺上不了台面，自己不懂行的事情还是少逞能为好。 不过六人也从中悟出王仁智在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只需顺其自然即可，几十万难民可算人人都有腌制酱菜的能力，明天一早宣布后让难民自己做决定。六个人的水平存在高低不一，几十万人简直可称千差万别，相信绝大多数难民有自知之明，勇于出面挑头的难民也不会少，几十万人不说五千起码也有八百。酱菜腌制成功后，几十万人品尝鉴定才是关键，任何一个品种的酱菜经几百几千人品尝推荐，最终比较优异的之间进行比拼，几十万人决定从中筛选出适合大多数人口味，比较可口的酱菜。 王仁智离开后，六人也抓紧时间歇息，忙活半晚上老板随便出个主意便解决难题，也就是他敢这么做，其他人未必有胆敢这么尝试。湾南现在要啥没啥，所有物资全部得由外界援助，就连生活用水都是个大难题，王仁智可以做这个主，勇敢者可以进行尝试的同时，必须考虑失败后众人的嘲讽。 营区连绵几公里，告别六人离开资料室后，那里灯光最亮王仁智奔向哪里，借助地势临时开挖的地较为分散，好在夜深人静很容易借助灯光和声音寻找。每到一地王仁智明显可以感觉到难民的脸上分明不再和之前那样麻木，而是多少带有一丝喜悦，这年头虽然粮食可以给大伙保命，但蔬菜显然是为了给大伙提高生活质量。 川江目前的形式这些难民同样很清楚，送到湾南镇的难民都是被川江社会抛弃的人，一点半点蔬菜副食品可以糊弄大伙，可是这么多显然不是糊弄大伙。卸车的难民中不时有人在聊天，而且发出嬉笑声，自然话题由正在装卸的这些蔬菜引发，湾南镇这些难民并没有被社会遗忘，这是这些难民最希望看见的事情。 “爷，这么晚了爷还不休息？放心把爷快去睡吧，老李头把一切安排的都挺好，卸车过程中没有任何人敢轻举妄动，谁敢私自打这些蔬菜的主意，准给他好看。”癞痢头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边给王仁智脚下照着亮，一边给王仁智引着路嘴里说道。 看见癞痢头现在还在到处巡逻，王仁智心里踏实不少，开口对癞痢头说道：“你别把鸡毛蒜皮的小事弄大，这些人一个多月没见过蔬菜，深更半夜在这里熬着夜卸车，就算拿点也情有可原，说不定给家里的孩子带回去。” 癞痢头道：“那也不行，深更半夜大伙都很辛苦，真有需要可以明说，嘻嘻，爷，疤瘌头替这些人讨个人情可好？” 王仁智反问道：“你给他们讨什么人情？” 癞痢头道：“大伙都辛辛苦苦熬到这个时候，谁都想给家人带回去点蔬菜，最后让他们回去时不空手行不行？” 谁没有妻儿老小，就算奴仆也有自己的朋友，辛苦半晚上这点要求很正常，王仁智道：“你这小子，你主管维护营区治安，监督大伙劳动，这还需要问我，又不是为了你自己，这种事情你自己可以做主。” 不料癞痢头道：“爷，我可不敢，一码归一码，这些物资归老李头管，他不放话那行，爷，待我去找来纸笔，请爷留个字据，要不然老李头哪关过不去。” 这大半夜的到那儿去寻找纸和笔，王仁智道：“你别瞎跑了，这么晚人都睡着了，去那找纸和笔，我明天给李总打个招呼。” 癞痢头道：“那可不行，空口无凭，没有字据容易造成疏漏，我可不敢。”说罢癞痢头转身准备离开。王仁智赶紧道：“算了算了，我给你留个字据。”说着话从衣兜里掏出笔记本，给癞痢头写了张便条，然后撕下来交给癞痢头。 癞痢头双手接过便条，嘴里替众人感谢王仁智，最后赶紧和王仁智告辞，他要把这个消息尽快传达到每一个卸货现场。很多货车都已经快要卸完货了，各临时库房彼此相距甚远，晚了的话大伙可能已经解散回去歇息了。看着癞痢头的背影，王仁智明白这小子在帮着笼络人心，不论是给大伙一点萝卜还是白菜，其实也要等到明天早上这些人的家人朋友才会见到，可明早大伙碗里恐怕同样也可见到这些蔬菜。 果然，第二天一早，娜娜和楠楠给板房里端回来小米稀饭，竟然还端回来一小盆蔬菜大杂烩，红白萝卜丝、大白菜丝、葱头丝、土豆丝等等，只撒了些盐，其它没有任何调味品。王仁智道：“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喝点小米粥吃点小菜挺好，可也用不着端回来一小盆吧？” 楠楠道：“主子这可不怨婢子，婢子还嫌只有小米粥没有馍馍，人家告诉婢子这盆菜就是主食，主子是没看见，那个棚户都是一大盆。”自己这些人近两个月来不缺蔬菜，这些难民就不一样了，这个李载想也是会算计，一大盆蔬菜吃到肚子里能有多点东西？头天晚上刚到第二天一早就这么奢侈的任由难民整盆端，难民心里会怎么想？ 听了楠楠的话王仁智没再说啥，绝大多数难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调养身体，不需参加重体力劳动，李载想此举确实可给难民起到从拾信心的作用。娜娜从盆里拨出足够的蔬菜，转身端着盆出去，把盆里剩下的菜送回去，他们仨的肚子可吃不了多少菜。 匆匆忙忙用过早餐，娜娜和楠楠赶紧去和李载想碰头，昨晚商量的事情需要布置，她们俩今天一个要继续和金鑫谈判，另一个准备迎接郎开金。川江能源代表湾南与郎开金的水厂签署合同，郎开金负责订购生产、过滤、净化、加压设备，今天水厂方面的人便会抵达湾南镇接洽，协助完成征地选择水厂厂址，引水等工作。 按照和水厂方面合同规划，水厂将从川江建泵站取水，可确保不受当地旱涝天气影响，但是有个缺点引水输水管线需经水厂方面负责协调。王仁智和温保民商议，把水厂厂址选在紧邻湾南镇边缘，利用相邻乡镇的地方建厂，川江泵站引水采取深埋地下水渠输水，即节约成本又可确保大旱之年湾南镇的生产用水。 但这些工程全部都在别人的地盘上施工，李载想只是个湾南镇镇长，手伸不了那么长，唯有水厂有这个特权，这也仅限于在川北国绝无仅有。水厂严重制约大伙的日常生活，建成之后还可给周边输送生活用水，川江如今很多人迫于没有饮用水，不得不烧开后饮用生产用水，目前这是个很大的隐患，医院至今不敢恢复收费就因为川江缺少饮用水。 上午八点半，金鑫便已经抵达湾南，和楠楠继续谈判，不出意外上午便可签订合同，王仁智估计他天刚刚亮便从大湾县动身。王仁智认为引水渠应该建成明渠，遭致温保民三人的一致反对，特别是胡立明，以唐家寨大多都为暗渠为由，坚称湾南镇的引水渠也应该为暗渠。 郑媛媛陪着王仁智在大湖边查看地形，昨天古繁雄确定燃放焰火地点后，大湖西边这块地方却是最佳观赏位置，到时候得让癞痢头带人把这里隔离开，免得发生乐极生悲的意外。两个人边走边把大湖和唐家寨的水库相比，均认为这里比唐家寨条件好很多，不但天然形成并且面积大很多。 “哎呀，累死我了，老大老爷、主人jiejie让我好跑，快点回去吧，家里来了好多人。”点点在后边气喘吁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