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酒醒
“刚刚在和练习生朋友们吃饭，没来得及看手机。” 听着电话里金泰妍的声音，崔有栖语气温和。 “吃到这么晚吗？” “嗯！”虽然对方看不见，崔有栖还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吃完还一起去唱歌了。” 或许是喝了酒，他的语气认真，一字一句透着几分幼儿园小孩的幼稚。 “你现在在哪里啊？”金泰妍循循善诱。 “在回宿舍的路上，现在进小区了。” 崔有栖的回答让金泰妍变得疑惑起来。 要知道她待在宿舍是因为离家太远，再加上有队友一起过节。他就一个人，家又在首尔，过节的日子居然不回家陪父母。 “怎么不回家？” “因为不能回家。”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让崔有栖变得有问就答。 他此时走进单元楼，没有选择坐电梯，反而拐进了一旁的安全通道，扶着扶手，慢慢悠悠地往楼上爬。 “为什么？” “因为喝了酒。”崔有栖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惊天大秘密：“回家的话会被骂的。” “莫拉古？！”电话里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厉声训斥： “呀！！！你是不是疯了！” “这个被媒体抓到了怎么办！” 金泰妍觉得自己现在恨不得能赶到他身边，给他揍一顿。 一个未成年跑去喝酒，还是一个爱豆，这要是被人拍到了放在网上，就凭半岛网民的那张嘴，分分钟能给他骂得狗血喷头。 “朋友们都要离开公司了。” 男生答非所问让金泰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莫？” “泰妍呐，我好难过。” 尽管我知道分离这件事情在所难免，但还是会在这一幕发生的时候觉得伤感。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崔有栖也不再说话，楼道因为恢复安静，声控灯自动熄灭了。 就在这样的黑暗中，他又往上走了好几阶楼梯，电话里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为什么愿意告诉我？”金泰妍平静了下来。 “因为答应过不能瞒着你。”崔有栖嘴里嘟囔着。 楼道的灯又一次亮起，他继续往上爬着。 “那现在到哪儿啦？” 金泰妍变得温柔起来，像是电视里出现的幼儿园老师。 “在爬楼梯。” “为什么走楼梯？” “因为坐电梯就不能和你保持通话了。” “回宿舍了不是还可以打吗？”金泰妍语气愈发温柔地哄着崔有栖。 “西咯！我在电梯里也想和你说话。” 此刻，躲在宿舍房间的金泰妍感觉自己的心变成了一块有些软化的牛奶雪糕。 喝了酒以后的崔有栖问什么答什么，一板一眼的，变得像是一个在装大人的小朋友。 虽然还是生气于他的喝酒行为，但却忍不住对他心软。 “心里还难过吗？” “一点点。” 金泰妍轻轻笑了，她望向黑乎乎的窗外：“那要努那安慰吗？” “阿~尼。”崔有栖懂事地拒绝。 又停顿了两秒：“但是一点点的话没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又笑了起来，声音钻到他耳朵里有些痒痒的。 “只要一点点安慰吗？” “嗯！” 崔有栖重重点了点头，好像以为对方能看见一样，脸上的表情像一只被挠到爽点的柴犬。 “那该怎么安慰你呢？” “陪我说会儿话就行。” 他到达了5楼，拐出安全通道，走到家门口，伸手输入密码。 滴滴滴滴！ 咔嗒一声，房门被打开，他终于回到了家中。 “到家了吗？” “嗯！” “家里有牛奶吗？快去拿一瓶喝掉。” 崔有栖按着金泰妍的指示，打开冰箱翻出了一瓶果味牛奶喝完，靠在沙发上和她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手机从手中滑落，崔有栖闭眼睡了过去…… ……… 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刺耳的铃声外加敲门声将崔有栖吵醒。 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而外面早已是天光大亮。 他伸手揉了一把脸，一觉醒来尽觉有些头疼。 然而，门铃声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一刻不停地想着，吵得他大脑生疼。 他费劲站起身来，走到了门边。 一开门，就是表志勋与宋闵浩灿烂的笑脸。 “怎么这么慢，现在都已经中午了！”两個人挤了进来，站在玄关冲他抱怨。 “哇！你身上怎么一大股酒味，好臭。”说着，表志勋还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崔有栖一低头，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聚会的衣服，因为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变得皱皱巴巴的。 而自己身上那股味道，也让难闻得让自己皱眉。 “我先去洗个澡，有什么等会儿再说。” 崔有栖转身跑回卧室，翻出一套衣服，立马跑进了厕所。 待他洗完澡搭着块毛巾走出浴室，表志勋、宋闵浩两个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茶几上还有几瓶他家里的饮料和零食。 “你们俩怎么突然跑来了？”他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来找你玩啊。”宋闵浩抬头看向崔有栖，脸色又变得嫌弃起来：“不过你怎么回事？昨晚喝酒了吗？” “坐过去点。”崔有栖踢了踢宋闵浩的小腿，挤到了他旁边重重坐下。 “昨晚和S.M的练习生朋友们吃散伙饭，气氛使然，就喝了点。” 宋闵浩了然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喝酒这件事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当初跟着zico搞地下说唱的时候，大家都会抽烟喝酒。 另一边的表志勋却有些担忧：“你是S.M的艺人，不会出事吧？” “没事，发现了也就顶多被骂一顿，反省一两个月的事儿。”崔有栖摆了摆手，抓起桌上的零食吃了两口，“你们吃午饭了吗？” “这不就是来找伱吃饭吗？” 表志勋低头看了眼手表：“叫外卖吧？” “OK。我要喝牛骨汤。”崔有栖一副大爷样瘫在沙发上。 宋闵浩翻起了崔有栖家里的外卖电话，“吃完我们出去逛街吧。” “外面有什么好逛的。”昨晚喝了一顿酒的崔有栖，今天只想在家休息。 “圣诞节诶！不应该出去感受一下节日的氛围吗！” “你就一起去吧，大过节的。” “阿拉索，阿拉索。”崔有栖嘴上颇为嫌弃地答应了，心里却感觉挺开心的。 昨晚离别的伤感，随着朋友的到来，让他心里随之一轻，眉眼也舒展开来。 人与人之间的分别在所难免，只要重要的人留在身边就足够了。 想通了这一点后，崔有栖看向俩人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 “噫，你那是什么眼神，好恶心。”宋闵浩皱起一张脸，两手搓了搓手臂。 “啧。”崔有栖舔了舔后槽牙，叹了口气：“你就不配拥有我的好脸色。” “什么嘛！明明就是你刚刚眼神有问题，对吧志勋？”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挺好的。” “呀，怎么可能没问题！他平时才不会那样。” “不会啊，他一直对我那样啊。” “宋闵浩，你就是只配我怼你。” “快看！这个才是崔有栖的真实面貌啊。” 于是，下午一点多的清潭洞某间宿舍就这般变得吵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