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疗愈
思索中的琥珀川，一转守势，步步紧逼，每一步都几近贴紧路德维格，跟一根绞绳似的缓缓收拢，路德维格的空间越来越小，每一次攻击都在短小局促中快速转为防守。 眼见落入颓势，路德维格沉吸一口气。 “不行，再这样下去，落败是迟早的事。” 防守中的路德维格决心打开局势。 “这招不知能不能行。” 在梦中经历过一次次搏杀后的他从对手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虽然他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一觉醒来在梦境中的厮杀记忆仿佛刻进了身体每一个细胞，剑术招式显得信手拈来。 要不是一觉醒来看见琥珀川先生冰冰凉凉的眼神，路德维格差点怀疑自己睡着后穿越了。 他没有过多思考的时间，在短暂地调整过后，终于是拉开了小半步的身位。 梦境中与敌人厮杀的场面以敌人的视角再度在路德维格眼前浮现。 棕色甲胄的武士，翩翩起舞般的连击，流水般的动作，令人瞠目的短时斩击次数，如同飞渡中的浮舟。 跟随着眼前的视角，路德维格的脚步、架势逐渐与视野中的重合。 他停止了后退，双脚蹬地，跃向空中，在空中以多个角度向琥珀川发起攻击，并且不断变换着身形，跟梦境中敌人使出的招式如出一辙。 再次转为守势的琥珀川常年冷漠的眼神中难得闪过一丝兴致。 “柳生新阴，【浦波飞舟】。” 眼神中兴致不减的他，抬刀。 “铛。” 是刀剑被弹飞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路德维格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又看了看掉落在远处的武器，冷汗直冒，他很确定要是琥珀川先生没有收手的话，自己应该又死了，是真的死掉了。 “拿来对付普通人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琥珀川走到掉落在地上的长刀前，散乱的白发微微抖动。 路德维格一把接过琥珀川扔来的长刀。 “琥珀川先生的实力真让人看不透。”高超的剑术、眼神里的坚冰、罕有的白发、满背的刀痕还有那东方色彩的姓氏，路德维格感觉琥珀川先生身上迷雾重重。 一道劲风刮过路德维格的脸颊，擦得生疼。 “好快，力量好大。”路德维格略微蹲低身形，双手艰难的握紧刀柄才堪堪挡住琥珀川的刀刃。 琥珀川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既然你已经会了一些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不三不四的剑术，那我加大力度了。”琥珀川语气冷淡，但也隐藏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傲慢和不屑在里面。 感受着强度飙升的训练，路德维格嘴角挤出一丝苦笑，糟糕，惹琥珀川先生生气了。 时间在路德维格的每一次挥砍格挡中流逝着，转眼已经是中午了。 路德维格倒在地上，头发散在地板上，渗出水迹。 呆滞地望向天花板，路德维格感觉全身被挤压的没有一丝力气了，虽然技艺有了不小的增长，但还是感觉心力憔悴。 琥珀川已经没有了踪影，两小时前摧枯拉朽的击倒路德维格后。 “到十二点了自己去解决午饭，下午一点去疗愈室给医师报我的名字，晚上六点教堂门口准时见。” 说完便留下路德维格一个人和两具不知疲惫的机器人对练。 稍稍休整后，路德维格从地上爬起来，将武器挂向墙壁，冲着两个失去动作的机器人点点头，走出了训练房。 晚上休息了，但没有完全休息的路德维格总感觉很奇怪，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怎么总感觉自己变得有些不对劲儿呢？算了不管了。” 完全没来过教堂地下的路德维格一路问了不少工作人员可算是找到了食堂。 “真的是太大了教堂内部，远超常理的大小。”路德维格思忖着，感叹于教堂的规模。 前脚刚一踏入食堂大门。 就远远看见一撮粉头发一翘一翘的。 林恩老远就看见了路德维格，挥着右手，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中午好呀，小弟弟，好巧诶，你也是来吃饭的吗？” 林恩还没走近便停下了脚步。 “洗澡！洗澡呀小弟弟！” 本来看着停下脚步的林恩还有些疑惑的路德维格，问了问自己的衣袖。 酸臭窜入鼻腔，确实从出事后到现在自己一直没有洗过澡，每天还有高强度的训练。 路德维格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准备转身先去休息室洗澡。 “对啦对啦，新人小弟弟你过几天就可以出任务了，琥珀川先生说训练进度很快，调整了一下计划。”身后的林恩捂着鼻子嘴里塞得满满的，吐辞有些含糊不清。 “我可以出外勤了？”路德维格迫不及待地闲着，眼底泛出红光。 向林恩比了个手势，表示知道后，看着她一蹦一蹦的找了个座位坐下的路德维格转身离开了。 听见可以出外勤，路德维格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动力和迫切感，他对于自己和队友所遭遇的事情虽然有了解，却还是想着要自己调查调查。 洗完澡解决完午饭后，路德维格掐着点来到了疗愈室。 “你是谁？工作证呢？” 一个正噼里啪啦敲着电脑键盘的红发女人转过办公椅，起身走了过来。 路德维格被这个颇有气势的红发女人问的一怔。 “是琥珀川先生让我过来的。” 是个职场女强人，路德维格感受着女人雷厉风行的作风，暗暗给女人找了定位。 女人领着路德维格来到一个竖立的舱体前。 “衣服脱掉。” “抱歉？女士我没听清。”路德维格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女人一挑眉。 “我说，衣服脱掉，进去。” 路德维格耳根子有些红，实话说他没有在异性面前脱过衣服。 见路德维格犹豫不决，红发女人径直走了过来好像要亲自动手。 看着要帮忙的女人，路德维格吓了一大跳，直接一个闪身的大动作，往旁边猛撤几步。 “我自己来就好我自己来就好。” 脱得只剩内裤的路德维格看向仅剩的遮羞布，多少带着些羞涩。 “没叫你脱内裤，快进去。”女人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路德维格如蒙大赦般的窜进舱内站住。 女人在外面轻点舱体的cao纵板，舱门缓缓关闭。 “又不是没见过，早就看完了。” 路德维格瞪大双眼看向舱外的女人，舱门啪的一下闭住。 大量的液体瞬间涌入舱体，淹过路德维格的脚趾、膝盖、腹部直到头顶。 黑暗瞬间来袭。 被淹没的路德维格有些慌张，不知所措。 “女士，女士，我没戴氧气罩呀？” 他捂着脖子在液体中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 半晌过去，预料中的窒息感没有袭来，路德维格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暖洋洋的感觉席卷全身，甚至还有些痒痒的感觉。 困意，比昨晚更强烈的困意涌入脑袋。 路德维格在液体的包裹中沉沉地陷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