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该干正事了

    秦北翔七捡八捡，从流浪大哥的私房钱中数出了足够支付夕汐做头发的钱后，竟还意外发现有剩余，于是又带着这位村妞逛了一趟小批发市场，淘了两件便宜的地摊货。

    还好之前在剧组时，听服装师说起过这里，秦北翔带着足够的杀价底气，用比原价便宜近七成的价格拿下了心仪的衣服。不得不感叹，服装行业真是暴利，怪不得现在圈里这么多人急着创建自己的服装品牌呢。秦北翔琢磨着，回头自己也弄个牌子，等哪天不做艺人了，卖卖衣服也不会饿死。

    走在商场落地窗旁的夕汐，会因为忽然镜子中的反射画面而停下脚步。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她么？

    “看什么呢？”秦北翔已经走出好远，见身后人没跟来，又调转回去找她，才发现她正托着自己的脸颊对落地窗出神。“别把妆蹭掉了。”

    夕汐毫无防备，被秦北翔将手从脸上拉了下来，她有些迷茫地看向他，将心底的疑惑脱口而出：“我咋这么好看呢？”

    “所以说呢，人靠衣装马靠鞍。”秦北翔看着眼前这个说着臭屁的话，却用着满是迟疑的语气的女孩，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有啊，以后说话注意点，别总咋啊，啥啊的。”

    “哦。”还没缓过神的夕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秦北翔到底让她怎么说话。

    二人再度来到百川大厦楼下，秦北翔像是憋了一口气，故意在大堂晃了几圈，就为找那天将他按在地上的人。

    夕汐怯生生地跟在秦北翔身后。穿惯了宽松长裤的人，突然被套上一条公主裙，就好像被铐上了枷锁，步伐自然变慢的同时，整个人也变得拘谨起来。

    “请问您找谁？”大堂站岗的保安，在看到秦北翔转了不知多少圈后，终于走上前，边打量他边试探性的用客气的语气询问。

    “昨天你们这当班的那个高个儿保安呢？”秦北翔丝毫没有惧色，挺直了腰板。

    “您说小王啊？他今天倒休。”保安仍旧客气地应答。

    “遗憾了呀。”秦北翔砸砸嘴，故作惋惜状。

    “您找他什么事么？”

    “没，我不找他，我找宋智。”秦北翔摆摆手，非常熟练地走向前台，面向前台小姑娘，笑着问：“得登记是吧？”

    保安微微一怔，很快跟上秦北翔的脚步，心里盘算秦北翔与自己大老板可能的关系。

    “请问您有预约么？”前台小姑娘礼貌地欠身，看向秦北翔填写的访客名单，那上边潦草的字迹，一度让姑娘皱起眉头。

    “我见他还需要预约？”秦北翔难以置信，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毕竟不是百川一哥，见宋智确实也是不容易。“哦，也不是要见他，我们是跟百川来谈合作的。”

    夕汐见秦北翔朝自己招手，慢慢挪到他身边，她也不清楚秦北翔要干嘛，只得配合着冲前台和保安露出一个局促的笑容。

    前台打量了一下夕汐，了然地点点头，挥手放行。“Dream-Lady报名是吧？进去吧。”

    “诶对了，”已经过了大厦闸机的秦北翔又想到了些什么，转过头来看向刚刚帮他刷开开门的保安。“告诉你们那个小王，是小王对吧？让他广结善缘，莫作恶事。”

    秦北翔扔下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后，就掉头进了电梯，保安一脸懵逼，全然不懂这位神秘人如同高僧般语气的点拨为了哪般。

    电梯内，没了外人在场，夕汐终于让自己松弛了些，她看向正对着电梯光滑镜面整理自己头发的秦北翔问道：“翔哥，你刚刚说报名什么呀？咱们要去参加什么活动么？”

    “对啊……别动。”秦北翔转身面向夕汐，见到她眼妆有些晕染，从袋子里摸出之前从柜姐那拿到的棉签，帮她简单处理了一下。

    夕汐仍旧不适应被人如此摆弄，为难地皱着眉，却又不敢乱动，只得紧绷着身体。

    “我给你说，这次的比赛非常重要。”处理完眼妆，秦北翔异常认真地盯着夕汐——这是他之前对她从未有过的神态——一字一顿地嘱咐：“关系到我和你的未来。”

    夕汐有些费解点眨了眨眼，她不太明白秦北翔口中所说的自己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秦北翔感受到了她的疑惑，补充道：“能不能赚大钱，就靠这次比赛了，明白了么？”

    夕汐点了点头，迫切地问：“那要比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电梯到达23层，电梯门向两侧拉开，秦北翔率先走了出去，差点与迎面冒冒失失钻进电梯的人撞到。

    “不好意思。”小豆子慌张地道歉，迅速且焦急地按着电梯按钮。

    “什么事这么着急？”秦北翔见到自己之前的小助理如此，忍不住挡住了电梯门。

    “大哥，我不是故意撞您的，真的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小豆子根本不认识眼前人，只觉得对方要找事，赶忙做求饶状。

    秦北翔也意识到自己目前的身份搭配现在的行为，多少有点找茬嫌疑，只得松开挡住门的手，但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再急也得看路，注意安全。”

    小豆子一怔，大概是没想到陌生大哥如此良善，她朝他鞠了一躬，道谢：“知道了，谢谢您。”

    百川大厦23层，秦北翔之前从未上来过，这里也并没有固定办公部门。这次Dream-Lady与网络平台合作，特意将报名地点选在了这里，所以看上去也比以往热闹很多。但身为自己助理的小豆子，为什么会到这层来，秦北翔还是想不明白。

    报名室一公有七间，报名选手需要根据安排进入相应房间，录制casting，并与工作人员进行简短沟通，这期间，选手经纪人或者助理，只能在外等候。

    “一会进去别紧张，人家问你什么你就正常回答就行，记住，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不要害怕。”

    “害怕？”夕汐攥了攥汗湿的手，她是被秦北翔说的有些紧张，但害怕也还谈不上吧？里边到底是个怎样的阵仗呢？

    “总之，就是大方得体，明白么？”秦北翔原本在脑海中帮夕汐构想了一套应答流程，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明白了。”夕汐听话地点了点头。

    “夕汐是吧？到你了，进3号房间。”工作人员按着报名表找到夕汐，喊她进屋。

    “加油。”秦北翔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将双手按在夕汐双肩上，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能很好将自己的力量传达给对方，又上前一把抱住她。

    夕汐被秦北翔反常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进了3号房间。

    “你好，夕汐是吧？我们先来录个casting。”工作人员招呼着她走到摄像机前。

    秦北翔看着房门彻底关闭后，迅速转身，快步朝电梯走去。终于如愿进了百川，接下来就该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