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守护的力量
第九章守护的力量 冷静！冷静！给我冷静！ 雷凡慢慢缩回拳头，不停强压着急跳的心脏和身体微微的颤抖。 但效果显然不好，他只觉得双手双足变得冰冷，身躯更是越抖越厉害。 雪儿见何勇与何刚被打倒，开心极了。蹦蹦跳跳的在雷凡肩膀上手舞足蹈，从这边肩膀跳到那边肩膀，咿咿呀呀欢快叫唤。 雪儿欢快的叫唤声传入耳中，雷凡奇迹般冷静下来。 第一次行凶，涉及到自身，无论他如何寻找理由，强行压制慌乱，也没有作用。但雪儿是他心灵的寄托。是他披荆斩棘，迎难而上的信仰。 为了雪儿的欢笑，为了雪儿健康长大、不再因为自己受到伤害，伤人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是杀人，他也要去做！ 雪儿毛茸茸的尾巴不时扫到他的脸上，痒痒的。他神情松弛下来。 那种痒痒的感觉是一种温暖。那种温暖迅速暖遍全身上下......手足不再冰凉。 那种温暖，让他霎时恢复斗志，敢于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 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心中没有信仰的人，永远也没有办法成为强者。 雷凡再次忆起一些灵魂中的记忆碎片。 原来守护的力量是如此强大？ 任何怯弱、逆来顺受的人因为守护，也会变得勇敢和不顾一切！ 村长何绵楠、总教习何东为首，数百全副武装的村民潮水般涌来。 找到守护力量的雷凡，小脸微红，轻咬着下嘴唇，眼里有了一种神采叫坚毅。 他轻轻揽过活蹦乱跳的雪儿，把它放入胸前袋中。 如果他们不讲理，那就手上见真章。 万一打斗，他怕雪儿和自己不小心分开。只有让雪儿呆在胸口，彼此感觉对方的温暖和心跳，他就觉得自己是无敌的。他无所畏惧！ 人一冷静，思维就活络起来。 两百多围拢的村民，有上百猎户手拿着弓箭。甚至还有三张弩箭。 那种弩箭听说连八百斤的黑瞎子也能射死。 他能抵挡百箭齐发？说不定会被射成马蜂窝。 后面的拗口又被堵住，这是身陷险境啊！咦！不是有两个挡箭牌么？ 雷凡脚下一勾，何水被他挑起，捏着脖子挡在身前。何勇仍然被他踩在足底。 猎户首领贺坤见村长来到，终于舒了一口气。 他小跑过去，在村长和何东等人面前，言简意赅的把事情叙述一遍。 他很想把过错都推给雷凡，但良心会让他不安。 最后，他用最简短的语言实话实说。 两百余村民听得目瞪口呆，望向那三个好像重叠在一起的身影。这还是那个有些滑头，有些胆小，有些小聪明，还算得上是有礼貌的小妖孽么？ 村长何绵楠清癯的面上漆黑如墨。 太丢丑了啊！这么一群大男人人对付一个小弃儿还要吹响求救警号？ 平日的太平日子过久了？教育和训导还没有做到位啊？ 简短汇报而已，你贺坤把刚儿和勇儿说过的话说出来干嘛？ 古读村拗口边。南北的悬崖峭壁相距不过十多里，像个笼子般装下不大的村庄。岩壁在接近拗口时，山势陡然直下，低矮处露出远方朦胧的叠叠山影。 太阳的余晖洒落，点点金芒照耀在拗口数百村民的身上，有种懒洋洋的味道。但在场村民紧张地交头接耳，却打破了这种黄昏的宁静。 贺坤在村长何绵楠的心里已经被判了死刑。只看什么时候就把他打入地狱？ 当着这么多的人，竟然不会说话？何绵楠沉着脸，带队向雷凡走去。 村中报警号角吹响，通常只有成年男人带着家伙出来。 妇女们和孩子，则在家中守好屋子。 没有见到那些老人和妇孺，雷凡竟莫名地松了口气。 何绵楠在雷凡对面三丈余处站定。 他没有看向卷曲在地上痛呼的何刚，还有围着何刚急得团团转的几名猎户。 而是一脸威严，先侧头教训一番旁边的贺坤，道：“一点小事，小孩子打架你就搞到报警？你当这是外敌入侵吗？啊！你这小队长是怎么当的？” 贺坤委屈地低下头，不敢吭声。 小孩子？何刚十九岁了，论武力，他现在是引元初阶的高手，这里的猎户没有几个是他对手。他还是你的法定继承人。遇到这事，我能处置？ 何东是军伍出身，在军队时也是杀过人，见过血，积功做过队副的人。 而且他还在斥候队中混过。 斥候最重要的就是观察二字。观察地形、敌情被列在首位。面对敌人，瞬息判断敌方强弱、性格、武器等是身为斥候必须了解的东西。 还在听贺坤汇报时，他就把事发的情景在脑海中模拟了一遍。然后再把对雷凡的印象和现在的状态细细观察、研磨、比对，定下几条可行性最大的应对方案。 此时他望向脚底踩着何勇，手里挟持何水，面色冷静，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雷凡，不由得蹙起了锋眉。事情可能有些麻烦啊！ 村长领头不开口，何水的父亲何晏只有怒瞪着雷凡，猎弓在手中紧了又紧。 教训过贺坤，何绵楠面色挤出一丝笑容，对着雷凡和蔼道：“小凡，我知道你受了些小委屈，乡里乡亲的，有什么话不可以坐下来谈？ 非要打生打死，手中见血么？ 听伯伯话，快！小水那孩子都快被你捏断气了，还不放开他？ 有村长伯伯在，这里谁也不能欺负你。” 见到如此多的熟悉面孔，雷凡本已平静的心变得通透起来。 他盯着何绵楠带着笑意的面孔，在他说完之后，冷然道：“何刚说，他说的话就可以代表你。再交三株灵草，还要雪儿做抵押才能上户籍。你怎么说？” 被小弃儿当众质问？何绵楠眼睛怒火一闪，旋踵消逝，耐心道：“我是村长还是他是村长？只要你再交一颗灵草，我们之间的协议依然有效。” 雷凡盯着他半晌，冷声道：“我不相信你。我感觉到了你的杀意。现在就办好户籍交给我。一月之内，我会拿一株灵草给你。” 何绵楠怒气勃发，强行压下火气，带面上再也不见半丝笑容。 他也冷然相对道：“挟持人质是犯罪，你要明白。如果你不想小小年纪就丧命于此，就算逃脱也会被我大赵皇朝通缉的话，立刻放下何水、何勇二人。 他顿了顿，把手一挥，强硬道：“现在，我命令你，立刻放下手中人质。” 何绵楠挥手后，两百多名猎户刀剑出鞘，箭上弓弦，指向雷凡。 雷凡忽然哈哈大笑，但却没有半点笑意。 他朗声道：“早就知道位高者不容忤逆。即使和颜悦色也只是一种手段。今天终于领教了。你还真以为我是害怕你们，才拿着这两个蠢材当人质？ 你们攻击的那一刻就是我雷凡的敌人。 谁让我死，我就要谁的命。来吧！看是谁先死！” 雷凡一长串话出口，越说越顺畅，心里最后的那一丝不安，忌讳之意统统被他抛到九霄云外。自然之道就是一旦为敌就抛开一切，不死不休！ 见雷凡如狼一般的眼神，铿锵豪言，所用村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耳？ 何绵楠脸色一僵，心中泛起悔意。该死的！如此施压竟然起了反效果？ 至于雷凡的狠话他没有放在心上。 不到十四岁的孩子再厉害，难道还能和数百刀箭在手的成人对抗？ 他是后悔没有先把勇儿和小水解救出来就把话说得太满。 难道自己能下令把三个小孩一起射杀？ 二房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会让他日夜不得安宁啊？ 再说何晏还在队伍里，就这样不顾他儿子何水的死活？这也不妥啊？ 为了一个小弃儿就让勇儿和小水陪葬？不下令，他的威信何在？ 何绵楠死死盯着面带倔强，眼神似狼的雷凡，脸色变得时青时白。 对雷凡的要求，他压根儿没有考虑？ 答应一个小弃儿的威胁，他这里长就变成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