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战前准备

    徐灿浩真的立志，下决心不愿再（主动）搭理那无厘头又蛮横的死丫头了，扪心自嘲自个儿是不是脑子短路了才会认为对她产生了喜欢的感情。他怎么也没想到金泰妍会在人前落他的脸面，之后一直无感情的和他规规矩矩做完了电台。没对踢他一脚做解释，也未道歉。在之后的话题中又多次给他出难题，让其他人都感觉到两人之间存在的锋芒对峙，整个录播间就一直处于尴尬氛围的笼罩中。徐灿浩在最后节目结束时，只是出于礼节性的和电台工作人员打声招呼，跟着马上头也不回地离开，始终没去看一眼让他气愤难平的金泰妍。

    “会长，到了。”司机待汽车停稳后，提醒后座正皱眉出神的徐灿浩。

    “来接我的时候会提前通知你，应该会待到晚上。”徐灿浩一边交代司机，一边拉开了车门。“还有，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会长。”说完，便下车大踏步走进新沙银杏公园对面的写字楼，按照电话里的信息独自前往位于四楼的老虎工作室，准确的说是还未正式挂牌的AB娱乐公司（事实存在）。李浩杨和徐灿浩算是挺投缘的，因为独立音乐的共鸣而产生的好感，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交流促进。在Club的那天晚上，李浩杨便向徐灿浩透露了想要在自己原有的工作室上更进一步的打算。而恰好在兴头上的徐灿浩又属于钱多得暂时没处花的主，于是当场答应了注资帮老虎一把的口头协议。李浩杨大概是觉得这哥是钱多人傻，恐夜长梦多，第二天一早就拿着崔斌的名片找去公司，从他那儿得到了先期注册资金和一笔设备投资金。所以说，这位刚刚小有名气的胆大作曲家，是把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抵押给了徐灿浩，而名义上他家的，冠名AB的娱乐公司其实有大半份额是属于徐灿浩这个名誉投资者的。

    “抱歉，请让一让。”

    徐灿浩刚下电梯就差点被抬着钢架人字梯和模板的两名装修工人撞到。他贴着右侧墙壁闪躲过来过往的工人，不时抬头打量在重新粉刷装修的吊顶，看看那间屋，瞄瞄这间房。“居然全部打通了，这个胖子干事还真是雷厉风行啊。”他自言自语嘀咕道。又看了看在装隔音玻璃和吸音棉的大房间后，就直接往走廊尽头走去，那里是唯一清静的地方，墙上还贴着唯音工作室的铭牌。站到门前，他敲了一阵门见没人回应便扭动把手自己径自走进去。

    “再次再次看著我，每个人蜂拥围绕我。看我到叫喊不停下来，Flash...”动感的音乐声在小小的工作间里来回撞击着，有五个小女生正在录音棚里戴着耳麦边扭动身子边唱着歌。

    “呀~真是狗窝呢。”徐灿浩环顾一圈四周乱七八糟的物件，室内仅有的沙发上堆满了女生的包和胖子的衣物，还有些稿件。桌子上也是放满了杂志、饮料瓶、外卖碗碟和一些废纸。最离谱的是通往录音棚的门边鞋架上还放着空酒瓶和曲谱，以及一件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色彩的背心，不知是不是用来当抹布了。徐灿浩摇摇头，走向唯一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独立沙发椅，这可能是李浩杨的床了，上面有一团揉成球状的毛毯。徐灿浩用两根指头捻起不知脏与不脏的毯子随手丢到沙发上，这才看见掩盖在下面的一串钥匙和一张彩印纸片。他把钥匙搁在桌子上，又拿起纸片坐到沙发椅上。“LOUIS.Club。”原来是张Club记名券，上面印着的最后消费记录的日期就是昨晚。徐灿浩撇撇嘴，把它放到钥匙旁边后，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老虎和里面正载歌载舞的五个女生。可听着听着他便忍不住了，全然忘记了在别人的工作室里的礼节走到调音台前，突兀的伸手拨开Delay键，放下三四声道控制的声像键。

    李浩杨显然被这突然出现的胳膊吓了一跳，身子连同座椅往后挪了半步，他惊讶地抬头望着面带微笑的徐灿浩。

    “那两个女生的声音在这里放慢的话会更有层次感。有没有试过C码，加入鼓或者三级管的旋律或许会让声音的感情更丰满，那样子的话可能会更适合女生来演绎这样的POP舞曲。”徐灿浩低下头看着李浩杨说道。

    “是吗？”毕竟是自己的投资人，算算可能得叫老板，李浩杨对徐灿浩的无礼行为只能默默接受。随即他便叫停了女孩子们，打开场景记忆键后靠倒在椅背上，伸手示意徐灿浩自己来cao作。

    徐灿浩对此怠慢的态度也不以为意，毕竟是自己不敬在先。他笑着冲里间向自己忙不迭鞠躬行礼的女孩子们点头打招呼，接着，在调音台上选择乐器键，又打开声键配对，最后才摁下播放钮，于途中刚才暂停的节点插入节奏稍柔的旋律和放慢了低音歌手的曲速。

    “你们觉得怎么样？”经过徐灿浩重调后播放完的副歌部分，李浩杨自己没作评价，倒是先开口询问录音棚里的几个女孩子。

    不明情况的女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一个丹凤眼的马尾女生开口说了句感觉不错，觉得（歌曲）内容更丰富了些。

    徐灿浩得此答复后，回头朝无奈的胖子笑起来。“怎么，不欢迎我吗？”他打趣道。

    “哪敢啊，我的大会长，大boss。”李浩杨低头拖动座椅，抬起头时才终于露出笑脸，站起身主动抱住徐灿浩，拍拍他的背。“看不出来你对这个也挺在行的。”他说话的时候，冲里间点头压手，示意女孩子们可以先出来休息。

    “呵呵，小瞧我了不是？我在美国玩过的台面可比这个大多了，也精密多了。”徐灿浩毫不客气地说着。

    “知道啦，知道啦~您就别在我们这些乡下人面前吹嘘了。要不您在多追加点儿投资，让我也玩玩美国货？”李胖子挤眉弄眼的对徐灿浩说。

    “嗯，不是不可以。我这次来除了想找你一起创曲，还有个目的就是要对自己的钱负责，看看你做出来的东西是否对得起我的这次大意投资。”徐灿浩翘起眉头，半认真，半玩笑地说着。

    “你，呵呵，真是...好吧，谁叫我现在是寄人篱下的状态呢~那就放开胸怀来考验我吧！”李胖子闭上眼，张开双臂，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耍宝，招来徐灿浩笑骂的锤击。随即两人相视笑开。“哦，智贤啊，快过来。给你们介绍！”李浩杨见五个女孩儿从录音棚出来，忙招手叫她们到跟前来。

    “您好。”长发单眼皮的女生看起来有些紧张，声音小小的向两位行九十度礼，同时她的小伙伴们也跟着先后行礼。

    徐灿浩靠在调音台上，笑着抬起手就算回应了人家的大礼。

    “都认识他吧，不用我介绍了。呐，这位可是大财阀，一定要讨好他。”李胖子拉过人家本就紧张的单眼皮女生，一把推到徐灿浩身边，差点撞到调音台檐上，还好被徐灿浩扶住了。

    “小心点儿。你干什么呢？”徐灿浩放开了人家小女生后，音量拔高了指责李胖子行为失当。

    “oppa抱歉。”李浩杨也知道自己失手了，憨笑着伸出手对那个受惊的女孩儿道歉。“哦，这个是她们队长，南智贤。”老虎说完，叫南智贤的女生在归队的途中又回身对徐灿浩行礼。“还有这个，嘉允。她以前可是你们S.M公司选拔的时候得过第二名，是个有趣的孩子。”被点名的许嘉允连忙站出来向徐灿浩行礼。

    小姑娘笑起来挺可爱的。徐灿浩觉得。他点点头，并一一打量面前的五个女孩儿。

    “还有我们泫雅xi~呀，这位可不得了。在公司里别人可都叫她舞蹈机器，为了跳舞可是不惜命的主，跳得很棒，连我这样的舞蹈白痴都快为她倾倒了。”李胖子声情并茂地介绍着，不遗余力的为这几个女孩儿宣传，看得出他很喜欢，或者说看好她们。

    “oppa~哪有你说的夸张。”那位叫泫雅的丫头对老虎白眼娇嗔道。

    李浩杨被可爱的女孩儿逗得忍不住笑意，和泫雅那丫头很有默契地闭上一只眼比划着开枪射击，互相打趣着呵呵笑起来。

    “呵呵，你们好。是哪家公司的，是出道了吗？”徐灿浩就喜欢那种不认生，又能放开闹的丫头，所以倒对这个身段好，又可爱的，叫泫雅的丫头挺喜欢的。他收回投注在泫雅身上的视线，对她们相对显得还有些羞涩的队长南智贤问道。

    “孩子们。”南智贤叫住走神，或笑闹的小伙伴，示意她们准备自我介绍。

    “您好，我们是~4minute！”五个女孩儿像徐灿浩所熟悉的少时做介绍一样，一下子便变得明朗自信了许多，又一次齐齐冲徐灿浩鞠躬行礼，喊出了队伍的口号。然后她们队长又告知了自家公司的大名。

    “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会为你们加油的，希望你们能获得最棒的舞台认证。”徐灿浩笑着舞拳为她们打气，立刻便收到大量的感谢话语。随后，五个女孩儿除了李浩杨介绍过的三位外，剩下两个自己做了介绍。

    “她们没几天就要出道了，几首歌都是我给她们的，可以说是制作人。要是接下来她们的成绩好的话，是不是能证明这次投资没有错？”李浩杨趁几个丫头收拾东西的时候对徐灿浩轻声说。

    “嗯，可以。”徐灿浩抿嘴点头，认同了这一鉴定方案。“要是可以的话，把你给她们录的小样给我听听，也好有个基础判断。你昨晚又去Club了，怎么，带女人回去了吗？”徐灿浩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八卦起这胖子的私生活。

    “别开玩笑了，我那屋子能带女孩子进去吗。”李浩杨苦笑着说道，感觉力气用尽似的跌坐回他的“老板椅”上。“我们这些作曲家不去Club哪能掌握最新的流行动向，在那里才会发现灵感和素材。反正让我作抒情歌曲是不可能的...”就在他说话的档口，有人“撞”开了工作室的门。“呀！跟你说多少遍了进来要敲门，我这里是公厕吗？”李胖子看清来人后，腾地站起身，张口便吼开。

    “这里不是吗？我看人家写字楼的厕所也比你这儿整洁。哎哟，您好，我是这些孩子们的主经纪，李文正。见到您很荣幸。”这个叫李文正的中年男人从其油滑的态度就看得出是个混迹社会中下层的老油条，他躬身来到徐灿浩面前单手递出。

    “您好，徐灿浩。”徐灿浩和这人点到即止的握了握手。

    “哎一股，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您，或许是来？”李文正没从房间里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于是腆着脸询问徐灿浩的来意。

    “干什么？人家是碰巧来的，我们是朋友啊。”李浩杨不痛快的替徐灿浩解释，知道这李文正是担心自己手下艺人的隐私会泄露，但很不喜欢他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态度。

    “是吗？呵呵。没想到浩杨你...呵呵。”李文正要说的话不言而喻了，这叫他面前的两人都感到不快。他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见徐灿浩和李浩杨皱起眉头，忙行礼道歉说：“哦呜~这段时间为了孩子们的事忙昏了头呢，看我都忘了带东西来。下次，下次，一定要给我机会请两位吃顿饭！”

    “哎哟，算了吧，今天孩子们表现都不错，这是最后一次的样本，还是我们徐大会长出手修过的，赶紧拿回公司给吴室长吧。走吧~”李浩杨最不爱跟这种虚头巴脑的人打交道，而李文正也清楚，所以每次来把丫头们送到后自己就去外面儿溜达。

    李文正敏锐地捕捉到老虎话中的至关要素，原本细小的眼缝儿瞬间张大。这下他不再多言，只是忙不迭招呼孩子们一起向两位道谢后，领着人离开。想来是直奔回公司了。

    “狗。”李浩杨待人一走就丢出这么个字在地上。

    “呵~”徐灿浩短促的笑了一声，笑这老虎的单纯。“这下子CUBE有文章做咯~看那经纪人的样子，倒是觉得他这样的人才适合坐主经纪的位子。”徐灿浩拿出电话，准备叫司机买点吃的喝的来。

    “啊~看我这人！诶西~真是鸡脑子！对不起啊，灿浩，我这就打电话给吴室长，叫他们别宣传。”李胖子看样子是真上火，捶胸顿足地跳起来，急火火地到处找手机。

    “算啦~多大事啊。不过是个噱头，好歹是我跟那几个孩子的缘分，也算是完成了要给她们加油的承诺，别忙活了。中午想吃点儿什么？”徐灿浩笑着举起手机，觉得李浩杨这人还是蛮地道的。

    李胖子一听到吃，瞬时间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情，笑眯眯地回过头来说：“是我们财阀请客吗？”

    “呵呵，你真是...是啊，是我请客！想吃什么快说吧，要不我反悔了？”徐灿浩对吃货永远都是报以友好态度，因为他自己也算是个饕餮。

    “哈哈，那我不客气了，难得有机会吃免费大餐。”喜笑颜开的李浩杨顿时将一点点忐忑和不爽抛诸脑后，把自己的座椅推到徐灿浩面前请他就坐。

    徐灿浩也不矫情，大马金刀坐下后，说：“这顿饭就算你今天陪我的报酬了，一定要帮我好好作出一首好曲子来，我可指望着这个回归的，call？”

    “完全完全没问题。call！”李老虎灿非常爽快的笑着伸出手和徐灿浩来记Highfive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