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白浩
同唐林一样,白浩是一名平民学员,他出生于奥罗维亚市西部的布伊达鲁尔小镇,一个贫穷,破败的小地方。 奥罗维亚做为雷克托最为繁华的都市,很难想象他的周边地区会有这样一个贫穷,破落,散发着浓重怨气的小镇。 灯红酒绿的城市里总有阴暗的角落,繁花似锦的花苑中一样满地泥泞。城市是富人、名流、贵族们享乐的天堂,而支撑起那一座座天空之城的,却是冷冰冰,光秃秃,经历风吹雨晒,变得斑驳参差,黯淡无光的“石基”------生活着底层平民的小镇。 沉重的赋税就像一根根粗壮的缆绳,死死箍在每一个贫民瘦弱的身体上,后面是官员与贵族老爷们乘坐的华丽香车,里面有美酒飘香,有金银耀眼,有**着身体娇笑连连的美女,还有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不停耸动着下体的无耻rou猪。 平民们每一件衣服,每一碗饭,甚至是每一口水,都包含这样那样的税。这些钱进入雷克托国库,进入财政部门,又被贵族们弄虚作假,巧立名目,以这样或那样的项目经费,建设资金,甚至于掩耳盗铃的福利投入,将这些钱财划走,贪墨。 大官大贪,小官小贪,关系户互惠互利,家族势力狼狈为jian,这是一个真正的家天下时代,老子官员儿干部,一代富代代富。 布伊达鲁尔的镇长本?基斯是奥罗维亚检察院院长的连襟。土地,水库,交通运输……大凡优质资源皆已被其家族占据,平民们若想生存下去,只能进入他的家族企业劳作,或是租赁他们的土地、房屋、运输线路等等。用官方的话来形容。本?基斯是国家的好干部,尽职尽责的好镇长,以一己之力,解决了镇上千万平民的生计,可誉为新时代的楷模。 但,只有镇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粗放式的奴隶制度。自己这些人,在官老爷的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时牺牲,任意榨取的奴隶罢了。因为,他们的权力不是自己这些平民给的,他们只需要为罗杰总督,为雅丹公爵,为皇帝陛下尽忠便可。 同所有贫民一样,白浩心里有着很浓。很深的怨气。不过,当兰纳军校的一纸录取通知书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的怨气被整个压抑下去。 他感觉眼前开启了一道大门,通往光明,通往希望的大门。 白浩9月生人,爱纠结,爱干净,爱患得患失。还有一些强迫症。他想出人头地,从此平步青云。连长、营长、旅长、师长一路爬上去,然后回到家乡,可以硬气的踩着本?基斯那个老东西的脑袋,让他从自己眼前滚蛋。 可以为父母带来优质的生活,好好奚落一下那些趋炎附势的可恶亲戚们,扇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 然而。很多时候,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繁星当空的时候,他会觉得这些很没意义。这样的自己,同那些官员又有什么不同?又能得到什么?单纯只为解恨?只为报复?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 就在白浩迷失了人生方向的时候。他进入了学院,1个多月的军校生涯,让他深刻的懂得了什么叫无奈。 有一种人权倾朝野,有一种人肆无忌惮,有一种人如万仞巨峰那样高不可攀,有一种人从不会低头看一眼脚下。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贵族! 年轻气盛的白浩又一次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他要改变这个国家,靠他的双手,他的努力,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好好学习,努力奋斗,成为一名将军,一位元帅,然后从内部,改变这个国家,这个社会,让太阳的光芒照进人的心里,让自由的音符响彻蒙亚每一个角落。 很崇高的理想,很热血的决意,但白浩优柔寡断的性格再一次让他失去了前行的动力。一个平民军官,没有背景,没有资历,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帝国,甚至社会风气,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更不要说这个过程会得罪很多很多的达官贵人,兴许理想还没达到,人就已经下了地狱。 白浩时常扪心自问,凭什么?凭什么是我?凭什么我要螳臂当车,同整个腐朽堕落的贵族阶级作对?成为他们的一员不好么?可以过奢靡的生活,上漂亮的女人,欺负那些看不惯的平民,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被社会同化,成为污水沟里一只肥头大耳的蛆虫?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守护,坚持,梦想,善良,公正……丢弃这些,男人活着还有什么价值?他时常告诫自己,既然下面多了一块rou,站着撒尿,就要拿出冲垮长城的气势,躺在床上,也要有捅破天空的觉悟。但…… “白浩,你在想什么?给,拿着。” 熟悉的声音传来,白浩一抬头,空中飞来一道金属灰,接在手里一瞧,是一把m-505军刀突击步枪。 “哥?”扔枪的人是白飞,白浩的孪生哥哥。或许因为孪生的缘故,每次看到白飞,白浩就仿佛看到了自己。 做为哥哥,白飞虽然一直努力地让自己表现的更成熟,但是白浩心里清楚,他跟自己一样,同样的优柔寡断,同样的迷失了方向。 或许,这就是孪生兄弟的宿命吧,白浩时常这样感叹。 “愣着干什么?队长让我们断后,掩护其他同学撤退。”白飞见他还在犹豫,忍不住一把拉起他的手,急急忙忙朝着室内射击场另一头的连接通道跑去。 望着前方乱成一团的贵族学员,白浩心怀不满地嘟囔道:“为什么?不管是在指挥,还是在训练成绩上,我们都是全队最强者,哥哥你的射击天赋,几乎超越了队长。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保护他们,而不是他们保护我们?” “白浩,不要这么孩子气。”白飞扳起脸来:“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因为他们的爹妈是贵族、官员、名流,而我们,只是卑微无能的平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