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天道自然，一切皆是自然

    “好个老林，来得真及时！”

    “这下有救了！”

    ……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萧家十三太保之首青楼老仙林心诚，在江流与妖洛从城中撤走，他一人一枪横挡向前，拦住了一哄而上的十方山门强者们及临时调进城的驻军。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他也终归未破除门槛，踏入此间修为巅峰——神武境（仙门入仙），面对着大群的灵尊境围攻，属实没讨到什么便宜。

    好在林心诚这厮有着灵仙山老祖的身份，又没杀昏了脑袋，没跟大多数山门长老去死拼，使得在一些与灵仙山暗自有勾连的山门‘协助’下，于妖洛带着江流远走之后，抽枪对着迎面纠缠于他的一些强者，横扫一下，便翻过了一供奉佛龛的金顶高塔，站上塔尖，接力升空，亦飞去了远方。

    也因之前江流把城中大多高手都引到了将军府周围，雍亲王姜镇也奉行着擒贼先擒王的战略，没太多注意城中外围的防守，林心诚领着九娘水红菱、上官瑶，才轻易杀穿了一路，接应到了江流。

    由此，他很清楚城内对方防守状况，飞至虚空后，毫不停留，直沿着来时方向，去寻觅江流行踪，这使得他在妖洛怒杀九娘、上官瑶之时，及时感到了城外树林，救下了二女。

    而见得今夜围堵的大鱼几乎都跑光了，己方还损失颇重，不仅有大批江湖人马与驻军乃至城中百姓，或死于江流等人之手，或被烧死在大火之中，甚至那当今圣上四皇子雍亲王爷姜镇及手下第一爱将洛阳将军年庚尧都被江流所重创在床了，来此的山门强者，自是‘不愿’忍下这口恶气，放纵敌人离去。

    怎耐，他们大多都是源于各自山门招纳新血而来洛阳，并无多少神武境道祖级别的存在，并不是林心诚的对手，且他们在见得江流等人恐怖的实力与更加清楚皇子间血腥斗争后，想的更多是未来打算与当下如何明哲保身，没有多少心思，想追杀过去，跟江流、妖洛、林心诚等人死磕。

    用自家门派的鲜血，去染红为他人所做的嫁衣，怎么值得？

    遂，原先包围在将军府周圈的大多强者，只晃悠悠的，喊杀着往四处追，直至‘寻不到’林心诚等人踪影后，才边安排自家弟子去配合驻军四下探查，边聚拢骨干，返回去将军府，向被江流重伤至双腿半残的雍亲王姜镇复命。

    当然，也并不是无人能够坐视不管，放下仇恨。

    譬如，七剑峰的人马与驻军。

    他们一则为铁杆四爷党，一则在此次大战中因最为卖力而死伤人数最多，见到林心诚毫发无损的往城外逃去时，早杀红了眼，皆气得咬牙，拼命追了去。

    可没更多高手帮衬，自身又无超强实力，饶是他们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终究在追了小段后，追丢了对方。

    最终也只好含恨收兵，和其余山门弟子一样，帮着城内官差衙役，去加固城防、收拾好这一场乱战留下的烂摊子。

    值得一提的是，倒是在东南城门这边，有着一些幸存兵将注意到了不远处护城河一侧树林中的动静。

    只是，这些当兵的，着实给妖洛、林心诚等人杀怕了，城内俩大皇子之战的消息也传遍了大街小巷乃至此东南城门，使得他们更不想再去听什么命令，去围杀堵截江流那惹不起的祸害了。

    也就因以上种种，在林心诚退走城门后，另一边的羽林禁军统领李信，察觉到了附件变化，暗猜活干完了，饱含深意地打量下围猎他的信郡王姜伦与他身边一干人马及洛阳将军府内那给烧成大片废渣的院子，也果断收枪，在姜伦的‘竭力阻拦’下，‘慌忙逃走了’。

    至此，洛阳这古都城的一场不亚于兵乱的大战，悄然间，落下了帷幕。

    而此战中，火烧洛阳、火烧将军府、皇子生死之战、奇兵杀穿一条街等等所给这大城带来的深重劫难，已然可称之为一场浩劫。

    有无数人房屋毁坏，有大片孩童无助地在废墟中嚎哭，更有处处的人兽尸身，被城中忙碌的官差匆匆拾走，装袋填埋。

    种种惨象，令城内处处笼罩着一层悲戚，百姓看向来帮助自己收拾庭院的士兵的目光，都充满了怨恨。

    这也使得来街上帮忙或是超度亡灵的修得方外真经的出家人，如南音庵、大乐佛寺、武当山、龙虎山等山门的长老弟子，皆暗叹一句。

    “此乃人祸也，太损功德了！”

    而谁对谁错呢？

    怕是城中那些无辜百姓，看得最为真切。

    谁也没错，谁也不对，他们更不想去理会什么对错，只愿这方土地，再无杀戮，好给他们一安身立命的生活之处。

    然，却也一样是一厢情愿。

    无有姜玄养蛊放纵皇子之争，来日则无江流遇仙人，哪还有一代仙主破天之路，为人间打开新世界。

    倘若以江流、妖洛这已是仙门中人的话来断定，则是：

    天道自然，绝缘绝尘，皆是定数！

    只可叹，代价实在深重，好如那句古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一切皆是自然！

    ……

    于此刻，夜过了三更，虽然天空上依旧黑幕遮蔽，繁星耀目，却已是过了一日。

    二月二，龙抬头之日，到了！

    于城内，在众多官员与十方山门长老的布置下，数万兵将、江湖门派弟子、官府差役等，齐齐出动，无论是熄灭火灾，救助百姓，还是加固城防，防止再起战乱，都进行的井然有序，使得城内逐渐恢复了些往日的平和。

    而城外，这小树林间，江流哪有心情去想别的，见得林心诚来了，还挡在了九娘、上官瑶二女身前，可是激动坏了。

    大喜过望地叫喊了两声，调息了下伤势，从泥土上爬起来，踉跄地边走，边满脸堆笑，劝向那红眸中杀意未消的雪发女子。

    “我心在你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你若以杀人来留住我，那你别怪我瞧不起你！”

    “我从来不喜欢强迫别人，我希望你也一样……”

    “如此，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妖洛，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