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计划周全

    “喂~”徐灿浩不耐烦的呻&吟无人理会，几个丫头在各行其事，或拿或抱各样零嘴坐在青蛙四肢和肚皮上看徐灿浩带来的影片－－－《我是山姆》。“呀！再这样下去我会窒息的！”徐灿浩试了几次挺肚子，抽手抬腿，扭动身子，都没能掀开身体上的五只。“给点水喝总成吧~”放弃了无谓挣扎的他哀声讨要最低限度的人权。于是，凡尼拿着插有吸管的蜜桃汁来喂他。

    “oppa，再可怜一点，叫小贤来救你。”坐在隆起的肚皮上的sunny俯身出了个馊主意，并把一颗剥好的栗子送到徐灿浩嘴边。

    “不干。”徐灿浩觉得，除去四肢被压得有点酸麻外，现在被服侍的感觉还挺好的，特别是左手上传来的温热。

    “为什么嘛~？”又来了。Sunny故意嗲声嗲气地撒泼，实则意在折腾身下的人形青蛙，不停站起又重重坐下。

    徐灿浩只觉自己是作茧自缚了，当初就不该拿这丫头的社长侄女身份来调侃她。本想以此为把柄，结果sunny不但不害怕，反倒因为徐灿浩和李秀满的关系，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平白无故让她腻歪的撒娇成了针对性武器。

    “别闹了。”靠在肥肚子边看电影的杰西卡认为sunny打扰到了别人，回过头拍了下不安份乱动的捣蛋鬼。

    电视上正在放五个大男人拿着橙色气球和小女孩过马路的场景。而徐灿浩这时才注意到秀英盘起的长腿边聚集了一堆擦拭过的白色纸巾。他动了动左手手指，提醒坐在上面的泰妍该回神了。

    大腿根传来的异动让泰妍从电影里收回注意力，望了眼身下如同坐垫一样舒服的白绿手掌，那五根短粗手指像是在自己腿上弹钢琴，脸当即就红透了。她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脚，去沙发上坐下。

    “起身吧，我手脚都麻木了。”徐灿浩伸出左手拍拍sunny，望向右边的允儿，她们的阵已经缺了一角，自然没有再维持下去的意义，更何况她们的注意力此时大多在电影上面。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待血液通畅了，他才慢慢坐起身活动胳膊腿。“喂，舒服吗？”这话是问的郑秀妍，sunny走了，她干脆头枕着青蛙肚子，懒洋洋地躺着抱腹看电影。“帮帮忙，把后面的拉链打开。”待他转身，郑秀妍依言拉下拉链，等着徐灿浩钻出厚重的人偶服，她又拉过这身皮当靠枕继续躺在地上。

    这时，小贤看了两眼正整理衣服头发的哥哥后，不动声色地挪挪身子，贴着秀英用身体给予她安慰。

    “...没人怀疑你爱你女儿。但是家庭儿童保护署和我们联系。他们将你的记录给我们看过，你的智商...”露西的老师说。

    “太阳，感冒好些了吗？”徐灿浩坐到泰妍身旁的沙发扶手上问道。九个孩子里面除了侑莉和sunny没见怎么生病外，其她几个里，只要有一个出现病体就会产生连锁反应。九月公演的那天正值泰妍高烧不退，这孩子却坚持出演，以队长之姿让完整的少女时代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完成了整场表演。事后不愿打点滴，怕耽误行程，仅靠药物治疗。结果这场感冒反反复复两三次，刚好一点，前不久又找上了这个有时候比男人还狠的小丫头。徐灿浩对此的看法或许在有些人眼里是残忍的。他认为既然选择了做艺人，抱着对自身、对成员、对粉丝、对舞台的责任感，就应该有为之赌上性命的决心。否则，你就无法证明你是爱着他们/它们的，那样也无法让你获得想要的成功。

    “嗯。”泰妍的腿上放着麻色抱枕，手肘搁在上面，手掌撑着下巴，没去看徐灿浩的脸。

    “如果下次，去打点滴吧，趁晚上休息时间，睡一晚。会好的快一点，彻底些。”孝渊在拍自己肩膀，待话说完了徐灿浩才望向那丫头，瞧她正无声叫着oppa，oppa。孝渊用手指着小贤和侑莉间的空当，示意他坐过去。这是“刻意的机会”，没道理放过，他踮着脚尖跑过去，侑莉又给他腾出点地方，堪堪能容纳下他的身形。

    坐到meimei身边，在考虑开场白的时间里，顺便吃了点东西－－－甜甜的巧克力可以充能，也能给人力量。“贤啊~哥哥买的东西还喜欢吗？”不知他是出于怕打扰到别人，还是羞于低声下气，反正将说话的声音控制到刚好兄妹俩能听到的程度。

    小贤是背对他坐着的，秀英半倚着忙内一侧肩。这会儿丫头们全栽进了电影剧情里或是深陷西恩.潘已趋浑然天成的演技中。小贤因此没应声，反手丢给老哥一袋拆封的红薯干。

    徐灿浩瘪瘪嘴，不再打扰妹子，拿着零嘴开始共享休闲，不做一个讨人厌的异类，况且这部电影还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如果说山姆给露西每天晚上睡前读书只是动人的头汤，那么...

    露西：Dad，上帝有意让你变成这样还是这只是一场意外？

    山姆：什么意思？

    露西：我的意思是说，你与众不同。

    山姆：可你是什么意思？

    露西：你和别人的爸爸不一样。

    手足无措的山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露西：没关系，Dad，没关系。不要难过，我是幸运的，别人的爸爸不会带我去公园。

    那么这段对白就是打开泪腺的开胃菜。小贤不知不觉背靠哥哥的胳膊，就像秀英靠着她一样。坐地毯上的允儿胳膊蜷曲着搁在灿浩腿上，小脑袋又枕着胳膊，她额头太过前突的发际线(实际就是额前旋）通过美容院的移植手术拔除了，很成功。至少还她一个光洁无瑕的额头的同时，她也可以留中分长发了，之后徐灿浩如是笑话她。

    “我敢打赌，那位法官也喜欢披头士，瞧见他听完山姆说话后的表情了吗？”

    “嗯，我想是的。我突然想去听听那首歌，虽然不喜欢摇滚乐。”

    “哦，不~你这是偏见，你错失了很多好歌曲，我想...”凡尼和杰西卡两人就剧情正用英语小声交谈。

    山姆：“我会有很多的时间去考虑怎样做个好父母，那需要耐心聆听爱心尽我所能，我不是个完美的父亲，但我会尽我所能！”

    山姆面对穷追不舍的质疑式提问，他惶乱又痛苦的心和迫于现实的无奈，他选择了对女儿的爱。“...我认为露西应该得到一切。是的，在我内心最深处，我觉得她应该得到一切。是的，她应该得到。是的，好...是的，她应该...也许大家都是对的，不是吗...我不再说了，好吗？别再说了，别说了...”残忍的现实让一个只有七岁的男人心乏心痛，他在这一刻决定放手对女儿的爱。

    客厅里四处都响起了吸鼻子的声响，那盒抽纸在丫头们间传来递去。而徐灿浩已经向成功迈进了一大步，让meimei上身靠在自己胸膛上，两人互相握住对方的右手，就像往日一样。

    “你怎么会来！没人给你打过电话！你忘记我了，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我恨你！”露西对着好久不见的爸爸撒野，哭泣。这里，小贤忽然攥紧了手，又用力捏了两下哥哥的四指。

    “露西很可爱对不对？和你小时候一样，就连睡着的时候吊在我身上的姿势也一样。”影片到了尾声，是一个不错的，能称得上美好的结局，因为所有人都很开心。徐灿浩也是，他低头在meimei耳边轻语。

    呼出的气弄得小贤耳朵痒痒的，身子跟着不安份地摆动，似撒娇又好似报复，那胳膊肘戳得徐灿浩肋下发疼。

    “很像《雨人》不是吗？”睫毛沾湿的凡尼扭头冲徐灿浩笑着说。

    “《福雷斯特.冈普》。”郑秀妍补充道。

    “是啊~都是反智题材。励志，充满了光明与爱，不是吗？”徐灿浩笑着回应。

    “我喜欢这个，就是太废纸了。”凡尼难得的开个玩笑，逗得身畔的西卡仰头笑倒。

    “喂~你们就不能说点我们能听懂的吗？不要再炫耀第二母语了。”崔秀英带着浓厚的鼻音表达了她的不满，抽张纸巾使劲搓鼻子。

    秀妍这下见她的模样笑得更欢了，其她几个也差不多破涕而笑的样子。

    “那位小姐，你的鼻子没事吗？”

    崔秀英听见徐灿浩用日语问自己，就知他有心调侃。于是，不甘示弱地梗着脖子，鼻翼通红，鼻孔又黑黝黝的对着兄妹俩说：“那个，欧吉~~桑，说起来~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才奇怪吧？”

    “吉桑？！Aho~（近畿方言里笨蛋的意思）”秀英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赞美的话。徐灿浩又接着对meimei说：“天上有星，地上有花，人间有爱！”这是军曹里的一句经典读白，徐灿浩念出来时meimei当即未反应，待听懂的秀英开始呕吐的时候，小贤才呵呵直笑，而且是越想越好笑的那种。

    “你们很无聊诶~尽会显摆这些。”允儿不耐烦了，孝渊表演怒汉，跟着附和。

    “就四，就四。”sunny抱着泰妍胳膊，大着舌头说话。

    “咩~羡慕死你们！”崔秀英吐出舌头挑拨几个丫头的火气。

    见丫头们又开始无聊的“攻击”，徐灿浩无意参与，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准备晚膳了，便起身叫上侑莉来帮忙。他是那次在家录节目的时候发现黑丫头对做料理的兴趣的，而且她对食材的了解要远胜其她人，所以打下手这种事非她莫属了。“哦，这里还有一套碟，绝对可以让你们用完家里的手纸。要试试吗？”走向厨房的时候路过电视柜，他拿起自己放在那儿的一盒两张装的原版音译《一公升的眼泪》晃了晃说道。

    “放吧，放吧。看能不能让我流干~”秀英豪气地挥手说着，却被允儿趁机甩来的抱枕砸在脑袋上。“呀！”平地一惊雷，崔大姐头那是横眉怒目当即就冲了过去。

    “欧尼！”允儿蹿到沙发后面抓着小队根本无法遮挡住她的身体做挡箭牌。

    “真是精力过剩。”徐灿浩笑着摇头感叹，随即把碟片放进sony蓝光机里。“晚上想吃什么？”徐灿浩进厨房的时候，侑莉已经开始择菜了，为了报答她今日良品表现便有此一问。

    “oppa做什么都行，这里除了秀妍，我们都不挑食。”侑莉笑着说道，忽又想起什么，抬起头看着徐灿浩说：“是不是很好养活？哈哈~”

    “哼哼~要是每顿饭量不那么大的话...”徐灿浩嘴上说着话，手头不停歇，将买来的鳗鱼段洗净，他要做酸菜鳗鱼酱汤。这是小贤钟爱的食物，也是徐灿浩的“和好计划”最后一个步骤。