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好冷……

    又是那些恐怖的怪物……奇怪的幻象……

    死亡……

    死亡。

    这是他最后的记忆。

    自己确实是死了。

    但是现在，他再度复活。

    啊……自己又活了啊……

    好似获得了什么，准确来说，是重获了什么。

    这就是生命吗？

    他回忆起与杀戮之神战斗之时，自己几度复活，无论被如何杀死，依然能再次站起来……

    灵，是你吗？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灵。

    她还在自己身边。

    她依然在自己身边。

    她永远在自己身边。

    灵……

    “你醒了呢。”灵说道。

    “嗯。”

    他们在一片森林里。

    灵张开双臂，向星空敞开胸怀。

    “没有人类城市的灯光，夜空真美呢。”

    “是啊。”

    一片谧静。

    “灵……你把他们都杀了吗？”

    伪突然问道。

    “当然，怎么，你介意吗？”

    “没有，只是……”伪看向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灵笑了笑，一把抱住了伪。

    “好啦，不用再想这些事情了。伪，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伪摇了摇头。

    “不知道吗……”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要不，伪，和我一起去旅行，怎么样？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灵笑着说道。

    “可是，我想去哪里呢？我能去哪里呢？灵，我觉得你也应该明白，这次我是招惹了国家的军队。”伪捂住头，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恐怕已经无路可走了吧。”

    “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啊？”伪愣住了，“解决了？”

    “嗯，当然。伪，你要知道，并且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灵说道。

    “你信任我吗？”

    “当然，只是……有点吃惊吧，灵。”伪当然完全相信灵和她所说的一切，但是还是有些疑虑，毕竟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伪，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人类的军队呢？”

    “害怕？……不，只是因为某种意义上，军队是国家支配我的工具，我如果做某些事情，便要向他们支付代价。如果我能获得的利益低于要支付的代价的话，这便并不值得我去做。”伪摇了摇头，“而且，还有一个前提是，我有足够的能力去做那些事情。”

    “那么，为什么军队能够支配你呢？”

    “我肯定无法与拥有武器的军队匹敌，个体的力量是永远无法与一个集体相比的。强者支配弱者，这是理所当然。”

    “你说的对，但是并不完全对。”

    “……？”

    “强者支配弱者，确实是理所当然。但是，你为什么认为自己那个被支配的弱者呢？而不是支配弱者的强者呢？”

    “可是，我没有那样强大的力量。”

    “我就能能让你拥有那种力量。”

    灵伸出手。

    “但是，一切皆有代价，你想要获得力量，便要付出些什么，你能接受吗？”

    “嗯。”伪点了点头。

    “那好，接下来，我会赐予你『空间』的力量。”

    “『空间』？”

    “空间在你的眼里，将不过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改变的数据，但是如何掌控空间，这由你自己来探索。”灵说道，“如何？”

    “那么，代价是？”

    “代价是：死亡。”

    “死亡……？”

    “没错，死亡。”

    那些幻象再次在眼前显现，寒彻骨髓的感觉，死亡……

    “好的。”

    很果断的回答。

    “哦？身为人类的你，不害怕死亡吗，伪？”灵笑着问道，她甚至不会感到奇怪，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我说过，我愿意将我的一切献给你，包括我的生命。”伪说道。

    “我的生命，任凭你处置。”

    “很好。”

    刹那间，灵的手已经穿过伪的胸膛，那温热的心脏依然在她的手中跳动着，泵着不再流动的血。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