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内乱之藩、不该迁怒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种思想不只是刘行有,如今围绕在刘行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要说是种雁翎,便是所有的女侍和亲兵也都在内心深处重新燃起了这样一种敢战的斗志来。 然而敢战、斗志昂扬是好事,却不能事事都只能以战争做为唯一的手段。 当种雁翎的话说完时,刘行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不了解高丽现在的情形,马扩却早已将四方诸国的现状汇总后给了我。高丽现在的内乱未平,那些去帮金狗的家伙未必是人家高丽王派出去,搞不好是高丽国内某一部被击败的叛军呢!公然对高丽宣战,贸然开启远征模式。娘子呀,是你想让岸上那些余丁也全都离开家乡、走上战场去吗?” 既要战,又要在战争进行的同时,不让自家这一方热土因无人劳作重新凋敝下去。既要打仗,也要注重民生。 所以宗泽、种师中曾经几次提出要再扩出几个镇来,以做对南朝战备之用,却都被刘行给否决了。 二百多万人,对于当今这个北朝而言,刘行认为是最合理的军力。 一个皇朝,一旦他的兵力占据了国家的十分之一甚至更高之时,其治下的百姓便会陡增太多负担。同时,因为军费开销过于庞大,往往也会让一个皇朝迅速从富足走向衰落。 刘行不希望自己治下的朝廷一味去扩充兵力,最后让这个国家重新编程穷困潦倒的模样。 既然是不想扩充兵力来实现强军强国,那么远征作战这种劳民伤财远胜如今这种南北之同时开战的战略。刘行是绝对不会轻易开启的。 因为只要一开启了那种远征模式。整个国力便会被全部吸引到远征上去。金狗未灭、南朝未平。这便是时机未到…… 而种雁翎呢?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孵蛋中的小母鸡,谁来碰了她相公的江山社稷,她便想要去啄谁、咬谁。 这心态是好的,但她却对高丽国的内情一无所知。 高丽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呢? 前些年高丽睿宗去世之后,外戚李资谦拥立睿宗之子王楷做了大王。王楷年幼,加上意志不坚定且天性柔和,朝政均为王之外祖父李资谦及其党羽拓俊京所把持。 李资谦为图继续巩固自身地位,复将三女与四女进献为王楷仁宗之后妃、结党营私。得逞之后。那家伙便开始安插亲族与部属担任朝中内外要职,并以权位之便乘机诬陷忠良,铲除异己。 那贼厮甚至唆使党羽与其奴婢夺人财务、占人土地,引发民情愤慨。民间里巷间流传“十八子将王”。李资谦闻之,遂益生妄想之心,企图谋篡王位。 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李资谦事实上已成为幕后实质上握有权力的统治者。他日益作威作福。 由于那个家伙行事过度专擅,致使朝臣义愤填膺,甚至引起王楷仁宗的厌恶。 两年前,王楷的近臣金灿、安甫麟暗中窥知仁宗厌恶李资谦的擅权。于是他二人便伙同上将军崔卓、吴卓等人密议。在半夜引兵入宫诛杀李资谦的党羽拓俊京之子拓纯与其弟拓俊臣。 拓俊京得到急报后,连忙也引兵入宫将房屋付之一炬。大火延烧至内殿。王楷紧急徒步逃至后苑避难。王楷甚至准备下令让位与李资谦以结束纷乱,近臣连忙上谏阻止,王楷才作罢。 于是李资谦派遣党羽到各地捕杀安甫麟等数十名朝中要员,将王楷软禁在寝所,并先后数次进毒药企图杀害王楷,幸好每次都为王妃用奇智所救。 不久后,李资谦与拓俊京之间因为双方各自奴婢间的争执而产生嫌隙,两人关系因此日渐恶化。此时得到仁宗密旨的内医崔思全前往说服拓俊京,拓俊京遂痛悔前非,并决心效忠王室。 于是,拓俊京奉仁宗之命拘捕李资谦,并将之流配至今之灵光,李资谦数个月后病死于流配地; 李资谦的党羽也均被流配至远地,李资谦嫁与王楷之二女也遭到罢黜。但因救急有功,所以仍然特别得到丰厚的赏赐。 李资谦那厮虽然是败了,可是他昔日经营出来的党羽手上仍然控制着很多军队,于是乎便让如今的高丽国内陷入到了藩镇反叛、王师平叛的持续恶战之中。
如此一个高丽,出现二三十万在其国内战败的叛军跑到辽东去帮女真人,刘行不感觉奇怪。但是也正式因为那些是高丽王王楷给揍得逃离其自家一亩三分地的家伙,刘行才不会去将锦州出现高丽兵的事,迁怒到高丽王的头上去。 种雁翎不了解高丽的这些情况,甚至是朝中也只有宗泽与刘行同时拿到了马扩的那份的呈报。所以她有斗志、却不可听其言…… “刘哥哥,你让船靠岸、是要带我们登岸去游玩吗?” 正当刘行用剪短的话将高丽这些内情讲给种雁翎以后,准备跳上舷梯去上岸时,赵金珠、杨凌儿和梁兴从船舱中一钻出来,小公主便先大声欢快地问了一声。 听到她的问话,刘行回首对着她微微一笑:“是也不是,你要登岸随我去吗?如果要去,就来与我一起去吧。” 赵金珠闻言,欣喜若狂地飞身而起“嗖”地落在了刘行身旁。由于她的从天而降,只能容得下两人并行的舷梯被震得一阵上弹下跳。 无法施展法力、更提不起太多力气平衡自身的刘行被这一震,身子一歪、直朝旁边的水中载了过去。 “相公……” “师哥……” 一见到刘行侧身栽倒过出去,种雁翎、杨凌儿同时发出惊呼声、二女也是同时跃起飞到了刘行身前。左右各一只手抓住刘行的肩膀后,两人一起施展法力、凌空拉着刘行平稳地飞落到了岸边。 “对不起、对不起,刘哥哥,我忘记了你不能施展法力!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当刘行被二女拉着站在岸边上后,舷梯上的赵金珠早已急的泪水扑簌簌落下、声音急切地连连躬身赔罪。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