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首站束草

    “诶~什么呀…”接连的失利，眼看着出行经费减至只剩三万元的额，徐灿浩也忍不住转身面朝大海抱怨了，为了效果还摘下了头上的线帽在手里揉成一团。

    原本这个简单的地名问答环节只是作为旅行路线和普及的程度给观众看的。现在倒好，因为初丁和李秀根的三番失误－－－也不排除是为了节目效果，反正让大家还有所期待的江原道血肠和心肺（小吃）就这样随海风飘走了。

    “哈哈…怎么，怎么？为吃不到特产可惜吗？”姜虎东见着徐灿浩的反应大笑起来拉住他。

    徐灿浩无力的任由姜胖子把自己拉归队，过程中用低如蚊蚋的声音嘀咕道：“哥把我带来的便当吃了，害我没吃上，饿着肚子怎么做节目？你们倒是习惯了…”

    只有姜虎东和金钟民隐约听清了这话，两人强忍着笑的样子倒不会引起什么怀疑，就是知晓徐灿浩来节目实情的姜虎东有些难受了，脸胀得发红。（姜虎东以此期是旅游特辑和宽松的运行条件为由邀到徐灿浩。徐灿浩是出于宣传考虑，和想来会轻松的此期拍摄才答应的。）

    “唉，失败就是失败。最后一万元和冷面加血肠吧。”姜虎东身为老大哥为了弟弟们不得不赖上了节目组，语气坚定地睁大眼盯着罗PD，企图用乙方（天然劣势）的气势迫使对方答应。

    “是啊，这个必须吃到。”其他人也在笑着“死皮赖脸”，希望以众愿来寻求高抬贵手。

    或许是看大家为节目做事、做效果辛苦，也可能是徐灿浩的缘故，罗PD最后答应了血肠的加餐，不过删掉了冷面的要求。

    “啊~就该这样。要是到了这里，没有吃到当地的特产就走…”李秀根这位习惯了长久以来的辅助MC位置的小个儿男人照常在带动流程，附和着PD的决定用语言告诉观众。可是，当他这位不久前掉链子的人来说这些，好像正戳中了旁边人的痛楚。他迎着姜虎东的逼视和徐灿浩的冷颜，果断降下了气势与话音，说：“难道…是因为我才没迟到吗？哎哟，抱歉。”李秀根陡然变化后弱弱的语调和躲闪、小心戒备的安慰小动作瞬间击垮了两座冰山，惹得众人好笑连连。

    “好啦，准备下一场挑战。”罗PD叫道。

    “哥，我们换下。”徐灿浩趁PD们准备之隙，从众人身后来到李秀根边上。

    李秀根也没有多想，以为只是像之前一样，让失利者站到队末。而徐灿浩这样其实是想在中间的位置上好提醒回答的队友，让自己的“悄声”更容易传到两侧。事情也正如他所想，在殷志源因为反应不及的情况时帮到了他，大家这才顺利过关，获得了仅剩的万元经费和充当早餐的血肠汤。

    “cut。”

    “辛苦了，准备移动下一场。”随着场记和助理导演的宣告，众位工作人员开始迅速收拾器材等物品，mc和嘉宾们也放松下来，缩手缩脚地抱怨这入春的天气还是冷如冬季。

    “你们的车在那里，接下来的旅程就靠它了，要好好利用。”徐灿浩和21的成员们随口聊着走出沙滩的时候，罗英石拿着暖水壶站在不远处笑着对他们说，同时用那看着就好意欠缺的眼光扫向停车场外一辆贴有节目标签，显眼的小面包车。

    “啊~不是吧，那车看起来还没我高，车轮也没有虎东哥的肚子大，能坐下我们几个吗？”MC梦傻眼了，第一反应就是向无情的罗PD大声抱怨。

    本来挺认同这事儿的姜虎东听到梦调侃自己，一脸不知该笑还是得生气的表情逼视着猴子梦，将他迫退。

    不提这些MC的例行“怨声载道”，徐灿浩在一旁默默地随他们围着车转悠，拿定主意后，异声突起：“让我来开车吧。”

    “呀，这车载我们几个，是可能连土坡都爬不上去啊？”李秀根笑着劝说徐灿浩别揽瓷器活。

    “你开过这种车吗？可不是很好驾驶。”姜虎东好不容易认真道。

    “请相信我，这种车我也开过几回。”徐灿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态度诚恳，实则心里是不愿挤在后座上，何况这里个个都穿得臃肿不堪，还有个大块头占地方。另外，他也不认为这里会有人比自己更熟悉小面包如何驾驭，上辈子可是坐着它满处送货来着。

    “不行啊，哪有让嘉宾第一次来就做这种事的。”金钟民见姜虎东好像要答应的样子，赶紧上前来横在两人间。

    “是啊。不管怎么说，这车要是遇到上坡路我们是不是都要下来？说不定得靠我们推上去。呵呵~”李秀根打量着小面包兜圈子。

    “哈哈，这个有意思。可是，我们真的这么多人能坐得了吗？”MC梦笑着接上李秀根的笑言，率先上车坐上了位子。

    “我来吧。”徐灿浩根本不给他人再说的机会，已经从节目组的人那儿拿到了车钥匙，打开车门。

    “真的行吗？”金钟民、姜虎东、李胜基有些担心地看着不容置疑的徐灿浩。

    “拜托，放心吧，我是在国内国外都有五年无违规记录的优良驾驶者啊。我不会当这小可爱是赛车的。”徐灿浩笑着眯起两眼让众位安心。

    “什么？！”

    “呀，说什么赛车…”

    “呵呵，开玩笑的。放心。”徐灿浩又看向车前的罗英石，只是递给他一个认真的眼神，点点头，就算是招呼过了。

    “算啦，走啦！干脆不行我们几个抬着走。”姜虎东给这司机一职的争论画上句号，嚷嚷着叫大家上车，他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位上（还有别地儿可坐吗？——#）。“要是开累了跟哥说。”姜虎东上车后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对正在打量仪表盘的徐灿浩说。

    “呀，这车是手动挡啊！真的…真的没问题吗？”正往车里钻的李秀根瞧见了车前的档位，喊声又一次引得其他人也跟着担上心。

    “在美国我可是一直开这个。各位就别cao心了，知道我在做公益的时候开它送货有多少次吗？保证把大家能安全送到呀~”徐灿浩觉得解释起来快不耐烦了，一拧钥匙便发动了汽车，吓得还没上车的金钟民和没坐下的几位惊叫连连。“走起！”又是折腾一阵儿后，待节目组最后一次检查完几个车载摄像机，只听徐灿浩发出一声喊，小面包终于四平八稳地上路了，跟着引路的前车驶出海滨停车场。

    “呀~这样，在路上警察不会拦下我们吗？你看他们挤得。海鲫鱼就是这样靠在一起成群地保护自己。”姜虎东笑呵呵的，艰难地转过身去看着快挤成两团的成员们。

    “哇~开得很好呢。”第二排坐着的李秀根感叹道。

    “你…灿浩你真的开过很多次吗？”殷志源扒拉着车靠背，向前探出身子问正认真开车的徐灿浩。

    徐灿浩只是看了眼后视镜小小，没有作答。

    “不管怎么样，这样子挺暖和的。”被挤在最后排正中的李胜基笑着安慰自己说道。忙内好攻受的样子不禁令两旁的哥哥们笑话，干脆将他当做靠垫，一人一半靠在他身上。

    “那是雪岳山吧。哇~还是有很漂亮的雪存在呢。”姜虎东指着窗外看似矗立在不远处的巍峨山岭感叹出声。“可是，我们等下去的阿巴里村有什么特产啊？”说不到几句就会扯上吃的的姜虎东问道。

    “冷面。”同是江原道出生的大哥金C脱口而出。

    “鱿鱼香肠。”MC梦抢着说。

    “啊~都是没办法吃到的。”听着耳边报出来的诱人食物，徐灿浩又恼上了之前因为游戏而输掉的这些，还有经费。不满不耐的语气惹得21的成员们笑作一团，李秀根更是讪笑着说抱歉。徐灿浩自然不敢接，只得不停和后视镜里的秀根哥互相点头回礼。两人滑稽的样子让姜虎东招牌式的大笑声不断冲击着小空间里各位的耳膜。

    20多分钟后，李胜基这位因为母亲的故乡是此地而算得上半个本地人的忙内告诉大家，小面包已经进入了风景既有壮美亦有秀丽的束草市。

    “秋日童话是在这里，束草拍的吗？”姜虎东问道。

    “nae，里面出现过的板船现在还有，记得人们是靠那个过渡的。”临时开始充当导游的李胜基答道。

    “板船？那是什么？”姜虎东。

    “不靠动力的。用绳子拉动牵引的，木板拼搭成的浮力船。”这次是徐灿浩抢白了，虽然他没见过这里的板船，可顾名思义也能猜到。

    “是的，就是像船，因为在水里行动。那个在秋日童话里也出行过。”李胜基补充说。

    “哦？我们这是不是马上要到了。刚刚那指示牌上写的…”李秀根指着窗外的路标问道。

    “还有一点距离，大概十几分钟就能到束草市里。”导游胜基这会儿耐心地一一解答各位哥哥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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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里吗？到了吗？”徐灿浩驾车跟着节目组的前车七拐八弯地开进村子里的小巷中，在两旁尽是海鲜生食店和餐馆的路上停下。“我真的很喜欢吃海鲜，nae。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去日本，最常去，最想吃的还是新鲜的海产，每次都会吃很多。”众人依次下车，就听见了徐司机一人在那儿兴奋地唠叨，四下打量街上的海产店。

    “在吃饭之前，今天到这儿，我们先要向大家介绍一下阿巴里的特色。从这里向前走十米就能看见板船的渡口。”罗英石站在众人跟前，镜头外，宣告早餐前的例行任务。

    “不是边吃边做吗？或者先吃完…”姜虎东看来又饿了。也是，几个包饭是不可能满足他的巨胃的。

    “那就走吧，要快点做完，快点吃到才行。”徐灿浩揽住金钟民的肩头将其他人甩在身后。

    “哈哈~这家伙真的是个很喜欢吃的，和他在一起吃什么东西听他说怎么做、用什么原料，很有意思，饭桌上的气氛都是由他控制的。”姜虎东和徐灿浩统共也就在一桌上吃过两次饭，却给了他很深的映像，不管是喝酒还是对吃的的理解，两人出奇地搭调。

    “呵呵，反正能和你在一起吃开心的就对你胃口，是吧？”李秀根跟在姜壮士身边笑着说。

    “那里，就是那里！秋日童话在那里拍过。”转过街角，大家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小海湾，李胜基再次拾起导游身份向众人解说。

    街道旁开始零星出现关于当年那部火热虐心肥皂剧的相关遗产－－－譬如什么慧乔超市，已经残破的电视剧海报贴在路边电线柱上，跨海桥下的著名景地宣传牌，以及靠主演勾起人们回忆的老式自行车的租用广告。到处都刻下了秋日童话这部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至今还给许多老人和当地人留下许多回忆的印记。小小的村子就是靠着这“记忆遗产”，还有日常所依赖的海产一直在这里生活着，每年都会吸引不少的游客来此体验一把电视剧中的风味、风情和海居生活。

    “喔~这里就是胜基小时候上学来看mama往返的地方？真的没有其它方法可以过去吗？”众人一行来到渡口边，看着几艘靠绳子快速来往海面上的板船感叹，只有小孩子似的殷初丁让一辆固定在桥墩边的自行车给吸引，在那儿原地蹬着玩，热和身子，踩得不亦乐乎。

    “现在的居民也只是靠这个过去过来，每天。这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罗pd向众人解释。

    “啊~这样吗。”姜虎东。

    “不然要开车绕好大一圈，从这桥上过。”金C指着众人头顶的架桥说。

    “这边只是200元一人，坐这个板船。如果是单人…人少，要比自己驾车更划算。”束草的半个儿子李胜基回到儿时的记忆之地后，一直处于较高兴的状态，不停给几位哥哥讲述一些自己知道的当地情况。

    “那边是吃烤海鲜。那么我们干脆几个人去，剩下的人留在这里，要介绍很有名的特色香肠嘛。”姜虎东。

    “PD不是说了两边价格一样，但我们的目的主要还是要介绍啊。”金c。

    “嗯…那我们就自己选择想吃的怎么样？”殷初丁挤到近前提议说。

    “我要吃阿巴里（香肠）。”听志源这么说了，MC梦毫不犹豫地返身离开渡口，在不远处等几人商量完，做决定。

    21队里的几位老大哥没想到梦会如此决绝、轻易地做出选择，金C不禁冲梦的背影喊着烧烤海鲜有多诱人，多好吃。

    “我要去吃烧烤海鲜。很久没来这里吃过了。”李胜基两手揣兜里说道，脚步渐渐往渡口边挪去。

    “灿浩呢？要吃什么。”姜虎东问半晌没吱声的嘉宾。

    “啊~我随便，只求快点、快点！”徐灿浩皱起眉峰，故作很不耐烦地冲姜壮士摆摆手，头脸偏向海湾。

    “呵呵，那么金C就带着想吃海鲜…钟民呢？”姜虎东见金钟民和金C、李胜基两个要吃海鲜的站一起，故此问道。

    “我？呵呵，我随便啊，什么都可以。”金钟民憨笑道说。

    “哥，你在节目里总这样不行啊。”徐灿浩用腹语对自己身边，却又总是在镜头里一闪而过的金钟民说。

    “诶~哥要自信点说，得有自己的主张啊。香肠还是海鲜，嗯？”连忙内胜基也觉察到了，故意让开半个身位将金钟民整个暴露在镜头下，大声宣示他的存在，也给他抛出了可接下去的话题。

    “呵呵，自信的说吗？可我是什么都可以吃啊。要不我就跟着两位弟弟？”金钟民的性子不是其特有的，有许多艺人也是这样不喜争，特别是在录制的时候如果嘉宾、成员多的话，他甘愿做绿叶陪衬着，长年无怨言。像队内的金C同样如此。所以私下也很善良的他们，结交的善缘是挺多的，至少从未招过仇恨。

    “什么啊，说好了哥今天照顾我的，我可是第一次，来束草也是第一次。应该是我跟着哥你，还有我们的土著胜基啊~”徐灿浩陡然提高声量说着，伸展双臂将金钟民和比他高了一点点的21忙内揽进臂弯，左右笑看着受惊的两位。

    “呀！哈哈…明明自己刚才喊着想吃海鲜，为什么拿他们俩做借口。好吧，那熟悉海鲜的金C和李导游带他们去，我们这边去阿巴里吃香肠汤。那么一会见咯？”姜虎东给临时分队定下了基调，却又突然一把拉住板船还未完全停稳就欲跳上去的李胜基。“胜基啊，要给哥哥带点回来啊，我也会给你们留香肠，嗯？”

    “知道啦，知道啦。”李胜基笑得无奈，掰开壮士的大手钳制，麻溜上了船。

    “金先生，要给我们带回来啊，一定哦！”姜虎东拉着板船的扶手再次叮嘱，却被他身后的队友喊着危险给拽回来，眼看着板船瞬间便滑出去一段距离。“灿浩啊，一定记得给哥带烤好的海鲜，一定要！不能忘记！不可以吃完！烤海鲜，拜托！……”

    小湾里的海风很迅猛地吹着，在耳边呼隆隆作响，以致姜虎东的嗓门再大也只是能够断断续续的听清。

    徐灿浩和金钟民笑着闷声敷衍应答姜虎东的请求，任凭他不放弃的，像怀揣无尽担忧的渔村夫人呼喊、叮嘱自己远航的丈夫一样在渡口叫唤了一波又一波。后来还隐约听见有初丁的声音加入其中，乘船的四人也只是埋头帮忙用铁钩拉着感觉新奇又好玩的渡船，不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