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没听过未必不存在
夜流光刚要出门，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话说，你们到底是谁？” 牛萌、百旅、百灵也不由竖起了耳朵。 王赀却仍不愿正面回答：“既然心性过关，是谁很重要吗？或者说堂堂宗府，还是唯出身论？” “咳……”这话把夜流光噎了一下，“纯好奇。” “我们是天行者，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尧和桀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我们的两位老祖宗，都是气吞山河、威临天下的存在。” “这么强？确定是我们人族的先祖？” “自然是人族！” “我怎么没听说过？” “您没听过的生灵就不存在？您是创世之主吗？” “咳……不畏权贵，就是有点欠揍，你们好好休息，等待考核吧。”夜流光再不犹豫，快步出门去了。 又等了约两个小时，洛长亨在人宗弟子的指引下推门而入，却见他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成绩不太理想？”王赀猜测。 “大哥，小弟我……”洛长亨欲言又止。 王赀只是静静看着，面带微笑，虽然他心里也开始紧张了。 “小弟只考了322名，第一、二项合计2728分，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恩帅！”洛长亨向六人一一抱拳，百旅的眼神有些躲闪，百灵的眸中尽显失望。 几人明白了，这样的话，就算第三项考到满分4000分，综合分仍是达不到入室弟子7000分的选拔门槛。 “不过因为小弟来自最低一级的甸级区域，所以有额外500分的加分补偿，但即便如此也……”洛长亨又补充道，但最后仍是摇头叹息。 他知道即便加上500分，第三关仍要考到接近满分才能上线，这可能吗？ “嗯？也就是说还有希望？”叶还真眼睛一亮。 “理论上是，但实cao几无可能！第三关规则是每个人都只值1分，与其自身已经积分多少无关。 生选加护卫一共只有21000人，而我们要击杀将近4000人才行！ 先不说每支队伍都不是弱者，就算大哥等人在战场上无敌，时间上也抢不够啊，毕竟敌人不可能排好队等着我们屠戮！”洛长亨面若死灰。 “必须想个办法！”叶还真目光坚定，她依然斗志昂扬。 王赀几人纷纷陷入沉思…… 精神力网内，四人已经展开讨论，王赀正在突发奇想：“叶师，你的天赋电击，必须依赖导电介质才能发出吧？而且很耗能量？” “嗯。”叶还真不明所以，这不几人都清楚的吗？ “投影战场中的投影，本质还属于携带信息的全息粒子流吧？” “对。” “要携带信息，是否整个投影空间必须密布导电介质，否则信号便我以圆转传递？” “是的，常星生灵的的意识流动，仍然没有超出生物微电流与化学信号的范畴，要传递信息，介质就必须导电。”玉流苏已经隐隐猜到他的想法。 “所以，叶师你在投影战场很可能成为‘雷神’，至于消耗，夜老头不说其中的精神力是可以汲取的吗？以战养战，战斗不止！” “哎呦我去！”水木风华兴奋了，“那你的因果跃迁不是也可以无限制使用了，像个神出鬼没的‘恶魔’？” “就不能换个比喻？”王赀不爽。 “不换。” “那行，流苏跟叶师一组，做她的‘神卫’，你跟我一组，做我的‘魔仆’。” “我呸！” 王赀无视水木风华的反驳，他已然望向洛长亨三人开口：“进场后分为三组，其中叶还真与玉流苏一组，我个人一组，这两组主要负责争夺分数，但我们难免会疏于对长亨的保护。 所以，护卫的任务就主要靠百旅、百灵和水木风华了，他的安全是重中之重，长亨，你只要不死，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百旅，我习惯于有话说在明处，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你当时毕竟也没有撒谎，我不怪你，更不会报复你，所以放下负担，做好自己的事；百灵，你是个好姑娘，加油！” 水木风华白他一眼，心道原来逗我呢，亏我还在想你开启跃迁之后我要怎么才能跟得上呢…… 百灵面露释然，重重点头，目中隐隐泛出了泪光。 百旅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但面色也明显轻松了下来。 洛长亨则有些懵，没人告诉他之前发生过什么，他眼神询问，大家也都没有理会的意思。 片刻后，房间内广播声响起：“各位生选请注意，各位生选请注意，投影战场比赛将在3分钟后准时开始，请各生选及护卫于各自投射室凝神内观等待，室外皆由人宗弟子和镇岳军众守护，安全无虞！” “投影战场规则：杀一人，积一分；亡一人，减一分；生选被击杀的，团队总分减半，但击杀者不额外加分，满分4000分封顶；提醒各位生选，你面前的敌人只是精神力投影，并非实体，无需产生心理滞障！” 接下来，这两条广播信息一直反复循环播放，只是提示时间渐次更改为2分30秒、2分、1分30秒…… “都别紧张，相信彼此！”王赀精神抖擞做着战前动员，实则只是在动员洛、百三人，叶还真三人根本不需要，她们脸上完全看不出紧张。 “大哥，有你在，我们不紧张！”洛长亨和百灵重重点头，但声音却在微微颤抖。 随着倒计时结束，众人脑海中一阵恍惚，感觉好似魂魄离体，元神出窍。 意识觉醒的那一刻，身边密密麻麻全是人，不用提醒，叶还真一道电击已然成形，她身边一人旋即化为点点星光，而这些碎片也如乳燕归巢般向她的投影身涌来。 舒爽！叶还真兴奋了，第二道电击毫无停歇，王赀、水木风华、玉流苏也旋即展开行动，投影战场无法携带武器，杀人简单而粗暴，只需以拳、脚、肘、膝乃至牙口击敌要害。 而这对于精通军中擒拿术的王赀几人来说，简直如鱼得水，他们就如虎入羊群一般，手下难逢一合之将。 当叶还真的电击光芒已然在人群中连成一片之时，人们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四散奔逃，而洛长亨与百家兄妹也才开始摆开架势寻找敌人，但此时他们身边的敌人早就被四人彻底清空，除了水木风华承担保护洛长亨的任务不敢远离之外，其他三人早已远远追杀了出去。 “跟上我！”水木风华眼见“分数”们跑得飞快，而洛、百三只菜鸟却一脸茫然，终于忍不住改变战略，他不再跟着洛长亨保护，而是让洛长亨跟着自己被保护。 注意到叶还真与玉流苏远击近攻配合默契，王赀果断开启跃迁直扎人群密处，与绝大多数仅仅使用拳脚肘膝的参赛者不同，他已晋入二阶，达至‘神刚’之境，可以同时使用神识刺击，而在以战养战的打法下，神识更是不虞消耗。 所以，他每一次凭空出现，神识刺击都会直接带走一圈星光，周身数米随之一空，实力稍强没有马上化星者则会立时遭遇他的拳脚。 而在这种精神力持续充盈的状态下，他也终于体会到当日老色坯的防御之法，他的神识可以随心所欲布满周身，如同当时在地球激发流体战甲后形成的电磁护罩。 在这个战场上，他的强悍体现为三处：神出鬼没、范围攻击、双重防御。 与他相比，叶还真的表现则更令对手绝望，因为她突然发现，既然大家都由精神力构成，整个空间又充满了导电介质，那么电势差当然是可以连锁的…… 于是她的电击顺理成章演变成了电网，而且无需近身，如果王赀的攻击算作挥舞镰刀割草，叶还真就是直接撒网拉鱼，她的防御则完全交给了玉流苏，这又是一位拥有“击节”能力，每每一击必杀的选手。 分宗监控室内，夜流光和一众长老、执事目瞪口呆，这是比赛吗？这是屠杀啊…… “宗主？您确定他们是30岁以内的小辈？”一名长老忍不住开口，他怀疑夜流光可能在帮助洛长亨作弊，毕竟宗主亲自为这几人开启过问心关。 “如果我说他们的真实骨龄其实只有5、6岁，你们信吗？”这话夜流光自己说得都没底气，但投影室的骨龄反馈就这么个数字。 “什么？5、6岁拥有这种战力，还是一群，却只来充当生选护卫？我们在过去的七年里一个都没发现？更没邀请？您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嘛！”几位长老的眼神都变了。 “跟你们无关，别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夜流光摆手，眼睛仍死死盯着屏幕。 “我明白了……但这也太过分了！我抗议！”一名长老似乎想通了其中关窍。 “你明白什么了？抗议什么？”夜流光不得不转过头来。 “难道不是总部秘密培育的特殊种子，放下来攫取我们镇岳小辈精神力成长的？谁都知道投影战场开启一次所耗甚巨，总部倒是打得好算盘，但我们镇岳怎么办，就这么为他们做了嫁衣？总部培养的是人宗弟子，我们分宗培养的便不是吗？”这名长老一脸悲愤。 “总部有这种过分要求我能答应吗？别瞎猜。”夜流光撇嘴。 “不是总部？那他们到底来自哪里？”这名长老疑惑更甚。 “说是天行者？两位老祖宗的特殊传承？”夜流光面色古怪。 “天行……老祖宗……哪两位老祖？” “一位叫‘尧’，一位叫‘桀’……” “我怎么没听过？你们听过吗？”这位长老望向其他长老和执事，大家纷纷摇头。 “你们没听过的就不存在？你们是创世之主吗？” “好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是宗主，你嘴大……”大家觉得夜流光一定是为了隐瞒什么而在这里信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